灵纪元年1月1日。
这天在上一个世纪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只不过是世界出现了新的变化,让有万年人类文明记载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而已。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夜晚,刚高考结束的秦涵正在房间爆睡。突然,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开始报数“十、九、八、七、六……”然后响彻夜空的警报声响起,然后地震开始了。总所周知,天府人有句老话,大震跑不了,小震不用跑。震感轻微,住在18楼,被手机惊醒的秦涵想了想,裹紧被子,在床上安静地等待结束。
等地震结束,将继续平凡的夜晚,秦涵躺在轻微摇晃的床上缓缓闭上双眼。——本应该这样。
“快看!那是什么……”忽然夜晚变得嘈杂,因为地震跑到楼下的人们开始大声交谈,甚至出现了尖叫声。
秦涵猛地睁开双眼,皱着眉头,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跳起来。地震只持续了几秒钟,如今已经结束了,但楼下的讨论声愈演愈烈,甚至在各个楼层也出现了惊呼。秦涵一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却被震惊在窗前。
本应该漆黑一片的夜幕正散发着赤红的光辉,一片片白色的光电从夜幕降落,像流星雨一样在夜幕中拉开绚丽的尾巴。秦涵蓦得睁大眼睛,因为一粒白光正向着他的方向飞来,白光逐渐由小变大,秦涵看到了一座白金色的高塔,古朴浑雄,云雾缭绕,迅速坐落在秦涵所住小区旁边的广场上。顿时一阵轰鸣响起,围绕着塔身的云雾向四周散去,迅速淹没了整个小区。而这股云雾也从秦涵打开的窗户钻入整个房间,一阵令人舒爽的感觉传来,秦涵只觉得浑身毛孔打开,整个人仿佛躺在仙气之中,久久才缓过神来。
秦涵眨眨眼,看着面前奇幻的一幕,只觉得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观被狠狠打击,回到床头,打开手机,正准备上网看看怎么回事,突然一阵寒栗传到身上,他手不自觉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
僵硬地转身,发现房间应当除了这白色雾气空无一物,但是现在白色的雾气迅速地消散,像是被谁给吸走了似的,而随之出现的是一团灰中带黑的气息,缓缓地从门缝中蔓延进来,天幕的赤色光芒开始消散了,整片天地重回黑暗,但楼下依旧传来微光,四周激情的探讨声不停,整个小区依旧热闹非凡。但这跟18楼的秦涵没有什么关系。昏暗的房间里,那股气息带有明显的湿沉与厚重,先铺满地板再向上蔓延,已经触碰到了秦涵的脚踝,随之而来的是蔓延至全身,厚重湿沉的感觉传来,圈圈绕绕布满秦涵的四肢。
秦涵整个人瞳孔地震,刺骨阴寒传来,他不由得打起哆嗦,整个人开始拼命抖动,在自己身上拍打,想要驱散身上的这些雾气。然而他所作的都是无用功,身上的湿寒气息越来越重,逐渐蔓延到口鼻,一种窒息的感觉传来。秦涵皱紧眉头,缓缓吸气,稳定气息,然后捡起地上的手机,点开紧急呼叫。
但随之,秦涵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强硬的按掉了通话界面。这股湿寒的气息终于包裹控制住秦涵的身体,像操控提线木偶一样操纵他慢慢踱步到门前,打开门,走进了父母的房间。
秦涵的父母在两年期因为车祸离世了,如今的家里只剩下他一人。秦涵是拆迁户出身,家里也有几套房子,靠着收租,秦涵也算完成了高中学业。在长久的苦痛之后,为了不让双亲在天之灵失望,他振作起来,认真地完成了高中学业。但也会时常一个人在父母房间里静坐。父母的房间有些空荡荡的,只有一些基本的家具,衣物一类都被秦涵在中元节烧给了底下,其余的家具倒是原原本本呆在那里,因为他经常打扫的缘故,显得十分整洁。唯有母亲的梳妆台上,还放着一个老旧的梳妆盒。
这是母亲的祖母传下来的梳妆盒,是庆朝传下来的老件,整个盒子随只是梨木做成的,但是整个盒子的雕刻十分精致,陈旧的梳妆盒还带着一点香气,上面雕刻着鲤鱼戏水的图案,显得厚重又俏皮。秦涵幼时就经常见母亲打开这个盒子,在里面取出胭脂粉末化妆,到他大一点,母亲倒是关上了这个盒子,只用它装着一些收藏的首饰。而此刻,这些湿重的雾气不停从这个梨木梳妆盒里漫出,张牙舞爪地彰显它的存在感。
伴随着内心的强烈拒绝,秦涵被迫打开了梳妆盒,顿时强烈的灰黑色喷涌而出,几乎覆盖了整个房间,随即一道身影从盒子里的一支老旧珠钗中飘了出来。
这是一个身穿灰色老式旗袍的女子,模样看着40来岁,腰背挺直,气质十分庄重自持,眼角微微向下,看起来有些温婉。
这位妇人一从梳妆盒里钻出来,秦涵身上的灰黑色雾气立刻随之消散。秦涵顿时觉得全身一松,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直起腰,警惕地看向妇人,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却见妇人安安稳稳地向他福身,行了个老旧的礼。
“江素见过少东家,不得已使用阴气控制冒犯了少东家,还请少东家赎罪。”江素的声音十分沉稳,赔礼的姿势也十分端正。
“……你是什么来头?这又是什么情况?”秦涵听着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吞了吞口水,开始询问道。
“少东家,素本是一缕亡魂,寄宿在这枚玉珠钗中,百年前被您的祖母收藏,只知外事,不能现形,就在刚才玉珠钗中突然被注入了大量灵气,我得以凝聚阴魂,出现在您面前。素只是一介民女,只知如今或是灵气复苏,其余情况亦不是很清楚,控制少东家前来,也不过是望少东家还素一片执念。”
“执念?”秦涵看向面前的江素。
江素面色郑重,又向秦涵福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