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呼吸不了了。”
随着光幕的升起，霍玲儿只感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她的身体彻底禁锢住了。
这种禁锢比之前，马脸道人施加在她身上的禁锢之术还要厉害，还要强烈十倍不止。渐渐地，霍玲儿感觉不仅自己的四肢躯干无法动弹。
就连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一定的禁锢，气管无法扩张，肺叶无法呼吸，心脏无法跳动。
“哈哈！”
马春风洋洋得意，“死丫头，我早说了。就算你师父找过来，也无济于事。我们太上教一直以来虽然人丁稀少，但传承百年，岂是浪得虚名？”
他看向李长生，自鸣得意，继续说道：“李长生，如何？这金石洞天阵的完全体滋味怎么样？比之我师兄罗行的可还行？你能从他那里逃过一劫，实属不易。但在道爷我这里，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注定要死在这里。至于你，”
他指了指脸色惨白的霍玲儿，“我可以放你一马，毕竟你还有些用处。怎么样？我瞧你根骨马马虎虎，放弃你师父，拜入我的门下。我不仅放你一马，还传你绝世道术。”
“做梦。”
霍玲儿已经开始气喘了，轻声轻气地说了句。
“好。你们师徒执意找死，我便送你们一程。”
他说罢，伸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马春风的念咒，四周的空气更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准确地说，是连空气都开始凝固静止了。
“师父，你快救我啊。”
霍玲儿委屈巴巴地瞧着李长生。
后者的注意力一直留存在马脸道人的身上，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句，“我也自身难保啊。”
这话说得有气无力，马春风听得哈哈大笑。
“李长生，你也有今天？你之前追我们时，我们如丧家之犬，今日便让你也试试这滋味。”
霍玲儿想要下意思地去咬嘴唇，那是她生气时的反应，但此刻却丝毫也动弹不得。
“你再不出手，我就把聚灵阵古籍一把火烧了，不给你。”
李长生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你，是怎么知道我没受到金石洞天阵的影响？”
“拜托，”
霍玲儿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第一天跟你在一起。你想干什么，在想些什么，不说一清二楚，至少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刚开始还对两人要死不活的斗嘴颇感兴趣，此时马春风却是越听越心惊。
莫非李长生没中招？
不可能啊！这金石洞天阵，乃是太上教的最强阵法，只要身处阵法之后，实力再强，也无济于事。
李长生不是就在阵法当中么？
或者，这师徒两人是在耍诈？想要乱我的心智，以此来脱困？
没错，一定是这样！
马春风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开口道：“你们两个，别自作聪明了！我这金石洞天阵，天下一绝。我就不信你还能如入无人之境，脱困出来……”
他话音未落，只听李长生在一旁开口道。
“可惜了，这金石洞天阵，的确有些独到之处。本来再多看上一眼，他的操控手法，我便能完全学会。”
“可惜个屁。”
霍玲儿气若游丝，“你再要多看一眼，我就要死翘翘了。”
“行吧，为师这便出手。平日里劝你多练练功夫，你不听。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本来还装作被阵法控制住身形，完全无法动弹的李长生，瞬间便恢复如常。
马春风看的目瞪口呆，他揉了揉眼睛，见李长生举手投足，轻松写意，丝毫也不像是受到金石洞天阵的影响。
他不由得大惊失色，下意识间，又接连催动自身的气血，掐指念咒，将自身灵力注入到金石洞天阵的阵眼之中。
笼罩在正殿之中的白色光幕越发厚重了。
霍玲儿翻着白眼，感觉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
李长生站在原地，双手掐诀，指尖飞速变化，几十个印诀合而为一，被他打在了虚空之中。
“破！”
随着一声呵斥，白色光幕如同碎玻璃一般，明明是虚幻之物，却仍旧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炸响。
霍玲儿只感觉束缚住自身的力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与她的情况相反。
阵法被破，马春风感觉胸口像是挨了一记重锤，一声闷哼，猛地吐出一口精血。
随后，整个人面如金纸，双目迷离，显然受到了相当严重的反噬。
“我不信，怎么会这样？”
马春风因为恐慌，陷入了心魔。
不过，他信与不信，李长生并不在乎。李长生缓步上前，“有什么遗言么？大家同为修道中人，我给你一个说遗言的机会。”
“哈哈哈哈。”
马春风哈哈大笑。
笑了好一阵子，他才回过头来，审视着李长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受死吧，你讲个鬼的故事……”
霍玲儿正在气头上，显然对于刚才差点被马脸道人用金石洞天阵弄死的经历，她还记忆犹新。
李长生伸手打断了她，“好，你讲。”
马春风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太上教最开始的祖师爷，其实不是道人，而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
“没错，就是个普通人。教派内的典籍记载，他虽然是普通人，但却能掐会算。前知一百年，后知一百年。因为这个能力，所以便莫名其妙有了追随者和普通信众。”
李长生好奇道：“这能力是真的？”
马春风看了他一眼，“你不信，原本我也不信。普通人修了道术，才能异于凡人，有了得道成仙的神通。但后来我信了。因为我的徒弟就是这样的人。”
李长生眯了眯眼，“你是说，被你杀死的那个徒弟？”
“没错。就是我亲手杀死的那个徒弟。”
马春风似乎对于自己杀死徒弟这件事情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他继续说道：
“阿南你应该已经打过交道了吧？她是我师兄罗行的徒弟，第一次与你会面，你用神识破了她的法器，圆界。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你是谁？后来突然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曾经好奇过，为什么？因为你的事情，都是我徒弟算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