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月蠢蠢欲动,力量波动,好似真的要出手,可忽然,她看到在陈平的身后,隐约间好像站着一个人,气息如渊似海,深不可测,让她吓出了一声冷汗。
“枪魔道友说笑了,本宫只是关心道友罢了。”
南云月面不改色,道:“不知道枪魔道友突然传音于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同时,她暗暗使眼色给赤虎,让赤虎全神戒备,免得在这里糟了算计。
“我想要问圣女要一个人。”陈平直言开口。
“什么人呢?”南云月皱眉。
“黑玄河。”
“黑玄河?”
“黑玄河。”陈平点头,道:“我听闻黑玄河道友带回了老安国公的财富,但是,你们却将黑玄河给关押了起来,可有此事?”
南云月瞳孔一缩,道:“枪魔道友如何得知?”
“我如何得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圣女能否做主将黑玄河送我?”陈平淡然开口:“只要圣女能将黑玄河给我送过来,条件你尽管开。”
“枪魔道友的条件让本宫难以拒绝啊!”南云月沉吟少许,道:“我可以做主送黑玄河过来,但是,枪魔道友需要为我做件事。”
“请讲!”陈平一喜。
“我大巫阁,还有万妖林,正在帮庚府对付边府和归府,唯独枪魔道友中立,两不相帮。现在,只要枪魔道友分别斩杀边府、归府五位大罗金仙九重的强者,本宫做主将黑玄河送给枪魔道友。”
“可以。”半晌之后,陈平才点头答应,“但是,我需要你先将黑玄河送来,然后,我再去杀人。”
南云月有些不乐意。
陈平继续道:“相信本座,本座乃是枪魔,枪魔一诺,千金不换。”
“也罢,本宫便相信你一次!”南云月转身向外走去,“枪魔道友耐心等待一些天,一个月内,本宫必定将黑玄河送到你面前。”
“大人,这人是想逼你站队啊!”杨开走出,微微皱眉,“不如我亲自去救那什么黑玄河出来吧!他们没人能拦得住我。”
“不用。”陈平摇头,“你留下来保护我。至于站队,那便站队吧!反正,迟早都是要杀的。”
杨开不再言语。
……
数日之后,朝廷突然来旨。
“……外来修士陈无天,疑似重伤垂死,逃亡南陆,着魔枪侯带人追杀……”
来人宣旨。
陈平带着面具,接下朝廷王旨,笑着道:“回去转告赤阳王,旨意本侯领了,但是,我这枪魔殿中的人,做事也得吃吃喝喝,不能白做事啊!”
宣旨之人深深地看了陈平一眼,转动戒指,顿时,大殿中出现了许多箱子。
陈平一挥手,箱子全部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诸多仙药,还有一些天材地宝。
“侯爷,你觉得这些够了吗?”对方问道。
“够了。”陈平点头:“我立马就安排人外出寻找,一旦找到陈无天,必定将其斩杀。”
“大王在王都等侯爷的好消息!”宣旨之人转身,迅速离去,返回北陆。
望着诸多仙药,陈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王朝就是王朝,无数年下来,存储下来的资源太多了。”
“我重伤未愈,这些仙药倒是能减轻一些痛苦,也能恢复一些了。”陈平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之后,这才逐一吞服。
至于说去追杀自己的事情,陈平压根就没有想着去管。
现在,朝廷自身难保,怕是很快就会迎来各路造反。
赤阳世界,乱定了。
这也是陈平这么着急将黑玄河弄到自己麾下的主要原因之一。
接下来,天下大乱,需要有人带领枪魔殿征战四方。
黑玄河就是很好的一个人选,巨剑之主也是。
两人都是大罗金仙九重的修为,在南陆中算是无敌的存在。
但是,人数终究还是太少了,和三大世家比,枪魔殿的底蕴显得太少了。
奈何,陈平自己现在的伤势很严重,没有一些仙药,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
好在,朝廷送来了大量的仙药,这缓解了陈平当前的尴尬。
时间流逝,一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南云月约定的事情并未做到。
陈平有些担心,难不成是出了意外?
又过去了两日,忽然,南云月带着人登门而来。
一个是赤虎,还有一人,便就是黑玄河。
黑玄河面如死灰,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机一样,陈平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黑玄河只是心理上出现了问题。
“枪魔道友,本宫将人给你送来了,可不要忘记答应本宫的事情!”南云月开口。
“圣女请回,三天之内,必定做到。”陈平道。
“本宫相信枪魔道友的承诺。”南云月带着赤虎转身离去。
至于黑玄河,她完全不在乎,牺牲一个黑玄河,为大巫阁带来巨大利润,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一旦枪魔杀了边府、归府各五位大罗金仙九重的强者,就等于是枪魔站队了。
到时候,边府、归府必然与枪魔不死不休。
只要再花一些时间,边府、归府必定从此一蹶不振,甚至是失去在南陆立足的机会。
那时候,以大巫阁的底蕴,执掌过半的南陆,并不是问题。
尤其是,她听说,赤阳太祖已经身陨,朝廷气运动荡,失去了天意庇护。
换而言之,当今的朝廷,气数已尽,天下必然群雄逐鹿。
大巫阁,也想成为下一个朝廷。
……
“黑玄河道友,好久不见。”陈平缓缓摘下了面具,看向黑玄河。
“是你?!”黑玄河抬起头来,面如死灰的面色上,出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情绪。
可转眼间,又面如死灰,很显然,难过内心的坎。
他矜矜业业为大巫阁奉献了一辈子,结果,到头来,所有人都怀疑他贪墨了所得。
现在,大巫阁又将他如货物一样与人交易,这让他觉得心寒。
世间之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何会硬如石头一样?
他想不明白。
甚至,在将他送出前,将他全身扒光,将他的诸多仙器全都拿走,一件都不让带走。
他不懂,好端端的人,好几万年的感情,为何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