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秋霖洋洋自得之际,台下的众人也动了。
只是一瞬间,人群之中突然冒出数十个手握劲弩的人,瞄准台上的夏云后,这几十人纷纷扣下扳机。
一时间数十只弩箭穿空而来,若在以往可能秋霖还要废一番手脚才能挡住这些弩箭。
但对如今掌握了电磁场的秋霖来说,拦下这种质量和速度的弩箭简直轻而易举。
只见她小手一挥,这几十只弩箭就好像在空中被人扇了一巴掌,打着旋儿四散飞去。
“妈的,太酷了,这是万磁王啊!”夏云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爆了粗口。
不过夏云高兴的太早,因为朝他飞过来的不仅有金属制成的弩箭,还有陶片做的憾地雷!
穆行天扔出憾地雷后,随即飞身上台,他知道自己不是秋霖的对手,但如今他只想缠住秋霖片刻,让秋霖腾不开手去救援皇帝。
“沙回天!”穆行天身在半空便朝着还在发愣的沙回天叫道,提醒他关键时刻可别再掉链子了。
沙回天猛地惊醒过来,知晓自己如今是真的无路可退了,一发狠便握拳朝着皇帝轰去。
只可惜一道如虹的刀光斩碎了穆行天的复仇大计,是王驹出手了。
他先是一刀斩破三个陶罐,带着引线那一部分陶罐被斩的飞上天,在空中给在场的人表演了一个白日焰火。
接着一刀回转斩下了沙回天轰向皇帝的右拳,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一招逼退穆行天的秋霖也忍不住向王驹投来赞赏的目光。
要知道以秋霖的武功这世上能让她瞧得上的可不多。
“呵呵,原来是老熟人啊!穆帮主别来无恙啊!”夏云看着被秋霖一掌震的跪地穆行天说道。
穆行天看了看握住断腕哀嚎的沙回天,又看了看台下被群众殴打的刺客们,心知这次行刺是彻底黄了。
“夏云你这个倒行逆施,蛊惑人心的妖君,不要高兴的太早,我杀不了你,总有人会杀你,我会在地狱等着你的!”
穆行天说完就一掌印到了自己的额头上,顿时七窍流血而亡。
夏云看着穆行天的尸体,心里起了滔天的怒火,倒不是因为行刺,而是穆行天手里憾地雷,给他提了个醒,武卫军中也有不可靠的人。
武卫军一向是夏云最依赖的终极武力,眼下憾地雷的流出,至少说明有人在倒卖军用物资,至于最坏的情况,夏云就有些不敢想了。
“夏言!”
“臣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一直在暗处的夏言也窜上了台。
刚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他上台,一切又都尘埃落定了。
“给我查,查清楚他手里的憾地雷哪里来的,还有那些人如何把弓弩带进兴庆宫的,一个一个的审都给我查清楚!”夏云冷静的声音中蕴含着无穷的怒气。
夏言不敢怠慢,“臣遵旨!”
一场盛会由于刺客的搅局不得不草草收场,这让夏云不爽的心情又加重了几分。
敢让天子一时不爽的人,那天子就会让他一辈子都不爽!
第二天,没等夏言查清楚憾地雷的来源,便有人抬着几口箱子身背荆条前来向夏云请罪。
“这是何意啊?齐都尉!”夏云看着赤裸上身背负荆条的齐安国问道。
“罪臣惶恐,本来早就该向陛下禀报的,奈何一时起了贪念,望陛下饶了罪臣死罪,臣只愿能着布衣乞活!”齐安国声泪俱下的说道。
“箱子里是什么?”夏云继续问道。
“钱。”
“哪儿来的钱?”
“吏部尚书之子王桂,前几日送到我府上的。”齐安国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
“贵喜,打开看看!”
“是!”
贵喜走到箱子面前,伸手揭开了盖子,一时间金灿灿的光芒险些闪花了贵喜的眼睛。
贵喜随后又打开了其他几口箱子,具是满满当当的银子。
“嚯,王大人还真是大方啊!”夏云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里有多少?”夏云继续问道。
“黄金一万两,白银两万两!”齐安国小心翼翼的回道。
夏云真是呵呵了,想当初他要赏赐杨长青一家时,还从宫里收刮了一阵,才勉强凑齐万两黄金。
而如今吏部尚书王彻收买一个小小的都尉就出这么大手笔,只能说夏云还是小觑了这些门阀的富裕程度。
“好呀好呀,齐安国,朕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欣赏你那一点?”夏云转头看向齐安国问道。
齐安国垂下头低声说道:“陛下说过,最欣赏臣识时务。”
“那如今你怎么变了呢?是朕不够强了吗?还是你觉得王彻那帮人比朕还厉害?”夏云厉声问道。
“臣没有这个心思,臣真的只是一时被这些黄金白银迷了眼,臣对陛下绝没有二心!”齐安国就差指天发誓了。
“那朕再送你一句话吧!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自己到黄泉路上再细细体会吧!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夏云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陛下我真的无二心啊!你就绕我一命吧!”齐安国被禁军拖出去的时候还在苦苦哀求,只是夏云全然当作了空气。
夏云原以为自己震慑住了这些门阀世家,没想到他们居然敢伙同起来行刺自己,看来不杀鸡儆猴是不行了,不对应该是杀猴儆鸡才是。
琅琊王氏是吧,正好把柳诗云的私仇也给报了。
不过有些事情还要弄清楚,“来人,去把杜昭仪请来!”
半刻钟后,杜芷兰跪倒了甘露殿。
“昨日,朕还没有细问,你是如何得知有人会行刺朕的?你说过这件事跟你父亲有关系!”夏云冷冷的问道。
杜芷兰哀叹一声,该来的始终要来。
接着便把事情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夏云,并且将自己暗藏的药丸也献了上去。
夏云看了看药丸,突然笑了起来:“为了天下百姓,亏他们说的出口!”
“这大夏如今这幅要完的模样不就出自他们之手吗?还给朕献药丸!他们是笃定了朝廷之上全是门阀世家的官员,朕不用他们就无人可用是吧?”
夏云发泄一阵后,又看向杜芷兰:“你呢?你为什么甘冒死罪也要来提醒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