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你看清没有啊?”
“会不会是以前的人射上去的?”
“怕不是他事先找人钉上去的吧?”
“那他怎么事先知道我们会提出要射龙爪松?”
夏云不理会这些纷纷议论,只是走上前对穆益问道:“穆公子,这局该是算我们赢了吧?”
没等穆益开口,鞠勇就率先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人能从这么远的距离射中龙爪松,你们肯定作弊了!”
世家子们听到了鞠勇的话,为纷纷赞同道:“商人市侩,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作弊也是极有可能的!”
夏云一听就笑了,就对方这种输不起耍手段的模样还好意思这般说话,于是便说道:“你们啊,tooyoung,toosample,sometimesevennaive.”
夏云突然冒出的英语让众世家都一阵懵逼,“你在哪里瞎说什么番话!”吕源虽然听不懂,但夏云的轻蔑的神情已经告诉了他,这不是什么好话。
“我是说你们太傻太天真,有时候甚至是幼稚!秋霖再让他们涨涨见识,就校场那根旗杆吧!”夏云又将英语翻译了一遍,至于为什么用英语倒不是夏云装逼,只是这句话不用英语说,总觉得少了点味。
众世家子还不及震怒,就见秋霖突然又浑身冒光,坐在高头大马上,弯弓搭箭。
不知怎么的穆益鬼使神差的想到:“如果这世间有女武神的话,应该就是这般模样了吧。”
“中!”秋霖檀口轻吐,铁箭顺风就势竟比刚才还快了三分,几息以后校场年久失修的旗杆应声而倒。
众人都哑口无言,鞠勇更是长大了嘴巴,不肯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能拉满力弓就已经超出他想象范围了,这下更是隔着两三地射中旗杆。
“各位现下可算服了?”夏云睥睨环视众人,秋霖更是双手环抱,小脑袋抬的高高的。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沉默了半晌后,穆益张口说道,显然不信拥有这等下属的夏云只是一届商贾。
夏云看着众人震惊的模样,自觉再装下去也没啥意思,便坦白了身份了:“朕便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昏君,大业天子!”
吕源听得心神一震,膝盖猛的发软,想到自己此前多有出言不逊,顺溜的就跪了下去叫道:“陛下饶命,草民有眼不识圣驾,妄议天子真是该死!”
有了吕源带头,其余人等顺势纷纷跪倒,口中直呼自己有罪。
“虽然知道你们这些世家子很不堪,但没想到如此不堪。整天只知道坐而论玄,附庸风雅,可就连这点你们都做不好。一想到你们都是大夏未来的官员,朕的心情很是沉重啊!”夏云痛心疾首的说道。
面对皇帝的威严,众人俯首帖耳,不敢有丝毫不满。
“朕现在就跟你们透露了吧,以后国家取士不再考儒学经典了,考试的内容会从朕写的三本书摘取,你们要是看不进去的话,就趁早息了考科举的心思吧!”
穆益听了这话,心里一凉,可面对皇帝,心里纵容有千般不愿,又如何敢开口辩驳。
“话,朕就说到这里了,要不要遵从朕的意思,你们就看着办吧。你们这帮家伙真是扫兴,秋霖我们走。”夏云说完便带着秋霖扬长而去。
看到夏云走后,众人才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庆幸皇帝没有追究他们的妄议天子的罪过。
可众人刚站起身,又见到皇帝折返回来,只得又跪倒在地。
“对了,你随朕来!”夏云指着张途说道。
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张途懵懂的站起身跟到了皇帝身后。
接着夏云又朝穆益甩过去一个钱袋:“你的马,朕买了。如此好马留在你手里也是糟蹋!”夏云指着马身上的鞭痕说道。
穆益拿着钱袋,感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正当他犹疑的时候,夏云已经带着人远远走开了。
夏云带着众人回到船上,便将张途请到舱室中问道:“朕看你刚才一直在看朕写的这本书,怎么样感想如何?”
张途到现在都是懵的,还是夏言在旁边轻咳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回道:“陛下写的别开生面,让草民大开眼界!”
“朕不想听这些马屁,朕要听你真实的内心想法!”夏云强调到。
张途想了想,然后谨慎的说道:“陛下写的这本《生物》,在草民看来虽然前后自洽,但缺乏实证,多是猜想,虽然能发人深省,但未必就是真理!”
“大胆!”夏言随即厉声暴喝,见过了夏云太多神奇以后,在夏言心里,夏云是真正举有天命加身之人,哪能容别人质疑。
“草民有罪!”张途吓得连忙跪倒。
夏云瞪了夏言一眼,责怪他胡乱多嘴。
接着便伸手将张途扶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没错,何罪之有!不过你要看实证倒也容易,你愿不愿随朕回京,跟着朕学习一段时间!”
张途随即大喜连声说道:“草民愿意,草民愿意。”
以张途的长相他原以为此生已经于仕途无缘,毕竟大夏科举中因为长相不雅在殿试中被刷下来的大有人在。
没想到突然有机会成为天子门生,这是何等的机缘啊!
夏云也很是满意,本来只是想去春游,没想到找到一个对自然科学感兴趣的青年,更难得是这人还不迷信权威,好好培养一番,以后肯定是搞科研的好苗子。
“你现在就修书一封,朕派人给你送到家里。”夏云可不想日后又听到自己喜欢白毛男人的绯闻,于是让张途写信给家里人说清楚。
张途随即喜滋滋的写好了信件交予夏云,夏云又递给夏言,嘱咐他派一名暗卫送到张途府上。
之后夏云所坐的龙船便扬帆起航朝着京都驶去。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兰州城,夏侯茂的威卫军已经把兰州城团团围住,只需要再困上兰州大半月,城内的党项人必然因为缺粮不得不出城硬憾威卫军的兵锋。
但此刻的帅帐中,夏侯茂却看着手下人递来的情报眉头紧锁。
“爹怎么了?是党项部的人有援军了吗?”夏侯峥好奇的问道。
“不是,是天子把燕王大军打的大溃,而且是在野战中以三万人硬憾二十万,真是让我想不通,这是如何做到的?”夏侯茂十分不解。
“三万打溃二十万?这”夏侯峥也是惊讶不已,自古以来以少胜多,多是借由地形优势,但京都城外基本是一片平原,在这种地形野战,并且还不是逼退,而是打的对方大溃,这如何让人想的明白。
“算了,你赶紧收拾行礼吧,今日便启程回京都。”夏侯茂叹了口气说道。
“啊?我们不打党项了?”夏侯峥疑惑道。
“打肯定要打,但是按照大夏律例,节度使必须要有质子在京,这不正合你意吗?”夏侯茂不懂夏云是如何做到以三万大败二十万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向夏云服软。
“哦!对哦,我可以回京都了!”夏侯峥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惊叫连连。
夏侯茂看着儿子这般高兴地模样,不由得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