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话不是你这么说的。”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知道你们会觉得我们这些人身居高位，自诩清白，手脚却不干净。”
“可纵观天下，哪里不是这样？”
“我们是人，不是神。存私利这点，谁都一样。”
“口号喊得震天响，难道就真能剥离身为人的私欲了？”
“不能的，那些口号不过是喊给普罗大众听的，维持社会稳定的一种手段罢了。”
“李小姐提的这些条件，我想是存在可商议的范围的，对吗？”
“除却刚才赵无敌说的那条外，我还有关于其他几条不太理解，希望李小姐不吝解惑。”
事已至此，季师也算认清了现实。
李妖妖一方狮子大开口他认了，他可以根据李妖妖提供的文件，进行接下来的谈判。
“这是自然的。”
李妖妖点了点头。
她同样没有天真的认为她提的这些条件季师能一口答应。
一场拉扯，在所难免。
甚至，一时半会儿根本完不成。
好在，双方都还有耐心。
一天不行，就两天。
接连两天的会议，以李妖妖一方最后获得大胜利为结局。
没办法，胜者吃肉，败者食尘。
基于优势在我的原则，李妖妖能不退让的坚决不退让，偏偏双方正在议和的时候，李妖妖一方的舆论攻势还没有停止。
第一次议和中止后，季师收到了季军的消息，上面已经来人警告了，再拖延下去，他们就要遭大罪了。
无奈之下，第二次议和的时候，对于一切能接受的条件，季师没再去纠缠，老老实实的接受了。
“李小姐，麻烦你们尽快停手吧，我们已经答应了。”
签订完条约后，季师急切的说道。
“不着急，得慢慢来，我会让他们把矛头慢慢转移的。”
“季先生，回去之后，尽快履行条约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李妖妖轻描淡写的说道。
她可不会因为季师着急而胡乱行动。
舆论这东西，不能太快的转变画风，天海一方想要真正的掌握一份稳定的话语权，需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说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
但至少不能毫无章法。
见状，季师知道自己是劝不动李妖妖了。
他只能叹口气，然后灰溜溜的带人离开。
李妖妖让浦德和顾知意两人将金京权贵低头投降的好消息告知了天海众。
就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她接到了萧远的电话。
“老板？您怎么样了？”
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李妖妖便关心的问道。
“还行，给我安排航班，我今天回来。”
“嗯，让嘉千和我母亲也回来吧。”
萧远声音平静的说道。
闻言，李妖妖连忙应声：“收到。”
半天后。
萧远落地天海。
李妖妖亲自来接。
“老板，浦小姐和夫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大概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到。”
“嗯，我知道了，菲菲和秋水回来吧？她们人呢？”
“回来了，秋水跟若曦在一起，菲菲在给洛成武和李如一疗伤。”
“带我去菲菲那里吧。”
只一瞬，萧远便决定了目的地。
闻言，李妖妖也没多说什么，当即便调转车头，朝赵菲菲所在方向开车。
“跟我说说最近的情况。”
车上，萧远说道。
他离开天海有一阵日子了，虽然已经从蕴灵地出来已经快接近三天。
可这三天的时间，不是在发火对萧家复仇，就是在闭关平复杀气。
对天海事务的了解，还真就不多。
闻言，李妖妖没怎么犹豫的就跟萧远一五一十的说起最近天海发生的事。
这一说，就是接近半个小时。
听完李妖妖说的那些情况后，萧远忍不住感叹道：“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听到这话，李妖妖抿嘴一笑：“其实也不算辛苦，多亏老板您神勇无敌，才让事情又回归到计划内。”
“呵呵，如果可以，我其实是不想出手的。”
“明明我想跟他们用规则内的手段交手，偏偏他们非要逼我。”
萧远摇头一笑，实话实说道。
之前的陆家也好、现在的季家也好。
萧远一开始都很守规矩，没想过用规则外的手段去解决问题。
可惜，不管是陆家还是季家，都不领他的这份好意，让他不得不开杀戒。
“规则这种东西，就是用来约束一些人的。陆家和季家都认为脱离了规则他们能更强。”
“殊不知，真要无视规则，老板能轻而易举的拿下他们。”
李妖妖不露声色的拍了萧远一个马屁。
对此，萧远只是笑笑。
“呵呵，这次干得不错，按照最初的设想，我方掌握话语权后，阎王殿的发展能再提提速了。”
李妖妖回以一笑：“这确实是的，只不过老板，有时候我真挺好奇。”
“您一边在复兴医院免费给穷人治病，一边又要搞话语权这种愚弄人心的东西。”
“您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按理说，身为下属的李妖妖问萧远这种问题是有点僭越了。
但萧远对李妖妖不是一般的看重，对于李妖妖问这问题，他不仅没赶到恼怒，反而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你知道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外还有什么主义吗？”
萧远的突然发问，让李妖妖神情错愕：“还有别的主义吗？”
萧远淡淡一笑：“有的，就是唯我主义。”
“在复兴医院给穷人免费治病，能让我有一种别样的满足感。”
“而掌握话语权，愚弄普罗大众，同样让我有种满足感。”
“虽然，这两种满足感不太一样，但确实都让我愉悦了。”
“这大概就是唯我主义了吧？”
“没有世俗所谓的对错，一切的标准仅是以我自己的喜好。”
听到萧远这幅说辞，李妖妖没由得笑了起来。
“您这可比利己主义还要更加精致啊。”
萧远无可厚非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要说萧远是好人，萧远自己是不认的。
好人这个定义，对萧远而言太过沉重。
他不会为了好人二字，而让自己束手束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