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的资产清点出来了吗?”
距离孙府不远的一处房屋内,金龙三人静静的坐在黑暗中,身上均穿着黑白无常和崔判官的装饰。
“天亮之前,应该就能预估出来。”
“这么快?”
“开玩笑,京都前十的会计师事务所都被咱们包圆了,这些事务所大多都做过孙家的业务,不少数据都是现成的。”
“那就好!”
“呵呵,敢得罪张医生,孙家也算是走到头了。”
“天快亮了,咱们要不要再去走一趟?”
“算了吧,孙家的老爷子已经起床了,要是把那老头吓出个毛病来,也不好收场,怎么说那也是功勋人物,青龙那边也专门提过这人,咱们还是悠着点儿。”
“那正好,反正明天孙天成也会去张医生那边,看张医生怎么收拾他吧。”
很快,屋子里就陷入宁静。
一直到天亮,朝阳从窗户中照进屋里,屋子里一尘不染,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另一边。
阳光村。
朝阳洒满大地,田间地头,一片生机黯然。
一大早,张道年的院子就已经忙碌起来。
每天都这么忙忙碌碌。
如果不是整个院子的摆件、石桌石凳都是张道年亲自炼制的,他都怀疑那些石桌石凳都快被院子里那群比农民伯伯还勤快的九大家主给擦掉一层皮了。
随着一声声问好,张道年在院子里找到了一脸愁容的尹家老爷子。
尹春花一直陪伴左右,生怕老爷子想不开。
姬山灵则没了踪影,张道年一直没发现,这家伙居然还是个孩子王,一大早就被守在门口的小雨点抓壮丁送她上学去了。
而且,一去就是一整天。
不过,姬山灵得到的好处也挺多的,小雨点对御兽之术的理解和感悟比他要深得多,跟着小雨点混,既避免在院子里的尴尬,还能提升实力。
姬山灵自然乐意,跑去镇上学校当孩子王。
“想好了吗?”
张道年优哉游哉的走到尹老爷子面前,“不是我说你,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命比钱更重要。”
“虽然你的胃癌已经进入了晚期,但经过我的调治,只要你自己不作死,再活过十年二十年是完全没问题的。”
“十年二十年!?”尹老爷子骤然双眼发亮。
“那要不然呢,我给你治好,就只活两三年,有意思吗?那还不如不治,影响我的声誉。”张道年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治!我现在就治!”
尹老爷子突然下定决心,十年二十年啊,哪怕手上没有任何家产,任何资产,只要人还在,他就有信心再起炉灶,再创辉煌。
“这才对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尹小姐,你看到了吗?钱财,在尹老爷子眼里都是身外之物,儿女子孙也是一样。”
尹春花黑着脸,从一开始老爷子直接把她作为筹码让姬山灵求张道年开始,她就已经彻底明白了。
她可以视爷爷的生命为自己的命运,但爷爷却把她的命运看做是草芥、交易品,他保命的交易品。
有些东西,自己做,心甘情愿。
他人做,总会在心里生出一个疙瘩。
亲情,在尹春花心里开始逐渐消散。
“张神医,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嫁给姬山灵,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姬山灵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哪怕是去苗疆,尹春花也非常乐意。
“那就好,那就好。”尹老爷子乐得连连点头,“不过,张神医,我的所有家产文件都在家里,而且过户手续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完的,你看......”
“这个不着急,我可以先给你治病,回头我再安排人接收便是。”张道年大方说道。
“还能这样?”尹老爷子愣了愣,心想早知道可以这样,那还不如昨天就答应下来,回头直接赖账不就成了?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他弱弱的问道,“你就不怕我赖账?”
张道年抬眼淡淡的看着尹老爷子。
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车还没停稳,一群武装人员就从车上跳下来。
张道年双眼一眯,说道,“赖账?你看,赖账的人来了。”
尹老爷子抬头一看,差点儿没吓得病发。
门外立即就窜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大头兵,气势汹汹像是要吃人一样。
随后,大头兵中间走过来两男一女,面色阴沉,却带着一丝得意。
好家伙!
这哪是赖账的啊!
这分明就是要债的好不好?
“哟!孙大少和孙夫人怎么这么快又来了?犯病了?没有啊!”
“难不成孙家一个晚上就把资产清点清楚了,给我送诊金来了?”
张道年满面春风迎了上去,全然没将虎视眈眈的大头兵看在眼里。
“你就是张道年!?就是你想敲诈我孙家半数家产?”孙天成怒视张道年,就是这个家伙,害得他昨晚一晚上没能睡觉。
“你是?”
张道年疑惑的看了一眼孙天成。
“啧啧?我还以为是来送诊金,怎么又是个看病的?”
“孙大少,孙夫人,我可有言在先,我这可是小本经营,概不赊账,第一笔诊金没有结算清之前,我是不会给你们看病的。”
“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在你这个诈骗犯这里看病!你想钱想疯了吧!这是我孙家的家主,我老公,我告诉你,我老公身体倍儿棒,怎么可能有病!”
“我告诉你,你的事儿发了,今天,我们是带人来抓捕你的!”曾玛丽得意洋洋的挽着孙天成的手臂。
“抓捕我?我犯什么事儿了?”张道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犯什么事?第一,你殴打我儿子,我们已经调取了监控录像。”
曾玛丽一边说一边比划手指。
“第二,你唆使人给我儿子看病,张口就要五百万诊金,这是敲诈勒索,我们已经那派人去中医院取证。”
“第三,你绑架王九针神医,还逼迫他配合你诈骗我,敲诈勒索要我孙家半数资产。”
“就这三条罪状,就已经可以让你在牢里待一辈子永远出不来,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另外,昨天晚上,你敲诈不成,找人扮黑白无常吓唬我们,这是恐吓!”
“仅凭这一条,就可以让你牢底坐穿。”
“等等......”张道年赶紧制止曾玛丽说话。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曾玛丽洋洋得意。
“不是,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你儿子调戏我老婆,我还不能揍他,要不,我让人调戏一下你,看看你老公会不会动手?”张道年说道。
“还有,看病给钱,天经地义,怎么就成敲诈勒索了?”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儿子的病好了么?”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治啊!”
“比如你老公,想要治病,也可以啊,同样是半数家产,如果不治,麻烦你们现在就离开我的院子,我可不想我的院子里有死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孙天成大呵一声,“来人,把人给我抓起来。”
“十。”
“九。”
“......”
“二。”
“一。”
“你数什么数——”
孙天成一怔,正心里冷笑着,可突然就感觉一股热浪从肚子里升腾起来,涌上脑袋。
眼前一黑。
噗通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