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的玩儿我！”
郑阳彻底怒了，一把将手中的笔录揉成一团，砸进旁边的垃圾桶。
雷老虎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认认真真的说道，“郑队长，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TM觉得老子会信？”郑阳怒火冲天的吼道。
雷老虎无奈摇头。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越是说真话的时候，就越不会有人相信。
雷老虎总算知道，那个留着发髻的魔鬼为什么会在夜里找上门，甚至还带着女人和孩子。
要不是雷老虎亲身经历，他也会像郑阳那样不会相信。
细思极恐啊！
雷老虎越发觉得对方的恐怖。
本来，他觉得只要来到医院，甚至直接去了警局，他就彻底安全了。
至少不会出现对方一不小心把自己折磨死的可能。
可，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一路跟着来了医院，并且很轻松的穿过了警察的防线，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骤然间，雷老虎心底升起无尽的绝望。
心中暗自庆幸，刚刚自己没有猜错，没有一开始就把对方点出来。
至于刚才为什么又会点出对方的身份？
雷老虎想的也很简单。
正如郑阳现在的表现一样，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行凶之人居然会大张旗鼓的出现在警察和受害者面前。
雷老虎这个方法更简单，任谁都会觉得他是随便看着外面的人胡乱指认。
如果这会儿门口要是有一条狗的话，雷老虎说不定也会加进去。
病房里，突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裴礼带着人张道年走进病房。
“郑队长，你这边问完话了吗？”
郑阳回过神来，瞪了雷老虎一眼，转而面带笑容，客气的说道，“差不多了，还要麻烦裴主任，一定要保证雷老虎活着，我们还有很多案子需要在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这个郑队长放心，刚刚我和张神医简单讨论了一下病情，问题不大。”说着，裴礼还专门介绍说道，“郑队长，这位便是张神医，他在止血和外科方面，技术都很厉害的。”
郑阳仔细的打量着张道年，刚才雷老虎描述的时候，他还一直在脑补，这副装束的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可算是看清楚了。
干净的长裳，奇怪的发髻，隔远看，确实像是一个道士。
这样的一个人，会是将雷老虎浑身插满烤签的人？
肯定是不可能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还如此受裴礼推崇，喊着神医的口号。
“你好，劳烦张神医了。”
一缕思绪在脑海中打了一个转儿之后便抛诸脑后，郑阳客气的说道。
张道年不言不语客套的点点头。
其实，他也没想到，雷老虎会被送到中医院来。
更没想到的是，裴礼这边没法处理雷老虎身上的烤签，又专程打电话把他给请回了医院。
无巧不成书，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他看着面部表情有些抽搐而显得狰狞的雷老虎，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弄得满身都是竹签？”
听到这话，雷老虎气得差点儿吐血。
堵在门口的王富贵几人，尤其是金龙和裴佳，差点儿笑出声来。
郑阳看了一眼门口。
裴佳赶紧笑盈盈说不好意思，他们只是好奇一个人怎么把自己给扎成刺猬的。
裴礼则简单介绍了一下门口几人的身份，尤其是小雨点，着重介绍，哪怕是张道年进入手术室，小雨点也得跟着进去。
寸不离身。
郑阳也就没法将人赶走，只能提醒几人安静一点，并且不得随意透露这里的事情。
半靠在病床上的雷老虎恨不得咬舌自尽。
“张神医，你看这个情况，这些竹签能够取出来吗？”裴礼问道，“这竹签插得也非常有水平，我们之前照了片子，发现这些竹签居然没有一根触及要害。”
“这种事情，也就是几年前发生过了，据说当时是个学医的女博士，碰上渣男了，捅了那渣男二十多刀，刀刀避开要害。”
张道年哦了一声，他倒是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裴医生的意思是，这个插竹签的人还是个医生？”张道年一脸疑惑。
雷老虎郁闷得直翻白眼，在插竹签前，眼前这个张神医可是亲口说过，他是个医生。
裴礼略作思考，说道，“是不是医生我不知道，但这个人对人体结构非常清楚。”
张道年砸了咂嘴，啧啧说道，“这多大仇多大怨啊！”
雷老虎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不过，很快又被张道年的话惊醒。
“这个确实比较麻烦，想要救人，肯定需要拔出竹签的，不过，我看着竹签虽然全部避开要害，但不少竹签可是直接刺穿了骨头的，这可比较麻烦。”
张道年伸手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用一根竹签就能轻易刺穿一个人的骨头，电影都不敢这么演吧。”
裴礼也很纳闷，“可不是嘛，刚才我还专门找人弄了两根竹签回来，别说骨头了，就连猪皮我都没刺穿。”
“这人没死，真是万幸。”
张道年说话，裴礼负责点头附和。
“不过，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这竹签可能插进去的时候，因为对方速度很快，所以可能疼痛并不明显。”
“但我们现在要把竹签取出来，可不那么容易啊，一不小心，可能还会给病人造成二次伤害，甚至更严重的伤害，说不定一不小心稍有便宜，就可能丢了性命。”
“对了，这位郑队长，你有审问出什么需要的线索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最好是先审问一下，免得一会儿发生意外。”
雷老虎顿时瞪大了双眼，狰狞的吼道，“不，我该说的东西，在视频里都说了，不该说的，我永远都不会说的，就是死，老子也不会说。”
郑阳郁闷无比，“算了，暂时不审了。”
张道年扭头看着病床上的雷老虎，“那干脆这样吧。”
“为了保险起见，我先用银针减缓病人身上血液流动的速度，这样能够控制流血量，我们分成几天来处理病人身上的竹签，这样能够最大程度的减少意外发生。”
“只不过，这对病人来说，就要麻烦一点。”
“每天做一次手术，等于是病人每天都会承受一次拔竹签的痛楚，这要是挺得过来还好，要是挺不过来，容易导致精神崩溃，神经失常，神智——”
“不好，病人晕过去了！”
正说着，裴礼突然一声大叫。
张道年这才发现，之前还一脸硬气势要和郑大队长刚到底的雷老虎，这会儿已经双眼翻着白眼，昏倒在了病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