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崔总,这份遗嘱是崔董事长立下的,按照规矩,现在还不是公布的时候。”
唐耀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崔守理,后者神情一怒,瞪眼道:“唐律师,你清楚我的脾气,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一遍。”
看着崔守理脸上渐渐爬满怒色,唐耀也不觉心头一紧。
这时候,十几名保镖上前,全都神色不善的盯着他,只等崔守理一声令下,就会一拥而上出手抢夺。
唐耀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直接顶上了房门。
“崔总,我是做律师的,你清楚我的身份,你要是用强,我随时可以告你。”唐耀深吸了口说道。
“用强?”崔守理哈哈大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就你这种无用书生,我犯得着用强吗?”
“我只不过是想看一眼你手里的东西,仅仅是看一眼而已,你用什么理由来告我?”
崔守理有恃无恐,“我又没动你,也没有威胁你的人生安全,再说了,这里是崔家,在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那可不是你说了算,审判庭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一言堂,这里这么多人都是崔家的人,悠悠众口,你拿什么去堵?”
唐耀神色微变,只好向崔守义投去求救的目光。
他是崔家的二爷,崔守理的亲弟弟,眼下也只有他能阻止崔守理了。
崔守义叹了口气,他能有什么办法?
整个崔家谁不知道他这个二爷的身份是子虚乌有的,崔德广只有一个亲生儿子,那就是他大哥崔守理。
至于他,只不过是崔家捡来的弃婴罢了。
一个捡来的弃婴,说白了就是一个外人,在崔家,崔守理的身份甚至还不如管家马九。
不过即便是这样,崔守义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大哥,这是父亲立下的遗嘱,眼下父亲尚在人世,这东西不宜公开。”
“哼,守义,我看你是分不清大小王了吧?”
崔守理冷哼一声,“就连我的话你都敢反驳,你是不是以为父亲不在了,就没人压得住你了吗?”
“不要忘了,我身后的是谁?”
说着,崔守理将身体往边上闪了闪,杨雯君往前跨了跨。
“守义,你赶紧闪开,你大哥做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这声音王旭熟悉,正是刚才那名妇人的。
她叫杨雯君,是崔德广的太太,也是崔守理的亲生母亲。
换句话说,刘雯君就是崔家的女主人,除了崔德广之外,崔家就属她的话语权最大。
她发话,崔守义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权力。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崔德广面色复杂,齐扬国是他多年好友,这些年要不是他,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而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怀疑他。
而且,他最宠爱的小孙女就为齐扬国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崔守理打倒在地。
现在,又逼迫律师想要提前看遗嘱。
这,还是那个规规矩矩,办事沉稳,对他尊敬有加的儿子吗?
短短半天,他为什么变得这么陌生?
就好像突然之间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王旭扭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崔老爷子,这是亲生的儿子吧?”
崔德广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他想开口说话,但是体力不支。
王旭伸手在他胸口轻轻一按,给他身体里度了一点灵气。
崔德广感觉一股暖流不断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体力一下就恢复了不少。
这一手,直接将他惊的五体投地,他点点头道,“没错,我这辈子就这一个儿子,至于守义,那是我后面捡来的。”
王旭了然的点头,随后从地上捡起几块玉扳指的碎片,问道:“这个,是你儿子送给你的吧?”
崔德广吃惊,“这不是我的扳指吗?为什么会碎掉?”
王旭朝齐扬国看了一眼。
齐扬国叹了口气,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鬼火煞?”
崔德广的呼吸渐渐急促了,一张充满褶皱的双脸满是愤怒之色,“这个畜生居然……居然在我身上动手脚……”
虽然这件事有些叫他难以接受,但是现在门外发生的一切的太过于反常,特别是齐扬国是他多年好友,绝对不会骗他。
“对了崔老爷子,你体内的鬼火煞是苗疆那一带独有的手段,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那边有什么仇人?”王旭问道。
“仇人?”
“仇人……这……这倒是没有。”崔德广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时候,齐扬国开口,“据我所知,杨雯君就是苗疆人士。”
这回,轮到王旭吃惊了,“你夫人,居然是苗疆人?”
崔德广神色难看的点点头,“没错,我夫人的确是苗疆人士。”
“这……”王旭糊涂了。
这要是崔守理要害崔德广,有可能是急于上位,毕竟古代的帝王之争也没少发生这种故事。
上百亿的家产,的确会让人红眼。
但是杨雯君来参与了进来,这就让人猜不透这母子两的动机了。
王旭甚至都在怀疑,崔守理是不是崔德广亲生的了。
他狐疑的看了崔德广一眼,问道:“崔老爷子,我有一事不明。”
崔德广叹气道:“王兄弟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我能回答的绝不隐瞒。”
王旭思索了一下,“你真的确定崔守理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此话一出,就连齐扬国都觉得王旭有些唐突了,别人养了几十年的儿子,孙子都已经到了适婚之龄,问这话是不是有点欠妥当?
崔德广一张老脸通红,咬咬牙道:“王兄弟,虽然你救了我的命,但是你也别……”
“崔老爷子,想清楚再回答,不过在你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王旭神色凝重的说道:“我很确定,你身上的鬼火煞,是你夫人和儿子联手下的。”
崔德广呼吸沉重,面色苍白,“除了这只扳指,你还有什么证据吗?”
“有!”王旭指了指门外,“整座崔家庄园,都被人以古法埋下了一座拘魂生死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