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二人，就像看着两只会说话的猴子。
“您好，请问你们办理什么什么业务？”
坐在柜台里面的，是一个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的中年，名叫程文。
虽然戴着眼镜，但是一双眸子却精光闪烁。
坐在这个地方，几乎每一天都能看到，收到一些奇珍异宝，有昂贵的饰品，也有珍稀的古董，等等。
时间长了，寻常的东西已经很难入得了他们的法眼。
就像刚才曲凌风卖的那只百达翡丽，程文交易起来轻车熟路，报价，定价，验货，几分钟就搞定了。
王旭将盒子放在柜台上，“您好，我来卖一只野山参。”
程文看了一眼王旭，“年份？”
“一百年！”
“嘶！”程文吸了口气，这可超出了他的鉴定范围，这东西可不比刚才那快表。
百达翡丽都是专柜专卖，有鉴定书，有发票，每一只表更是有独立的编号。
人参可不一样，看上去都差不多，闻上去也都差不多。
程文看了看木盒，“包装盒都破了，里面的人参不会受损了吧？”
王旭点点头，“的确有点损坏。”
“包装受损，物品损坏，价值大打折扣。”宋鹏凑了个脑袋过来，“原本十块的东西，现在只能卖五块。”
“哈哈哈！”曲凌风笑的嘴歪。
笑了几声，却发现程文和王旭都怔怔的看着他，宋初雪也一脸奇怪的望着他。
“你们不觉得好笑吗？”
“反正我觉得很好笑！”
曲凌风笑了几声就尴尬的停住了，大家都不笑，就他一个人笑，他觉得自己有点像傻子。
虽然程文对这只人参拿不定主意，但是装人参的木盒他还是认识的。
“先生，首先一点，这只盒子已经没有报价的必要了，虽然是檀木的，但是已经损坏了，我们收回来之后还有进行修复，修复起来的成本比盒子本身价值还高，至少需要五万以上。”
王旭摇摇头，“这可是木中极品檀木。”
程文点点头，“我知道这是檀木，如果这只盒没有损伤，至少给你报价八万，可惜，它毕竟坏了，所以……”
王旭撇撇嘴，“好吧，我同意，你先看看里面的东西吧，没问题我们就搞快点，我赶时间。”
程文一脸的不好意思，“对不起先生，这只人参我鉴定不了，你稍等，我去请人过来。”
说着，这家伙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朝后面跑去。
虽然他无法鉴定人参，但刚才他可是凭实力白嫖了一只檀木盒子，光这个提成，就能让他这个月的奖金嗨嗨的。
“我––我去！”
宋鹏傻了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一直盒子报价八万，那里面的东西岂不是天价？
曲凌风也惊讶的张大了嘴，脸色更是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刚才说什么来着？
十块钱的东西？
现在人家里面的人参还没有看到呢，光是个盒子就值八万。
他看了宋鹏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宋鹏的五官皱在一起，无辜的摊摊手，表示他也不知情。
同时，他心里简直后悔的想要撞墙。
除了那块百达翡丽，他觉得王旭也就那几包和天下值钱了，所以他顺走了。
没想到被自己丢在地上踩了几脚的木盒子，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不一会，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在程文的搀扶下从后面走了出来。
老头虽然步履蹒跚，走路都需要人扶着，但一身精气神不错，特别是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眸，深不见底，让人不敢对视。
一到前，老头的鼻子就轻轻的抽了抽，之后轻轻掀开木盒一角，深深的嗅了嗅，神色颇为享受，“没错，年份足了。”
还没看看东西，光凭嗅觉就给出了肯定，王旭能肯定这老头有两把刷子。
“小伙子，这东西哪来的？”老头笑眯眯的看着王旭问道。
王旭微笑：“老先生，这只老山参是朋友送的，你给看看估个价，价钱合适我就出手。”
“好，容我看看。”
老头随手抓起一个超大号的放大镜，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
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四散而出。
“小伙子，盒子损坏不密封，药效大打折扣啊！”
老头一边仔细检查，一边说话。
“奸商！”王旭心里默默吐槽。
“老先生，这盒子昨晚上被我家的狗子踩了一脚，才过了一晚上，对药效没什么影响的，你要是想压价，麻烦找个别的理由。”
老头抬起头来，神色复杂，这年轻人懂行，不好忽悠。
“不能留！”老头恨恨的说道。
“什么不能留？”王旭问道。
“你家的狗不能留。”老头吹胡子瞪眼，“几百万的东西，可以不可求，这也能踩，绝对不能留。”
王旭嘿嘿一笑，“老先生你这就过分了，跟一只狗计较什么，狗眼会看人低，看东西，它也不准嘛！”
老头神神叨叨的念道：“说的也对，跟只狗计较什么…”
一旁的宋鹏看着二人的对话，眼睛都绿了，要不是王旭武力值爆表，他早冲上去干他了。
居然讽刺他是一只狗。
太侮辱人了！
过了会，老头收起了放大镜，捻了捻胡须，神情大为惋惜：“小伙子，太可惜了，原本一只上了年份的罕见老山参，因为一只狗，搞的大大掉价了。”
王旭笑道：“老先生莫要诓我，盒子我不收钱，当是送你们的，但是这人参，我可不贱卖。”
老头的脸上的褶皱能夹死苍蝇，但神情却透着精明，既有见多识广的谋略，也有商人该有的狡黠。
“小伙子，你看，这只老山参虽然看起来完整，掉了好几根须须。”
“不值钱，不值钱啦！”老头大感痛心疾首的说道。
听见不值钱三个字，原本一脸期盼的宋初雪，脸色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曲凌风和宋鹏二人则是幸灾乐祸，乐于见得。
曲凌风甚至还缓缓的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王旭拿着这破玩意卖个几百万。
这样一来，他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奸商！”王旭又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不值钱是多少钱，您老给个痛快话，别一个劲的吓人。”王旭脸色发黑。
“三百五十万，这是我的最高出价，童叟无欺！”
老头笑眯眯的伸出三根手指头，右手伸出个手掌比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