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是你自己抓不住，那就算抓不住也只是抓不住。”
楚暮说了这么一句，便继续向前，脚步稳定，从容不迫。
郑云突然一口鲜血吐出，身体萎靡不振，他那只抓着剑的手也终于放开。
但他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楚暮的背影。
他依旧不觉得自己就打不赢楚暮，他相信自己的剑术，相信自己的剑意。
可他心里面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行走之间尽显从容的男人，好像天空之上飘荡的一片云。
之所以觉得他不算庞大，只是因为距离太远。
之所以觉得可以战胜，只是因为他在太高的位置。
这是一种很矛盾很奇妙的心理。
郑云此时却无法去思考更多了，他一口鲜血吐出之后，只觉得头晕眼花。
他只来得及多看楚暮的背影两眼，人就直挺挺向着地面摔落。
方才他拔剑，楚暮阻止他拔剑。
剑无法拔出的反噬，让他受到了严重内伤。
自然，这一切楚暮都是不会理会的。
敢出剑，就要有承担出剑代价的心理准备。
不是谁都可以在他楚暮面前出剑的！
此时，楚暮已经站在了城门面前。
这道城墙真的不高，只有三米多，城门也就两米不到。
只是一个纵越，甚至都无需动用灵气，楚暮就可以轻松越墙而过。
但他却此时却站在城门前面，一动不动。
因为当他生出想要推开城门或者翻越城墙的念头时，前面竟然有无数剑气生起。
这些剑气引而不发，却越聚越多，就像是天空之上的乌云，乌云里面有阵阵雷霆在酝酿。
当到了某个极限，会有雷霆万钧击打而下，那酝酿到了极致的剑气，自然就会像是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这些剑气无比精纯，缕缕锋利，像是一名名高深剑修的蓄力一击。
饶是此时楚暮不但有上一世的记忆所在，剑道通神，这一世又有诸多巧遇，学习了凌天九剑，手上更是有一把看似生锈实则是神兵利器的无名之剑，他亦是不敢再次向前。
但他却也没有退后。
他的一双眼睛紧紧盯住了前方，灵气不断从身体里面爆发而出。
灵气绕着他的身体不断运转，越积越多。
他的气势正在不断攀升。
城墙之内蕴含的剑气也在不断积累，到了某个时候，那些剑气竟然如同大海深处的无尽旋涡，散发出了惊天气势，仿若要将天地淹没。
这一份气息，足以开天辟地！
楚暮只觉得自己的脑海有道道剑气在肆意纵横，要将他的灵智给一分为二。
幸亏他继承了前一世的记忆和精神力，否则此时他或许都已经变成了一个白痴！
就算如此，他依旧汗如雨下，满头大汗。
只是这么一番对峙，他就感觉自己和人大战了三百回合，身心疲惫到了极致，心头已经有一种将剑扔下，就此沉睡过去的想法。
“不！我的剑还没有出，我就没有失败！”
“管你是洪水滔天，还是雷霆万钧，我手中有剑，就要出剑！”
“我楚暮要问剑在此！”
楚暮大喝一声，心神沉淀，气势再次攀升。
他一只脚已经重重踩在地上，地面不断碎裂。
他的一只手已经提起生锈铁剑。
有剑气不断升腾。
没有风从别处吹来，但这里已经有狂风呼啸。
被激荡起的尘土，围绕着楚暮旋转，仿若形成了一个小小龙卷。
轰隆！
刹那之间，有一声洪钟巨响，仿若天雷滚滚。
踏天变！
楚暮身形如同一道闪电向前激射而出。
他手中剑已经划破空间，向前劈砍而下。
真正剑气在空间中激荡不已。
凌天九剑！
前方的城墙突然剧烈晃动。
有一道剑气冲天而起。
这道剑气却没有消失，反而凝聚不散，继而成了一把剑。
无人握住这把剑，它却笔直向着楚暮劈下。
楚暮怡然不惧，一只脚重重踩在地上，再次施展踏天变。
地面当即碎裂，出现了一个不少的坑洞，裂痕向着四面八方散开，形成了一个蛛网。
楚暮已经高高越气，一剑向着那到剑气形成的剑劈砍而去！
如果敌人的剑在天上，那他楚暮就要问剑于天！
轰隆！轰隆！轰隆！
空间已经摇晃了起来，城墙更是激荡不已。
剑和剑终于接触！
剑气纵横而起。
空间不断扭曲。
楚暮手握生锈铁剑，和剑融为一体，如同刀切豆腐，径直穿透了那道惊人剑气！
那把由剑气凝聚而成的剑，寸寸碎裂。
剑气如同雨点一般洒落大地。
地面被撞击，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坑洞。
轰隆轰隆！
又是一声声巨响响起。
尘埃激荡，天地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一切才慢慢恢复安静，尘埃这才落定。
前面的城墙轰然倒塌，变成了废墟。
在这废墟之上，楚暮持剑而立。
他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一身鲜血淋淋。
他的模样看起来无比恐怖，仿佛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魔鬼。
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充满了坚定，直视前方，战意浓烈。
他的一只手死死握住了铁剑，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啪啪啪！
突然，有掌声从前面传来，清晰可闻。
有人向着楚暮走了过来。
“精彩精彩，这一剑着实精彩。无论是剑心，还是剑意，都充满了一种一往无前。”
“此剑一出，天地都要变色。”
随着声音的越发靠近，楚暮也看清楚了来人样子。
这人中年年纪，腰间别着一把剑。
楚暮此时甚至都没有去对方长成了什么样子，又穿着什么衣服。
他的注意力第一时间就落在了他腰间那把剑上。
“有意思，竟然这么快就感觉到我的剑意了？你是剑门的弟子？”前面这人再次说道。
楚暮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住那把剑。
“很好，你的剑心真的足够纯粹！”
“既然如此，你要向我问剑一场吗？”
男人的声音很轻，但落在楚暮脑海中却如同晴天霹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