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惊讶的看着女儿:“糖果,没到下课的时间呢,你怎么出来了?”
“妈咪,我不舒服。”
糖果没精打采。
苏晚晚摸了一下糖果的额头:“怪不得脸那么红,有点发烧。”
“妈咪,我想爸比了。”
糖果搂着苏晚晚,指着下楼的父子二人:“为什么我没有爸比?”
就像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胸口,苏晚晚的心都像是割破一样的疼。
她蹲下来,抱着糖果,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想起爸比了?”
“陆子衿好幸福……”糖果痴痴的看着父子二人的背影。
估计小家伙还在反抗呢,趴在他老爸肩膀上也没消停。
“你爸比他在国外工作。等表现好了,老板给休假了,就会回来的。”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争取不让情绪外漏。
“可是为什么爸比就是不好好表现呢?”
四年了,爸比一次没回来过。别的小朋友的爸比为什么不去国外?
“他已经很努力了!”
苏晚晚别过脸去,不敢看孩子的眼睛。
她抱起糖果,跟在陆沐寒后面,下了楼。糖果发烧了,也没办法继续上课。
“妈咪的错,昨天让你受到惊吓,今天还让你上课。”
苏晚晚自责的说道,孩子受到惊吓,自己怎么就疏忽了,还把她带来这里上课?
到了楼下,她把糖果放在后座,系上安全带。
陆沐寒走了过来,看着车窗里面闭着眼睛像是睡过去的糖果,问道:“刚来,怎么就走了?”
“糖果发烧了,我带她上医院。”
苏晚晚咬着嘴唇,让自己情绪稳定。
“有预约的医生吗?”
“没有,先去排队吧。”
苏晚晚摇摇头,以前苏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现在自己这样,没办法联系他们。
“上我的车,我送你们去。”
陆沐寒不由分说,要苏晚晚跟着他走。
“可是你还要送陆子衿。”
她清楚的听到,他儿子还有跆拳道。
“漂亮姐姐你放心,我现在的水平,都已经是第一名了,缺一次课也不要紧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竟然凑了过来,还听到了对话。
“别耽误了。”
说完,陆沐寒就抱起了后座上的糖果。
迷迷糊糊中,糖果就觉得被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抱起。
一种温暖流经心田,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
她幼小的身子不自觉往陆沐寒的怀抱缩了缩,小胖手直接搂上了他的脖子。
“爸比,你总算回来了。”
苏晚晚在拿车上的东西,陆子衿已经爬上了车,只有陆沐寒听到,他的身子如同过电一样。
怀里的小人儿,粉妆玉砌的,修长的睫毛,饱满的额头,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好像陆子衿。
他赶紧甩甩头,想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苏晚晚跟了过来,然后接过糖果,对陆沐寒说道:“麻烦你了。总是让你帮助,真不好意思。”
“漂亮姐姐不用不好意思,再有困难继续找我爸比或者我都行。”
同样坐在后座的陆子衿说道。
一股暖流流经心坎,生活还是公平的,给了她晦涩阴暗的五年,又在五年后,让她的生活照进了阳光。
陆沐寒一路都在开车,再没有说话。
不过不时看一眼后车镜,恬静如水的女子,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见惯了人间冷暖,商场厮杀,兄弟相残的场景的他,这一刻突然心就暖下来。
一直以来,围绕在他身边的那股冰冷的气息,也被女子给暖化。
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苏晚晚跌坐他怀里,意外的和他吻,他竟然没有排斥。
这些年,往他身上扑的女人不计其数,可是他都躲避的远远的,不留情面的拒绝,而让他没有反感没有排斥的,苏晚晚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呼呼……”也许是起的太早,也许是其它,等陆沐寒发现,陆子衿已经倒在了苏晚晚的怀里。
瘦小的苏晚晚,怀里抱一个,还搂一个。
“像不像一家四口出去游玩,孩子跑累了,在妈咪怀里睡着了。”
一个念头闪过,吓得陆沐寒赶紧将思绪拽回现实。
怎么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臭小子就这样。回家我教训他。”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陆沐寒发现陆子衿使劲儿往苏晚晚的身上蹭。抱着晚晚的一只胳膊就不松手。
“孩子累了,没关系的。”
苏晚晚礼貌的笑笑。
其实她真喜欢这个叫陆子衿的男孩子,虽然是豪门出身,可是一点坏毛病都没有。
“妈咪,抱抱。”
陆子衿一开始只是头靠着苏晚晚的肩膀,慢慢的躺在了她的怀里。
猝不及防的,就对着她喊了一声妈咪。
声音很轻,但是苏晚晚和陆沐寒全都听到了。
一时间,车里空气寂静下来。轻微的喘息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孩,孩子做梦了哈。”
苏晚晚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为了缓解尴尬,她笑了笑。
“他妈咪不在了。但是他一直不接受现实。”
陆沐寒解释道。
“很抱歉。”苏晚晚没想到会是这样,难怪一直没看到陆太姥姥来接孩子。
之后,陆沐寒就再也没有说话。
多年前的一幕幕,他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
这些年,除了夏双双的忌日,除了父亲给他讲的过去的点点滴滴,除了佣人一直打理的夏双双的遗物,他什么都记不得。
也正是因为如此,面对夏家,他始终客气而疏离。
“双双太惨了。”
“是啊,要不是那场车祸,和沐寒真是一对璧人。”
“还在留下一个孩子,还算让我们做长辈的有个念想。”
对夏双双的所有印象,仅限于此了。
“夏双双是谁?”车祸醒来后,每个人都不停的对他提这个名字,终于他忍不住,问出来。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留学的时候感情非常好,本来回国,你哥订完婚就是你们,没想到……”
每次问的太多太深,父亲就老泪纵横。
那个时候他还打着石膏绷带,头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然后佣人抱来一个皱巴巴的孩子,说是夏双双的遗腹子。
“她已经成为植物人,能怀孕,孕育下来这个孩子,真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