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还在饭点，烟火表演还没有开始，河面上已经聚集了很多消食的人，三三两两成团，在结实的冰面上玩儿得不亦乐乎。
庭牧野对她伸出手：“我们也下去玩一玩？”
看她好像很感兴趣但是又很迟疑的样子。
顾燕姿先是一愣，随即拒绝三连：“不要，我不去，我不想下去！”
下面在玩的基本都是小朋友，她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才不要和小朋友们一样撒欢了玩儿呢。
庭牧野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来都来了，试试，你会喜欢的。”
他拉着她冲向冰面，顾燕姿吓得哇哇大叫，都能联想到自己不小心摔个屁股墩的话有多疼。
只能下意识紧紧抓住他的手，以此来稳住自己的重心。
他的手很宽厚也很有力量，紧绷的肌肉带来强劲的力量感，很安心也很安全。
顾燕姿短暂地适应了一下，很快便放松下来，任凭庭牧野拉着她的手在冰面上滑行。
她小时候玩过轮滑，玩得还算不错，至少在她认识的人里没有比她玩得更好的。
但她还没这样赤手空拳地在真实的冰面上滑行过，平底的鞋底甚至能清晰地传来摩挲的电流感。
身体被带出去很远，双脚贴着冰面四平八稳地溜出去，冷风划过脸庞……
凉凉的，很舒服。
张开双手，拥抱着迎面而来的冷风，感觉格外奇妙，好像自己会乘着风飞起来一样。
顾燕姿忍不住放声大喊出来，让自己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哪怕让所有人都听到她的声音也没有关系。
不远处，突然有失控了的小孩以极快的速度滑翔而来。
忽然之间顾燕姿根本来不及反应，或者说身体的本能在冰面上像是被施乐暂停的魔法，根本动弹不得。
“庭牧野~”
伴随着她惊慌失措的声音，男人四平八稳地拉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捞，小东西就被他非常顺畅地抱在怀里，她下意识抓紧他的肩膀，俩人就这样抱着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
庭牧野还顺势腾出自己另外一只手把那个失控的小朋友拦截下来。
片刻后，她气息微喘地在他怀里挺稳，他也松开了手里的小朋友，二人相视一笑。
小朋友的妈妈及时赶过来，确认孩子没什么事情之后特别感谢了他们二位。
“真的非常抱歉，小朋友玩得太野了，幸好有你们帮忙。”
不然彻底失控，滑到河岸边撞上护栏的话怕是要鼻青脸肿了。
庭牧野沉着脸没说话，他并不是想日行一善帮助这个小孩，只是暗暗埋怨他差点儿冲撞了自己怀里的小宝贝。
要是她摔倒或者别的什么的，他很难保证自己不大发雷霆。
孩子的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妇人，顿时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阴冷的气息，便悻悻地训了自己的崽崽几句。
她蹲下来，从还在的背包里拿出两盒可爱包装的东西递给顾燕姿。
“算不得什么好东西，还希望你不要介意呀。”
小朋友也乖乖乖乖巧巧地学着妈咪的样子：“对不起啦小姐姐，刚刚差点儿撞到你了，这个仙女棒可漂亮了~”
又转过头拉拉庭牧野的衣角：“谢谢大哥哥刚刚帮助了我。”
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别提多可爱了。
庭牧野垂眸看了眼小团子，不语。
冷冽的气息差点儿把人家小孩吓哭，顾燕姿把他拉到身后，蹲下来揉了揉小团子的脑袋：“没有关系的哦。只是你下次玩的话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能让妈咪担心呀。”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不喜欢小孩子，甚至有点儿排斥的她，现在已经能很温柔地和小孩子共处了。
现在的她似乎比以前柔和了很多，温柔美好。
庭牧野凝视着她恬静的侧脸，多想永远守护她的美好。
有他在，她不需要像只刺猬一样竖起尖锐的锋芒来保护自己，只需要快乐地做自己就好了。
从前，他没能更早出现，保护好她，但愿余生可以好好守护。
“嗯呢！”小朋友忽闪着水晶般的大眼睛，把小盒子塞进顾燕姿手机，拉着妈咪的手走开了。
俩人走远，顾燕姿伸手管他要打火机，仙女棒这个东西小时候玩过，抓在手心里感觉像是握住了冬天的烟火，绚烂又安全。
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玩过了。
庭牧野宠溺地帮她点了一支：“果真，我们家燕燕还是个宝宝。”
没有长大的宝宝，对一切事物保持着纯粹的好奇心。
顾燕姿皱了皱鼻子：“才不是呢，我这叫童心未泯。”
她随手分了几支给他，邀请道：“一起玩啊。”
他坦然接过她给的那支小小烟火，看着玩万千细碎星辰在眼底凝结成绚烂的光影。
俩人玩得正欢乐的时候节目组派遣的跟拍才姗姗来迟，镜头很轻易就在茫茫人海中拍到气质优越的俩人。
即使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也难以掩饰俩人的气质。
没没天色愈发阴沉了，没多久竟然下起了雨！
低温愈发刻骨，俩人只好灰溜溜地回到酒店。
到底也没能看到河边那场绚烂的烟火。
不过，烟火曾经为他们绽放过。
翌日，节目组早早通知他们下楼集合。
顾燕姿从柔软宽大的席梦思上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在房间里找到庭牧野。
下意识去拿手机，刚好看到他发来的消息：“醒了吗？我在餐厅给你打包早餐，现在就回上去。”
她抱着手机软软地贴在自己胸腔的位置，一抹甜在胸腔里迸发。
也许这就是相互吸引之后产生的默契吧，不需要她多说，对方就能默默地替她做好她满意的决定。
她下床洗漱完，庭牧野也刚好拿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上来。他特地拿回房间里和她一起吃，俩人腻歪了一会儿。
等出门集合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他俩还不是最慢的，最晚的还是节目的大金主权湛野和秦柚薇。
看俩人无精打采，精神萎靡的样子，庭牧野很不客气地低声调侃兄弟。
“精力不行了就别瞎折腾，丢人。”
哪像他，彻夜奋战第二天依然精神抖擞，照样能准时神清气爽地集合。
权湛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哪里能懂兄弟的苦？”
要真是做了那还快乐了。
他丫的，昨晚刚开始做点什么，好巧不巧，秦柚薇亲戚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