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不得。”庭牧野暗忖片刻，掀起眼帘，瞳孔里没有任何温度地落在他身上。
就像在看待一个死人。
顾燕姿眼底波澜难平：“确实留不得，他刚刚还想用我威胁你。”
若非祭夜想活着将她带走，以他的身手，她现在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只是她想不通，祭夜这样的人始终生活在暗处，为什么会以艾瑞克的身份曝光在大众面前。
也可能他厌倦了暗处里的生活，只要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杀光，他就能一直以正常人的方式生活着了。
至于会对她下手，纯属因为他奈何不了庭牧野，想报复他，从她身上下手无疑最快。
这么想来的话，就能想得通了。
庭牧野眼底翻涌起些许深意，他垂下眸子，勾起顾燕姿的小手。
“幸好，他没得逞。这么看来，就更留不得他了。”
动了对燕燕下手的念头，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唤来方鹤：“把他带下去，通知凌家和之前被他暗杀的那十八家的人。”
当初让祭夜成名的十八起暗杀里，就包括对凌家。由凌家牵头，剩下十七家必然敢群起而攻之。
不需要他动手，祭夜也会死得非常痛苦。
顾燕姿暗自心惊，但也没说什么，祭夜杀了那么多人，就该想到迟早有一天那些人会找上他，报仇雪恨！
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方鹤很快带着人过来，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满地狼藉上。
祭夜被门板压着，周身都是殷红的血液，苟延残喘地趴在地上似乎是快要不行了。
他十分嫌恶地把人从地上拎起来，若有所思。
祭夜狡猾多端，身手了得。要想彻底解决他只能切断他和外界一切联系，关押的地方必须宛如铜墙铁壁才行。
凌家以及其他仇家恨不能剥祭夜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的真实面目要是暴露的话，别说庭牧野，任何一个仇家都会找他报仇。
剩下的事情交给方鹤，顾燕姿被人拉着手往回走。
男人全程冷着脸，一言不发走在前面。
顾燕姿亦步亦趋跟着，突然他停下，她猝不及防撞上他的宽阔紧实的后背，刚想开口，就被人拽入温暖的怀抱里。
他亲吻着她的发，一遍又一遍。
“以后，不管有任何危险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准不接电话。”
他的语气很冷，还带了点焦急和担忧。
他是真的很害怕怀里的小东西出什么意外，此时此刻用力抱着她还有种深深的悸动。
顾燕姿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心脏一点点平复下来。
她顿了顿，道：“好，都依你。”
这次确实是她太大意了。
突然想到乔娇娇还在那里没有回来，便拿庭牧野的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手机没电了。
无人接听。
顾燕姿蹙了眉，再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一趟吧？我担心娇娇。”
她去个洗手间也太久了。
“没事，方鹤带的人还在那边，让他们去。”
庭牧野伸手拿过她的手机：“你啊，什么事都想亲力亲为，面面俱到，累不累？”
顾燕姿没想那么多：“一起出来的就一起回去，万一娇娇以为我还没走，看到现场一片混乱肯定会担心。”
又想到她们过去的时候有被监控拍到，明天众人知道艾瑞克失踪的话肯定会找到她们头上。
庭牧野自然也知道这个，所以顺便让方鹤那边处理过了不用担心其他。
男人无奈又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么多？现场有人会处理好，乔娇娇那边我也会让人告知他她，可以放心了吗？”
再不放心，他可要有小情绪了。
他都在她面前了人，刚刚带她逃离惊心动魄的地方，她居然还想回去，想着别的人，别的事。
顾燕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吧，我不想了不想了。”
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咕的声音，她巧妙地转移话题：“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庭牧野捏住她的手心，道了声好。
那天晚上，乔娇娇始终没有回来。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有人看见她失魂落魄，衣衫不整地从外面回来，整个人像是遭受了不可描述的蹂躏。
回去酒店的时候还特地避开人群和监控，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发现她。
*
《不可说》的拍摄逐渐接近尾声，顾燕姿的戏份提前杀青，所以她拍完之后比庭牧野他们早个两天。
拍完一部戏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她打算趁着两天回去和浅骨仔细查下她妈妈真正的下落，等庭牧野也杀青之后，那个恋综也要开始了。
都这么些天了，还是没有任何结果，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正在自己房间里收拾着东西，来的时候东西不多，走的时候也很少，一只小小的箱子就够装下了。
乔娇娇已经收拾完东西过来敲她的门。
“燕燕，咱们等等一起走吧，正好回去公司一趟，公司给咱们接了个飞行嘉宾的通告。”
顾燕姿眼里溢出若有似无的复杂：“好啊，车子已经到了。”
那天之后，艾瑞克在大众的视野里突然凭空消失。
再加上那天现场的环境，乔娇娇自然怀疑是不是她对艾瑞克做了什么。
或者，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乔娇娇回想起先前顾燕姿就有在直播中暴打黄志温的先例，打起人来，她太猛了。
她也问过顾燕姿，但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答案，所以一直把事情憋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