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安静静坐在回廊上,手腕出现淤青,那是被于臻宁给捏出来。
而于臻宁并没受伤,只是被吓到了,受伤的人是盛夏。
于臻宁的高跟鞋直接踩在了盛夏的脚踝上,这样的力道,让盛夏的脚背直接出血了。
盛夏不至于为了于臻宁几句挑衅的话就跳脚,但是不意味着盛夏允许于臻宁在自己面前做手脚。
但是在傅家,却好似没有人相信自己。
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怀疑,好似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而事实在众人面前,她确确实实就是那个陷害于臻宁的人。
盛夏低头嗤笑一声,越发显得嘲讽,而脚背上的鲜血都已经干涸,疼的要命。
“给你……”忽然一道老成的声音传来。
一瓶碘伏和纱布就这么出现在盛夏的面前。
盛夏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么,她猛然转身,就看见傅子修站在自己面前。
傅子修不吭声,但是在盛夏看过来的时候,傅子修也没离开的意思。
盛夏看着傅子修,忽然就这么笑出声:“你现在愿意和我说话啦?”
傅子修不吭声,就这么站着,好似被盛夏的话弄的局促:“要不要?”
这样的口气有些不情愿,还凶巴巴。
盛夏低头笑出声:“要。”
而后盛夏接过傅子修递过来的东西,仔仔细细的消毒起来,再给自己包扎好,顺便也打了一个蝴蝶结。
傅子修不吭声,就只是这么看着。
盛夏眼角的余光也看着傅子修,见傅子修没离开,盛夏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之前因为于臻宁导致的阴霾,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好了,谢谢子修。”盛夏主动开口。
傅子修嗯了声,一板一眼的,而后傅子修就顺手把一旁的东西拿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盛夏坐在原地,看着傅子修倔强的背影,最终叹息了一声。
她清朗的声音缓缓传来:“当年我不是故意不要你们。当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们的外婆,也就是我的妈妈被盛家的人拿捏着,我要钱,所以我给人生孩子了,甚至我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些话,盛夏不应该和一个孩子说。
但是盛夏很清楚,傅子修不是寻常的孩子,隐瞒和坦诚,选择后者远远好过前者。
“那十个月,我矛盾又自责,我想过无数的办法,但是最终都没有出路。”盛夏很快继续说着。
傅子修离开的脚步却一下子停了下来,盛夏看见他的手心攥成拳头,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后来生产的时候,我听到消息,说你爸爸出事了,他不能来接你们,我松了口气,我觉得我可以把你们带走,但是景特助折返了回来,把第一个出生的你给带走了。”盛夏在回忆。
傅子修缓缓转身,就这么看着盛夏,好似在判断盛夏话里的真假。
盛夏的眼神坦荡荡:“你爸爸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自然就不知道我怀了几个孩子。他只带走了你,而子奕和你妹妹还没生下来,等我拼尽全力把他们全都生下来的时候,产房出了意外,我第一时间护着子奕和你妹妹,但是子奕却已经没了气息,我那时候自顾不暇,带着两个孩子我根本走不了,所以我把你妹妹带走了。”、
“那她呢……”傅子修的声音变得艰涩的多。
盛夏低头,很安静的开口:“我很抱歉,你妹妹体质太弱,我根本留不住。”
忽然之间,空气中都带着一丝丝安静的气息,谁都没再开口说话,这样的话题,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悲伤。
傅子修也不吭声了,眼眶红红的。
盛夏站起身,跳着朝着傅子修的方向走去,而后就这么把傅子修拥入怀中。
这一次,傅子修虽然抗拒,但是并没离开,任凭盛夏就这么抱着自己。
“我很抱歉,也很愧疚,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找你的消息,到我确定你在傅家,所以我就千方百计的来了。”盛夏把话说完。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一丝丝的矫情,就只是单纯的把自己的心思明明白白的说给傅子修听。
傅子修安安静静的任凭盛夏抱着,脑海里想到的是各种各样的盛夏。
但不管盛夏是什么样子,只要自己有事,第一时间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定是盛夏。
真心还是虚情假意,你一眼就能看的明白。
傅子修不吭声了,酸胀的眼眶好似抵挡不住眼泪的侵袭,眼泪浸润了盛夏的衣服。
“你哭什么,你不理我,我都还没哭呢。”盛夏低声哄着。
傅子修的手主动抱住了盛夏的腰身:“你不是故意不要我的,是不是?”
“是啊。不是故意。但是我当年确确实实把你们做了交易,这点我不能否认,所以我来忏悔了。”盛夏软声哄着。
再看着傅子修的时候,盛夏仔仔细细的把傅子修的眼泪擦干净:“子修,我不会再丢下你们。”
“那你会和爹地离婚吗?”傅子修又问。
“你不想的话,那就不会。”盛夏应声。
但是很快,盛夏捏了捏傅子修的鼻尖:“何况,就算我和你爹地离婚了,你也是我儿子,我也是你妈咪,这一点不会改变。”
话总不能说死了,盛夏不要会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
傅子修不吭声,就只是看着,盛夏笑了笑:“好了,我带你上去睡觉,今晚你要留在这里,不然你太爷爷又要给我多扣一个罪名了。”
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话音落下,盛夏安静的牵着傅子修的手,朝着房间走去。
傅家大宅内是静悄悄,因为于臻宁的事,就连傅远明都跟着去了医院。
盛夏也没太在意,把傅子修送到房间。
“我先回去,过几天等这事过去了,再来接你?”盛夏低声哄着。
傅子修的手牵着盛夏,没松开,虽然他没开口叫盛夏,但是这种别扭的情绪又已经被傅子修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了。
盛夏无声的笑着:“放心,我不会走,你好不容易跟我说话了,我怎么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