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看着眼前昏迷的男子,脑中划过刚刚的画面,即使面对那么多人他还是决然地将自己护在身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却还是冲了上来,绥绥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真的会被一个凡间男子所救。
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真的像小茉想的那样?
诶呀,都怪小茉成天在她耳边乱说,导致她现在在这想七想八的,或许人家真的只是路见不平呢。
绥绥赶紧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用湿帕子将他身上其他有血迹的地方都擦了一遍,瞅见那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没忍住上去摸了一把。
啧~身材真不错!
“好看吗?”这时魇冥漓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绥绥抬头一看,魇冥漓竟然醒了,正在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天啊!
偷摸一下,竟还被当场抓包!绥绥有些欲哭无泪。
讪讪地收回还在人家腹肌上留恋的手道:“你醒了,千万别误会,我刚刚是在给你上药,你先休息会,我去把脏水倒掉。”
说罢绥绥便端着小木盆逃一般地跑出了房间。
跑到门外后,绥绥扶着门框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就在这时候醒了呢?
绥绥搓了搓脸,生无可恋。
屋内的魇冥漓看着飞奔出去的绥绥,又低头瞅了一眼身上缠着的纱布,挑了挑眉,“看来效果不错。”
短时间内绥绥是没法在面对魇冥漓那张脸了,她需要一段时间好好缓解下那股尴尬的情绪。
正好魇冥漓身上的伤也不能光上那金创药,还是要去找个大夫开些内服的。
绥绥从药房拿回给魇冥漓开的药,在厨房煎好后,端着碗进了屋。
看着魇冥漓披着衣服靠在床上,绥绥上前道:“刚给你熬好的药,正好你起来了,那就先把药喝了。”
“手臂痛,抬不起来。”魇冥漓躺在床上佯装柔弱状。
“你伤到的是胸口好吗?影响不到手臂,我把药先放这,一会记得喝,凉了就不好了。”绥绥一脸奇怪地看着魇冥漓,这是突然抽得哪门子疯?
魇冥漓起身拿过绥绥手中的药碗,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又一把将碗塞到绥绥手中,抱怨道:“这是什么药,怎么闻着这么苦。”
看着魇冥漓这幅造作的样子,绥绥无语极了,有不苦的药吗?
“这是我现去医馆找大夫给你开的,专治外伤,大夫嘱咐了要连喝三天。”绥绥将碗递给魇冥漓。
“这么苦的药还要连喝三天,你那找的大夫,绝对是庸医,我才不要喝,苦死了。”魇冥漓一把推开药碗。
看着魇冥漓一副无赖样,绥绥是满脸蒙,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个伤转变这么大,她记得魇冥漓就是被划了一刀,也没伤到脑子啊。
魇冥漓小心地瞥了一眼绥绥,发现她紧锁着眉头,心里一紧,完了,好像演过了,立马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咳了两声。
绥绥拧着眉头看了眼碗里褐色的药汁,听魇冥漓咳嗽了两声,见他一脸苍白虚弱地靠在床上,想着魇冥漓毕竟是为救她才受的伤,那种情况他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算了,不就是怕药苦么,又不是啥大事。
于是绥绥扯出一抹笑容,端着碗坐在床上,拿勺子搅了搅,柔声哄道:“良药苦口,不喝药伤怎么好呢,药快凉了,你先喝,一会我出去给你找些蜜饯来,吃了蜜饯就不苦了……”
看着绥绥一副哄孩子的样子,魇冥漓的耳尖渐渐红了,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在被里扣了扣床垫,暗暗得意“看来受伤还真挺有用,原来绥绥是喜欢这种的。”
魇冥漓心想“经过这次英雄救美,绥绥可是对他的态度变了不少,换做以往,绥绥可从不会这么迁就他,她之前对自己一向是比较淡漠的,看来是之前他的路没走对。”
“把碗给我”魇冥漓终于大发慈悲地妥协了。
嗓音有些暗沉沙哑,不过声音还是挺好听的。
绥绥赶紧捧着药碗递了过去,魇冥漓接过碗直接一口闷,又把碗还给了绥绥。
绥绥看着眉头都没皱一下的魇冥漓,满心腹诽,刚刚不还怕苦,现在可一点也看不出来。
“不过这家伙长得可真是好看”看着魇冥漓因刚喝完药,脸上浮现出几缕红晕,几滴褐色的药汁不小心地挂在唇边,摇摇欲坠,真是该死的诱人。
“有吃的吗?”魇冥漓问道。
“啊”绥绥晃过神来,发现她竟然在一直盯着魇冥漓看出了神,脸轰的一下红了,慌乱地站起身。
看着绥绥红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一缕低沉的笑意从魇冥漓的唇间传出,“我是在问有吃的吗?”
“啊?有,有吧,我出去看看。”说完,绥绥就赶紧提着裙摆跑了出去,连碗都忘了拿。
看着绥绥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魇冥漓忍不住笑着嘱咐“小心点,别绊倒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笑声,绥绥的脸越来越热,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在丢人。
她有点受不了地轻轻低吟一声,抬手捂住了发烫的面颊。
过了一会,绥绥端着面在门口踌躇着,一想到之前揩油被抓到,之后又一直盯着人家出神,绥绥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时从房里传出一阵压抑的闷哼声,顾不得尴尬,绥绥赶紧一把推开门。
魇冥漓披着外袍正斜靠在床上,一缕漆黑的墨发划过脸颊飘在胸前,遮挡住那双狭长的紫眸。
看到绥绥进来,魇冥漓明显有些慌乱,拉过袍子想赶紧把衣服穿好,却因为有些慌乱,略有些宽大的衣袍顿时滑落而下,漏出胸前正在渗血的纱布。
绥绥瞥见,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上前两步道:“伤口裂开了?”
“无碍”魇冥漓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故意咳了一声,声音颤了颤。
绥绥见他疼得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更是心软了,哪里还记得尴尬,连忙上前道:“伤得那么重,你怎么起来了,伤口又裂开了吧,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先忍忍,我给你换药。”
她伸出手小心地撩起他如墨的长发,轻柔地拆开胸前的纱布。
身侧属于绥绥的气息逐渐浓郁,魇冥漓慢慢地弯起唇角,眼底咻的一下闪过几缕得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