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躲闪着讨饶,一通撒娇卖痴,这才哄好孙若文,在孙若文喝酒的宫功夫,绥绥仔细打量了下刚刚孙若文说的那几个男子。
虽说刚刚她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但眼角眉梢间却含着一丝春意,不像是女儿家那种单纯的羞涩,反倒更像是被说中心事的羞恼,应该是早已心有所属。
而这人就在刚刚她说得那五人之间,就是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阡陌夜的转世,还是回到了最开始,要先确定阡陌夜的转世是谁。
这么看来要先找个机会带着芊羽跟这五人接触下,看看这五人中是否有阡陌夜的转世之人,要先确定目标,才好进行下一步。
最好就在这五人中,要不然以芊羽刚刚的神情,此事会麻烦很多。
第二日,一大早各家公子们就各自带着护卫早早地进入林中狩猎,这狩猎的第一日是属于各家公子们的战场,她们这些女儿家是从第二日开始狩猎,今日狩猎的魁首将是晚宴的主角,众多小姐千金都在期待着今日那位公子能够一举夺魁。
这狩猎的第一日,林中还有些大型野兽没有清理完毕,这些主要是留给今日狩猎的各位公子们的,等到今日狩猎结束后,侍卫们会仔细地清理一遍,将遗留下来的大型野兽清理掉,之后她们这些女子也可以进去简单猎些小型野兽。
长公主站在高台上目送着各家参赛的公子们,看着他们策马扬鞭,一个个意气风发的进入林中,不禁有些感叹“看着这些少年儿郎英姿勃发的样子,不免令本宫想起年轻的时候,那时与一众姐妹打马游街、狩猎熬鹰,那是何等的肆意快活,现在不行了,老了也只能坐在这看了。”长公主说着斜靠在椅子上支着头感慨着。
“长公主正是风华绝代的时候,您这要说老,那让我这等都做了祖母的老婆子情何以堪啊。”一旁一身着蓝色比甲,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的中年夫人灿声捧道。
“你这张嘴啊,忒是伶俐。”长公主伸手在空中点了点刚刚说话的夫人,调笑道。
“也不知今年的魁首花落谁家,反正咱们啊,就擎等着吃了,可不像那些丫头们啊,一个个坐立不安的。”
“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是一样么,那个少女不怀春,何况还是咱燕京城,最出挑的公子。”众夫人在席间谈笑着。
这时一位夫人出声道:“今晚这食物的丰盛与否就要看今日各位儿郎的成绩了,也不知有汉有这个口福。”
“有沈公子在咱们还怕这食材不够丰盛,沈公子的骑射那可是沈将军亲手调教出来的,在整个燕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刚刚出声捧着长公主的那位夫人接道。
“寻儿还小,那当得上孙夫人的称赞,这有小王爷在那还轮得上千寻啊。”一旁的沈夫人谦虚道,只是虽然嘴上连连否认但那脸上得意的笑容显示出她心里是颇为认同孙夫人所言的。
绥绥与孙若文站在下方,看着眼前这虚伪至极的场景,滋滋称赞,没想到这人间贵妇们的闲谈比那话本子都好看,有那似孙夫人长袖善舞,四处捧哏的,也有像那沈夫人自傲虚伪,被人捧着,指点四方的,还有那沉默寡言,神游物外的。
真是各式各样,人生百态。只有长公主坐在中间,一副慵懒姿态时而出言几句,却是谁都不敢忽略。
“行了,咱们在这瞎等着也没啥意思,走陪本宫去打会牌,正好也让淑灵带这些丫头们在周围逛逛,省得陪着咱们这些老骨头在这傻待着。”长公主起身道。
“姑姑,灵儿喜欢陪着姑姑,听姑姑与各位夫人闲话,可长了不少见识呢,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淑灵郡主抱着张工公主撒娇道。
“小姑娘就是要活泼些,该玩玩该闹闹,陪着我们这群老骨头作甚,也亏得你这小小年纪能坐得住,去带着丫头们四处走走,省的都拘束在这。”
“是,姑姑。”见长公主都这么说了,淑灵郡主也不敢再多言,俯身应道。
等长公主一行人走后,淑灵郡主带着她们来到马场,“这里的马都是比较温顺的,你们可以自行选择喜欢的,不会骑马的这里也有教习,正好趁现在练习练习,免得明天手忙脚乱。”
“郡主说的是,只不过我们燕京贵女从来都是以护国公主为表率,骑马射箭都是看家的本事,可不会学那小家子气的一套,娇滴滴的连马都上不去,风一吹就能倒,真是给祖宗丢脸。”江袭月说着还故意瞥了一眼孙若文,一副亦有所指的态度。
淑灵郡主懒得关注江袭月话中的影射,长公主不在,她也懒得在这浪费时间,只冷冷地扔下句“大家自便。”便带着交好的小姐们走了,江袭月见此瞪了眼孙若文也连忙跟上了淑灵郡主她们。
转眼间便没剩几人了,大家都各自找喜欢的马去了,绥绥小声地问孙若文:“姐姐,你会骑马吗?”
“略懂一点,但没怎么骑过。”孙若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虽然眼睛风气较为开放,各家骑马习武的千金也都不在少数。
燕京尚武之风盛行,骑射出众的千金更是会得到大家的称赞与追捧,但她爹最看不惯女子来回骑马游猎、抛头露面,觉得这样有辱斯文,所以一向禁止府上女子习马。
她这还是这两年在长公主的春日狩猎上偷着学了点,要不是每年春日狩猎她能以此为由出门透透气,也不会明知道会被江袭月她们排挤,还上杆子来了。
“没事,我骑马可厉害了,姐姐,一会我教你,保管你明天超过江袭月,看她还嘚瑟不,刚刚在那指桑骂槐,还大家千金呢。”绥绥在一旁气愤地道。
看着眼前一脸愤怒为她抱不平的绥绥,孙若文感觉自己沉闷的心情都晴朗了不少,点了下绥绥的额头,笑道:“那姐姐就靠小九了。”
“包在我身上。”绥绥骄傲地拍着胸脯应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