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可是就像是爷先前和您说的那样,两个小主子要是进宫了,以后您想两个小主子了,可没那么容易见到了。
虽说您是福晋,初一十五可以进宫,平时递牌子进宫也可以。
可之前您进宫没那么频繁,现在两个小主子进宫了,您进宫那么频繁,别说太后……”
栀蓝打断黄莺的担忧,好多事儿其实她又是何尝不知道呢。
“黄莺,你说的我都知道,如果我进宫频繁了,就算是太后没意见,不说什么,就是德妃娘娘看到了,也会趁机挑我的刺儿的。
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
“主子,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两个孩子的身世现在是没任何人知道,可是万一呢……刚才李氏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以前我觉得她可能就是为了弘时能继承贝勒府的家产,可是她的野心可不小呢。
当然了,这也不能就是说是野心,毕竟如果爷……真的如她所说,有了大造化,那弘时就是长子,她或者是弘时有些想法也正常。
再有就是钮钴禄氏……她日后要是有了孩子……”
“主子,奴婢觉得您就是多虑了,弘时阿哥有没有那个能耐还要两说呢。
还有那钮钴禄格格,不仅是她,进了贝勒府的,有哪个主子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呢,尤其想有一个儿子。
可是孩子这事儿说起来可是要看命的啊。”
黄莺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土着古人,栀蓝不去纠正她根深蒂固的生育观念。
虽然她是穿越来的,可是却并不想做救世主。
只是看命……
栀蓝感慨道:“钮钴禄格格还真有那个命!”
“啊?”黄莺自然是有点不能理解栀蓝的意思的。
毕竟按照现在府里的状况,四阿哥晚上除了来栀蓝这院子,都不去别的院子歇着了,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不过她瞧着栀蓝的情绪不高,自然不会说让她影响她情绪的话的。
“不过主子,奴婢还是觉得您过分担心了,就算是如你说的,钮钴禄格格以后也会有孩子,而且还是儿子,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爷万一真的……你也是嫡母啊。”
栀蓝笑着说:“黄莺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在宽慰我的,我是嫡母是没错,可是我这嫡母要是没孩子,或者只有一个女儿,那她们自然是会好好对我这个嫡母的。
可是我这个嫡母万一要是有个儿子,那会是什么结果你难道想象不出来?”
黄莺沉默了。
她是一个尽职的丫鬟,一切希望自己的主子好,可是栀蓝又是一个脑筋十分清楚的人。
“去吧,把云楚和云舒叫来,我有话和他们说。”
“是,奴婢这就去。”
两个孩子很快就被黄莺和红玉带过来了。
“额娘,什么事儿啊,儿子、女儿还要听师傅讲功课呢。”
瞧着两个孩子着急走的样子,栀蓝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们一番。
“额娘,您在看什么呢?”
两个孩子觉察到栀蓝的目光,心虚地问。
收回视线,栀蓝问:“哦,原来你们进学竟然这么辛苦啊。”
“不辛苦。”
“不辛苦啊?”栀蓝佯装恍然:“不辛苦怎么你们看起来比府里做粗活的小厮身上还脏啊。”
两个孩子迅速转了转身体,避开栀蓝的视线,脚尖更是无处安放。
因为鞋脏的不能看。
见状,栀蓝知道了两个孩子在师傅上课的时候,肯定没好好听。
“额娘,您倒是说句话啊。”
她的沉默让两个孩子心里十分心虚。
“你们想我说什么啊?”栀蓝面无表情的反问。
虽然两个孩子十分聪明,可是到底还是孩子,瞧着栀蓝这样,简直心虚到了极点。
不过到底是双胞胎,默契程度也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两人只是看了一眼彼此,然后一起走到栀蓝身边,一人拉着栀蓝的一只胳膊。
“额娘,你倒是说句话啊?”
瞥了眼两个孩子,栀蓝知道两个孩子虽然淘气了点,但是分寸还是有的。
虽然说是捉弄师傅,可是也仅仅是让师傅睡觉而已。
当然不是说捉弄师傅就对,而是两个孩子更多是想自己玩,在不伤害到师傅的情况下,他们才会为所欲为。
以前在府里,只要不太过分,栀蓝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现在她已经下定决心让两个孩子进宫了。
虽说依照两个孩子的性子让太后喜欢上他们是轻而易举的,喜欢他们,太后自然也是会护着他们的。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栀蓝肯定是会担心的。
“额娘,有句话不是叫难得糊涂吗?您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胡说!”栀蓝这次没让他们把话说完,打断他们之后,她冲着黄莺和红玉说:“你们忙去吧,我们娘仨说说话。”
“是,奴婢告退了。”
瞧着栀蓝比刚才更严肃了,云楚和云舒两人更是慌了。
难得见两个孩子有这么心慌的时候,她叹了口气:“难得糊涂这话不能随便说的,知道吗?”
“为什么啊?”
因为这话不是这个时候的人说的,是乾隆年间的一个文人墨客说的。
这么充满大智慧的话从两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本身就让人怀疑。
还是那句话,要是不进宫,这话说了也就说了,可能没什么人在意。
但是宫里人都是人精,万一咬文嚼字了就糟了。
“这话不像是你们两个孩子说的,记住我说的话就是了,还有,明天我要进宫去,你们两个跟着我一起去。”
“好啊。”
两个孩子现在是一点也不知道所谓的愁滋味。
栀蓝有点感慨。
“你们……”
“额娘,你是不是想说让儿子、女儿逗太后开心啊?”
微微有些惊讶,栀蓝说:“她是宫里最大的长辈,你们……”
“额娘,儿子、女儿也会想你的。”两个孩子抱住栀蓝,拍着她。
本来有点难以说出口的话,突然被孩子这么轻易说出来了,栀蓝有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你们怎么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