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嫡额娘的话,悠然把豆子捡完了。”大格格说着示意自己的丫鬟把还带着泥的豆子让栀蓝看。
扫了一眼之后,栀蓝说:“什么时候捡完的啊?”
“昨儿个从嫡额娘这边回去之后没多久就捡完了。”
栀蓝清浅地笑了笑:“捡完了就好,希望这几天捡豆子,你不会忘记了。”
“回嫡额娘的话,悠然会一直记着的。”
“不忘自然是好的,下次再冲动的时候想想这几天捡的豆子,希望你能有所悟。”
“是,悠然谨记嫡额娘的教诲。”
“行了,没事儿你就回去吧。”栀蓝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之后,看向黄莺:“要不是刚才悠然的梁嬷嬷提醒我,我还真忽略了你呢,说说吧,绿柳到底怎么回事儿?”
“主子,奴婢真的是冤枉啊。”
栀蓝眯着眼睛刚要苛责黄莺,注意到大格格还没走,若无其事道:“还有事儿啊?”
“回嫡额娘的话,没事儿了。”大格格说完甩着帕子告退。
但是她的奶娘梁嬷嬷虽然做的很隐秘,但是却也能看出来她恨不得一步三回头的焦急。
等大格格带着她的丫鬟和奶娘都走了,栀蓝看向黄莺:“起来吧,找个可靠的人盯紧梁嬷嬷。”
“福晋您……”
“怎么?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信了梁嬷嬷的话吧?”
绿柳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子,栀蓝比任何人都清楚。
本来她还在想是不是自己杞人忧天了,自己的院子除了绿柳一个再没别的眼线了,谁知道这个梁嬷嬷竟然这么着急跳了出来。
“福晋,是奴婢的不对,奴婢以为……”黄莺刚才真的是险些哭了。
“这次的事儿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而且现在我身边我也就能相信你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啊。”
“主子,您放心,奴婢绝对不会的。”
“好,那就按照我说的赶紧去办,找人盯紧了那个梁嬷嬷。”
“奴婢这就去办。”
“眼泪怎么没了,别让梁嬷嬷怀疑了,实在哭不出来的话,弄点水。”
虽然明白了栀蓝的意思,但是黄莺却有点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看起来下一秒好像就要窒息而亡的绿柳打断了德妃或者是李格格那边的计划,栀蓝在这边刚吩咐完黄莺没多久,她就慌张又回来了。
“主子……主子……”
“慢点说。”
“梁嬷嬷出院子了。”
栀蓝立刻站了起来:“走,跟着去看看。”
说是出院子,其实梁嬷嬷就在出了院子旁边没两步路的院墙旁边。
按照绿柳说的,那地方有石头松了,栀蓝静静看着梁嬷嬷拿开石头,她刚要把自己紧紧攥着的荷包放到里面的时候,栀蓝咳嗽了一声。
“福晋,您这是……”
听到声音,梁嬷嬷转身看到栀蓝,吓得哆嗦了一下,手里的荷包都掉了,出于本能她弯腰要去捡。
可是黄莺快了她一步,上前捡起了荷包,然后递给了栀蓝。
“福晋,你这是要出门啊,奴婢也是老眼昏花了,竟然没看到你……”
既然是眼线,去拿主子给的任务,自然是要鬼鬼祟祟了。
可是栀蓝的“诅咒”可是百试百灵的,当初刚穿越来她胆子划破了天际打了四阿哥一巴掌,她可是让当时在屋里伺候的丫鬟嬷嬷全都忘记了呢。
现在让梁嬷嬷暂时瞎一会儿看不到自己也是轻而易举的。
身为主子,栀蓝就当做没听到梁嬷嬷的话,垂眸拆开手中的荷包。
里面一张纸条一个类似鼻烟壶一样的小瓶子。
栀蓝展开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着:绿柳不知是被下毒还是病了,大夫也无力回天了,鼻烟壶用不到了。
这么一看,小瓶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就显而易见了。
但是栀蓝却还是装作不懂地问:“鼻烟壶里是什么?绿柳怎么不需要了?”
梁嬷嬷当下就跪下了。
栀蓝没废话,让人把梁嬷嬷绑起来然后先关着。
至于梁嬷嬷的解释什么的,栀蓝一句没听。
黄莺小心翼翼道:“主子,大格格那儿怎么办?”
“什么她怎么办?”
“她的奶娘被您关起来了,她刚才还问呢。”
“不用理她。”栀蓝十分烦躁:“我现在没心情应付她。”
栀蓝是真被气到了,大格格到她这院子,虽然当时栀蓝刚穿越来,对府里的情况什么的都不是很了解,但是拒绝大格格来自己这院子,她还是能做得到的。
可是当时四阿哥的不反对,让栀蓝没办法拒绝。
她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有这么多眼线。
一个绿柳还不够,又招来一个梁嬷嬷。
栀蓝才不信四阿哥不知道梁嬷嬷是谁的人呢,虽然奶妈丫鬟这事儿他不需要亲自过问,但是大格格好歹是他的长女,栀蓝就不相信四阿哥一点也不关心。
其实绿柳是眼线这事儿栀蓝虽然生气,但是却也还好,因为绿柳一直在乌拉那拉身边伺候的,她早就是眼线了,不是栀蓝能左右的。
但是这个梁嬷嬷明明是能避免的。
“主子,这是今年的新菊花,你消消气。”
虽然一杯菊花茶根本就是无济于事,但是因为黄莺这话,栀蓝也渐渐冷静了。
说起来自己是福晋没错,可是四阿哥是贝勒爷,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刻意为之的话,那自己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关键是要怎么借这次的机会稍微支棱一下,不然天天昧着良心拍四阿哥的马屁,栀蓝是真的头疼死了。
鸡皮疙瘩掉到她都瘦了好几斤,更重要的是天天拍马屁,她词穷了。
如果四阿哥领情倒也还好,他还总是阴阳怪气,这就很愁人。
“主子,爷回来了。”黄莺去又复返。
栀蓝迅速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知道了。”
在四阿哥进门之前,栀蓝迅速拿着帕子在茶碗里沾了沾,然后在眼周开始擦拭。
“胆子越发大了,见到爷也不请安了。”
栀蓝低眉顺眼地照做。
“怎么了?”
“爷,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儿您不知道吗?”栀蓝抽噎着问。
四阿哥自然是门清的,只是他没想到栀蓝竟然哭了。
为了安抚栀蓝他说:“不过是两个奴才,你想怎么处置都行,也不是什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