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小巷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下水道中传来,鼠群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生活,稀稀拉拉的雨滴,为夜晚增添了阴冷的气息,浓雾中穿梭着两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谛听,这是你最后一个任务”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命令的口气,不给一丝拒绝的机会,伸手将怀中的卷宗递到了谛听的面前。
谛听抬眸瞥了一眼,看向了男人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自嘲的低声笑了笑,随即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好,后会无期”谛听的声音很是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情感,谛听接过男人手中的卷宗,一个箭步飞上了屋檐,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夜还在继续,小巷中的男人看着离去的谛听,眼眸里情绪让人捉摸不清,他烦闷的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烟,唰的一声,微小的火光一闪而过,猩红的火光在小巷中时隐时现,男人抽着烟,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
远处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狗吠,随即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上林市的天,总是变化多端,时阴时晴,早上的天是阴雨绵绵,使人烦闷不堪,扰了人们出门游玩的兴致,池乔笙身穿一声浅绿色旗袍站在自家酒楼门口,一身旗袍配着看着街道上为数不多的行人,叹了口气:“这生意不好做啊!”
“小姐,这都没什么人,还营业吗?”身后传来不远处酒楼小厮的声音。
池乔笙脸上露出沉吟不决的神色,这醉霄楼是当初初影生门派遣自己过来收集情报而开的,平时就是一个喝酒看戏的地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再想想昨晚上烛龙的表现,池乔笙知道影生楼怕是要有一场势力斗争了。
想当初自己也恨极了那个地方,为替父亲还债,借了高利贷,想不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竟被父亲卖了,哼,这可笑的亲情,池乔笙在醉霄楼外回想着自己的过往,不禁自我嘲笑了一番。
“小程,今日不营业”,池乔笙朝酒楼小厮喊了一声,随即摇着手中的扇子缓缓走进了酒楼,来到小程旁边的酒桌上,坐在了椅子上,抿了抿嘴,淡淡的问一旁打扫卫生的小程:
“小程啊!你在我这做了多久了”
小程停下擦着桌子的手,掰着手指数了起来:“1,2,3....,快三年了吧!”说完又继续忙手上的工作。
都三年了呀!池乔笙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来到了这个地方快三年了。
池乔笙手持一把荷花扇,轻轻的扇着,看着还在忙的小程平静的说:“小程啊!打扫完下次就不用来了”
还在打扫的小程身体顿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可置信的看着池乔笙急切的说:“老板,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我下一次一定不迟到了”
小程生怕池乔笙开除自己,虽然有时候池老板脾气有些怪,跟两个人似的,但对待人还是好的,小程放下手中的帕子,抬头看向了池乔笙,搓了搓手掌,脸上露出期望的神色。
池乔笙不禁莞尔一笑,抬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微笑着:“放心,不是开了你,我只是不想开了,一会儿会把你工资结给你的”
池乔笙环顾了醉霄楼一圈发现卫生打扫的还算干净,迟疑了一下,淡淡的说:“看你平时挺勤快的,给你多发几个月的工资,就当犒劳犒劳你了”
小程听到有可以多发工资,笑容立马堆满了面容,笑声里充满了开心,连向池乔笙道谢也是笑意盈盈的。
池乔笙不明白只是钱就可以让一个人那么开心,但是看着小程开心的马上都要手舞足蹈的,自己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池乔笙坐在酒桌旁的椅子上,看着打扫卫生还开心得摇头晃脑的小程,心想:“如果自己没进到影生门,后面的生活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无尽的训练,那该有多好啊!”
过往回忆涌入脑中,心中不免心烦,便丢下一句话,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打扫完就可以走了,工资打到你卡中”
池乔笙无处为家,只能住在酒楼里,渐渐的这里便成为了池乔笙的家,
听到池老板的话,小程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不到一个小时,酒楼的卫生便打扫好了,临走前的小程不舍的看了一下酒楼,都在这里工作快三年了,忽然要离开,还真的有点不舍。
回想起酒楼平时可热闹了,人来人往的,醉霄楼中开设有戏剧表演,来着看戏的人有年近百岁的老人,也有随老人一起来的童稚小儿,一片欢声笑语充斥着醉霄楼。
醉霄楼的酒也是百里之内最为闻名的,来这喝酒的人,更是络绎不绝,酒桌上的客人更是借着酒意抒发着心中豪情与苦闷。
小程留恋的看了一眼后,重重的关上了酒楼的大门,一转身便看到了一个古稀老人牵着自家孙子站在自己身后。
老人看着大门紧闭的醉霄楼,指着紧闭的大门问:“怎么关门了,今日不开吗?”
小程回头看了一眼大门,转头对大爷说;"我们老板打算关门了"
老人惊呼“关门了,为什么啊!”
“不知道”小程摇摇头。
“哎,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好地方”老人叹着气拉着孙子慢悠悠的走了,小程也走了。
酒楼就只剩池乔笙一个人了。
独自在酒楼的池乔笙,拿着一壶自家酿的酒,坐在窗台上,窗台修的比较宽,正好可以躺着一个人,池乔笙就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酒望着酒楼下面发生的事,那个老人好像经常来,还有他的孩子孙子......,待老人也走后,池乔笙望着远处的风景,雨雾缭绕的山变为了一副山水画,不知何时坐在窗台的池乔笙倚靠着窗边睡着了!
初醒时,已近黄昏!
临近傍晚,早上还阴雨绵绵的天气,不知道何时早已褪去,地上还残留着一滩滩雨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倒影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人们往往喜欢在天气好的时候出门,本来只有匆匆行人的街道上,此时已是三五成群的在街上闲逛,小孩子们也最是喜欢雨后的天气,地上一小滩雨水便是他们此时的快乐。
睡醒的池乔笙眼眸中不带一丝情感,冰冷到极致,漠视着一切,望着街上阖家欢乐的场景,嘴角微微上弯却是似笑非笑的嘲讽。
瞥了一眼脚边的空空的酒壶,将酒壶踢到一边嘲讽的说道:“没用的家伙”
一个转身从窗台上起来,来到梳妆台扭动机关,身后的墙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一米多宽的密道,池乔笙进入密道后,密道的门慢慢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