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书宣布休庭，原被告双方气氛截然相反。
判决书还没下来，被告却高兴得笑容一直没停，连声对秦聿道谢，夸他真是翻云覆雨手，还说下次有官司还会找他。
秦聿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了声：“职责所在。”
说罢便提包就走，被告也不在意，目送秦聿走出法庭，有了功夫关注原告。原告被他的注视吓到，差点没抖起来，这更让他得意，笑眯眯道：“小陈啊，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还是太年轻了。还有李律师是吧？你瞧着年纪也不小了，打官司还这么多纰漏，说到底还是你的本事不如秦律师，可要记住这个教训了。”
特么秦聿比老子年纪大！
原告律师阴沉着脸，十拿九稳的官司竟然输了，到底还是大意了。
被告欣赏完他们的神情，意得志满地走了。
“李律师，我真的没有跟李金伟搞仙人跳，那天他突然到公司加班真的是巧合。”原告急切地解释。
原告律师脸色深沉，
“那李金伟为什么给你介绍工作？”
原告低下头，“应该是我间接帮了他，发生那样的事我没法在公司待下去，他才好心给我介绍工作。”
原告律师无言。
巧吗？
真的过于巧合了。
李金伟本来是他们最有力的证人，结果对方律师反过来利用李金伟推翻他们的证据，还给原告破了盆脏水。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秦聿这人真的很会玩手段。
“现在说这些没用，你好自为之。”原告律师告诫了这么一句，很快离开了法庭。
不想在外面看到秦聿在等电梯。
秦聿这人远远瞧着真的很出色，西装革履，气质矜贵，又长得好，一看就是精英。
可这样一个人，却不怎么干人事。
原告律师一下子忍不住了，他走过去，语气嘲讽：“哟，秦律师还没走呢。”
秦聿眼风扫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太高，看人的时候有种俯视的傲慢感，被看的人则有一种被鄙视的感觉。
没错，就是鄙视！
原
告律师心里无比确定，这家伙就是在鄙视自己！说不定心里还给自己贴了标签——手下败将！
从手下败将的小弟进化成了手下败将！
这么一想，他的洪荒之力就有点控制不住，“秦律师，你不是在京城搅弄风云的？怎么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了？”说到这里，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该不会是在京城人人喊打，混不下去，不得不隐姓埋名远走他乡重新开始？”
秦聿瞥了他一眼，“李律师。”
原告律师昂头，“怎么？”
秦聿竖起食指，“认识吗？”
“1。”李律师脱口而出，见秦聿没反应，便不大确定地改口：“……食指？”
秦聿换了根手指。
“中指……”
下一秒就见秦聿一脸嘲讽，他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在羞辱他！
“下次再见。”他说罢转身进电梯。
李律师瞬间get到了他的意思，下次再见，再输给他。
他跳起来，“谁跟你下次再见？”
电梯关上，还
能听到他破口大骂的声音，赵思雨差点笑出来，真没想到秦律师看起来高高冷冷的，埋汰起人来嘴巴这么毒，简直秒杀。
笑过之后，她想起了今天的案子。
作为被告代理律师，她很清楚地知道被告确实经常以工作为要挟图谋不轨，本来原告的证据很充分，可是，全都被秦聿全部推翻了，还给原告泼了一身脏水。
“秦律师。”赵思雨觉得不问出来她良心不安，“你真的只要给钱什么官司都接？”
秦聿扭头，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提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这时，电梯正好开了，秦聿头也不回走出去，“回去我要问问你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
“我是正儿八经应聘进大安的！”赵思雨追上去，“我是说，你明明可以挑案子，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帮这种人渣打官司？为了赢官司不惜给受害者泼脏水，法律公正何在？”
秦聿大步穿过大院大楼，“你确定原告是受害者？”
赵思雨一顿，“所以原告真
的跟被告关系暧昧？”
“至少默认的利益交换。”
“那是原告真的跟李金伟搞仙人跳设计了被告？”
“不知道。”
“那你怎么就确定原告不是受害者？”
“原告是不是受害者与我何干？我是被告的律师，不是原告的卧底。”
赵思雨感觉自己被讽刺了，他在讽刺她是卧底吧？是吧是吧？
“这是怎么了？”陶霖在停车场远远瞧见两人闹不愉快。
秦聿上车就说：“走。”
人家小赵还没上车呢。
“这也太没风度了吧？”陶霖嘴里这么说着，还是启动了车子，同时用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将出租车的信息发给赵思雨，让她自己搭车回律所。
这倒霉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了秦聿，现在还是远离点好，免得被秦聿送上鹤顶红套餐。
车绕了半个停车场，在离开法院前，陶霖突然放缓车速，示意秦聿往外看。
旁边停着一辆红色的车，仔细看可以看出保险杠刮了漆。
怎么看怎么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