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婆婆牵着一蹦一跳的陈清，缓缓道，“像这样，你走的时候顺手塞进包包里，懂了吗？”
陈清点点头，外婆在小卖铺外停了下来，递给她三块钱。陈清接过三块钱，平静地走进小卖铺，走到零食区，看四处无人，她偷偷塞了几包零食在自己的裤兜里。这样的事情，她以后还会做很多遍，一遍比一遍熟练。
“给，钱。”陈清有些害怕，但还是努力保持住了面上的镇定。
小卖铺主人看了几眼比柜台还矮的陈清，收了钱挥挥手让她离开，继续看自己的电视剧。
陈清回到婆婆身边，婆婆悄声问她是不是拿到了。陈清点点头，婆婆连忙把她拉走，陈清疑惑地问道：“婆婆，走这么快干嘛？”。
婆婆只是说道：“快回家”。
陈清悄悄思考着婆婆行为的原因，但终究小孩心性，问婆婆什么时候吃饭，自己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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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爷爷把碗狠狠搁在桌面上，“没用的东西。”
陈清害怕地缩小了自己的身形，一言不发地吃饭。她只想快点吃饭爬上楼，这样就不用呆在这里被爷爷看到了。她也害怕被骂。
爸爸生气地站起身，拉着妈妈离开。
看着爸爸妈妈剩下的饭碗里面还有不少饭，陈清真心地觉得浪费。但她现在什么也不敢说。
她吃完饭，悄悄看了一看爷爷。
爷爷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像一个索命的红脸恶鬼。她不敢做出大的动作。
假装吃了一会儿，发现仍是没有好转。于是陈清放下自己的小碗，轻轻对婆婆说道：“我去洗脸啦。我要睡觉了。”
婆婆点点头，说自己没吃完，让她自己先去。
陈清点点头，硬着头皮往厨房走去。
因为去往厨房的通道一侧，放着饭桌，而爷爷就这么坐在那。
陈清稳住心神，往厨房走去。
终于要路过那个魁梧的身影时，她感到背后被“砰”的一声打响，随后传来一瞬间的窒息和疼痛。
陈清不敢回头，连忙走向厨房。
说是厨房，不过是厕所厨房结合的露天院子罢了。厨房一侧上面有屋顶，而厕所前并没有。
陈清从杠子里舀出冷水，倒下盆子里，像模像样地学着大人那般绞帕子。可惜帕子太大，湿了也重，她小小的胳膊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支撑她绞干帕子。
陈清不敢去叫婆婆，用着绞不干的帕子擦了脸，感觉脸湿湿的，很难受。
随后就着洗脸水冲了脚，顺着木梯子爬上了楼。
可是看着漆黑的二楼，还有通道中幽幽反着光的衣柜镜，她真的不敢过去了。
于是陈清坐在楼梯上，安静等待着婆婆的到来。
陈清这时候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多温柔呀。会给她扎小辫子，说话也细声细气的。他们要是接走自己多好呀。这样自己不害怕挨打了。
可是她知道父母已经走了，这里剩下的只有她。她突然觉得很委屈，可是不敢哭。万一被爷爷看见，说不定要挨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