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一惊，昏暗中差点看错，以为是什么傀儡之类的东西，又因为心中有事，差点尖叫出声。
反应过来想再躲起来时，已经晚了。
白曦臣信步而来，眉间冷意一片。
“你怎么在这。”
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质问。
就像是知道，她在这里一定有鬼般。
林晚心虚，多年的经验虽然让她在很多人面前如鱼得水，表演自如。
但是白曦臣不一样，他不仅仅是一个影帝，还是一名让人闻风丧胆的商人。
在白曦臣审视的目光下，林晚有些精神崩溃。
她轻咬下唇，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用什么神色来表示。
“是我让林老师陪我一起来的。”
淡淡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林晚瞪大眼睛，一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南文也完好无损地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就连衣角都没纷乱一丝一毫。
林晚的笑容僵了一瞬，心情百般复杂。
她既希望她有事，却又不希望她出事。
“林老师，不上厕所吗？”
南文也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拭手指，一边细致擦拭，连指尖都不愿放过，一边抬头看她说道。
眉眼弯弯，温柔得不像话。
林晚浑身一颤。
“不，不用了……”
话未说完，南文也已经上前，就像来时林亲密挽着她一般，挽着林晚的手，姿态亲昵，却是将她往厕所的方向推。
“这怎么行呢，憋着可不好啊林老师。”
“不用害怕，我跟白总都在外面等你。”
僵持着到洗手间门口，林晚浑身僵硬迈不出步子，而南文也已然失去耐心。
手掌控制着力道，微微用力，就将她推了进去。
一声尖叫紧接着转变为呜咽声传来，隐忍又压抑。
南文也冷眼拔腿而走，没有一丝犹豫。
想害她，就得想到这个结果。
南文也将手中的纸巾攥成一团，对准门口处垃圾桶，轻轻一投。
纸球在夜空中划过优美弧度，落入垃圾桶中。
空心而中。
“不错。”
白曦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身侧。
南文也抬头看他，狐狸眼里是还未来得及褪去的冷意。
“动手了？”
他轻轻托起她的手，仔细查看指关节。
微肿，泛着红。
白曦臣啧了声，狭长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
南文也抿了抿嘴，她以为他会责怪她，责怪她莽撞行事。
而白曦臣也确确实实责怪了。
“打人不叫我一声？当自己是铜制品？”
南文也：“……”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任由他摆弄着她的手。
她是打爽了，但他这一身火气却是无处可释了。
带着薄薄一层茧的指腹轻轻摩擦，白曦臣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都怪他，怪他大意没有细想，没有陪她一同走夜路。
总而言之，就是以后无论什么事，南文也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白曦臣握紧她的手，在掌心微搓。
南文也：“你搓泥巴呢？”
白曦臣：“……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好好的氛围就这么被破坏了。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不甘示弱的对决中，林晚捂着嘴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神色狼狈。
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南文也从她眼里看出来恐惧，与畏惧。
她很满意。
“林老师这个厕所上得可真够长的啊，等得我都快忘了。”
南文也微微一笑，上前扶住腿软的林晚。
而白曦臣则在一旁，“林老师看上去脸色很差，用不用帮你叫个医生？”
夫妇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明明都是关心的话语，林晚却是背后冷汗直冒。
厕所里那一堆面目全非，差点被活生生扒了一层皮的五大三粗男人，嘴巴被原本用来绑架南文也的粗大麻绳死死封住，竟然活生生地被南文也吓得失了禁。
林晚刚进去，各种鼻青脸肿血水流出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随即又死死捂住发声的嘴巴。
她看出来，南文也坚持让她进来，就表明不想动她。
但是也要让她明白，算计以及想对她下手的人的下场。
一个男的呜咽着如同蛆一般朝她蠕动而来，饶是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见多了她那个明面上的富二代男朋友那些这么手段，林晚还是忍不住，跌撞着逃离。
一个没忍住，她扶着树剧烈呕吐出来，连午餐那已经消化了一半的吃食，都随着一同呕吐出来。
这次南文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等她吐完，淡漠递过纸巾，跟冷眼看她的白曦臣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咔嚓——”
打火机在黑夜中亮起一抹淡淡的火光。
白曦臣咬着烟，没什么表情，骨节分明的长指拉了拉领口处，顺手解开两颗纽扣。
修长的脖子，往下是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就这么放过她？”
他偏头，看身侧从刚刚就沉默不语的女人。
南文也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她本性不坏。”
白曦臣毫不留情面地嗤笑一声，仿佛在笑她的天真，“娱乐圈的人，能爬到这个位置，你以为有多干净？”
语气轻飘飘，似乎随风散。
南文也不是圣母，也不是天真的女人，她对世事的通透程度，是很多人所无法抵达的。
但也就是这份看得格外通透的本领，让她在对很多事物失望透顶的同时，同时又保存着一份侥幸心理，希望他们能有所悔改。
就像她刚刚对林晚一样。
南文也掀眸看向身侧男人。
他深邃的眉眼，优越的脸部线条，在烟头处微弱星光下若隐若现，晦暗不明。
她看着他，不自觉开口，“那你呢，你干净吗。
”
白曦臣听了，轻笑一声。
咬着的烟火掉落，黑暗中，有一只黑色的皮鞋轻轻踩上，碾压，火星四散。
他垂眸看着她，掐起她的下巴，指腹忍不住抵住细细磨砂。
滑而嫩，像是永远摸不够般。
他低头，轻掐着她的脸往自己方向贴近，笑得坏且痞。
声音低沉，嗓音醇厚，里边还带着隐隐的勾人蛊惑。
“我干不干净，你亲自验收不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