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你们是怎么招上那些东西的?”
年十五看明珠不说话,不禁纳闷地问道。
明珠闻言抬眼看她,笑了笑说:“说来也莫名其妙,方才进了一家客栈,出来后就成这样了,我还在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家宅不和这种事还是尽量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何况她现在也不知道郝明珍请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对了十五,”在年十五疑惑开口前明珠先一步问道:“你方才是用什么法子把那东西给弄回去的?我怕万一又给遇上了……”
现在她很怀疑竹青听到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因为照着刚才的形势来看,那个人不像是连周边有人都察觉不到的人,究竟是真的没有察觉到潜伏在他们身边的竹青,还是假的没察觉?
“别担心,”年十五边说边垂眸掏出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红色锦囊,然后直接扯下来递到了明珠面前,“你把这个戴上,这个是我一直都戴在身边的,对所有阴物都有用,你且把它戴着,等回头我同阿琉说一声,然后再去你的院子看看。”
正红色锦囊,上面还画着明珠不懂的符文。
“既然是你一直戴着的,那你给我不就……”
“没事,”年十五没有等明珠把话说完便把东西给她塞进了手里,“我有法子不被侵害,你不用担心我。”
说着,扭头看了看四周,蹙眉有些慌乱,“阿琉让我跟好的,可现在我又走不见了,阿琉一定找我找很久了,明珠,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阿琉。”
说完人就要走。
明珠忙把人给拦住,说道:“这里人多,还是我们和你一起去找王爷吧。”
看这样子,十五和澈王爷的感情应该很好才是,那为什么上次会变成那样呢?
不过既然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过多的过问。
“你说,郝明珠去客栈了?”
明珍苑,郝明珍依旧趴在床上,在听到云初的汇报后神情一沉。
云初担心她会又像昨日那样气得伤势加重,于是连忙安抚:“小姐放心,大师说了他已经取得了二小姐的随身物,正好方便几日后的行动。”
闻言,郝明珍看向她,抿着唇没有说话,但眼中的狠戾却显而易见。
“还真以为自己有多聪明,我是不知她是从何得知这件事的,但这一回,我料她也奈何不了!”
想当初找到空燃的所在之处主要还是为了以后的大业,但郝明珠这回是真的把她给惹到了,呵,她不管现在的郝明珠究竟是谁,但只要空燃出马,那就没有她再存活的份了。
她不仅要把她郝明珠给抹杀了,甚至还要将她的灵魂给禁锢,让她永远都无法转世投胎,只能永远做别人的傀儡和阴物!
“小姐,大师说了,因今日之事,以他之见还是早些动作的好,”云初将自家小姐眼中的阴鹜看在眼底,连她都不由得后背发凉。
“让他定时间。”
郝明珍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一心想着明珠着道的样子,她想,那时候应该很精彩才是。
云初噤声不语,应了一声后便从屋子里出去了。
刚到院门口,云绮从外面回来,看她出来一脸不愉,皱眉问道:“小姐真的确定要动手了?”
云初闻言停下步子,“嗯”了一声。
云绮的唇抿得紧紧的,而后说道:“这种阴损的法子是要遭报应的,我真怕以后不得好死。”
若不是为了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她也无需来做这种事。
“你小声点,”云初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后才把云绮扯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你忘了是谁把我们姐妹俩从边塞救回来的?现在正是我们报恩的时候,你可
不能有什么其他想法,不然到时候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云绮一脸为难,“可报恩也不是这么个报法,何况二小姐本就是个好人,你说这……”
虽然她这么想的确有些不该,但报恩本该是件好事才是,哪有报恩帮别人做坏事的道理。
“主子的吩咐,我们只管照做就是,”云初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抬眼看向别处,略微有些感慨,“大小姐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背叛的下场不是你我能想象的,以后切莫再说这样的话,明白吗?”
她早在被救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打定主意了,今生今世一定要好好侍奉大小姐左右。
绝无二心!
……
“竹青,你对澈王妃这个人了解吗?”
回去的路上,明珠照着年十五的说法将她给她的那个红色锦囊给挂在了脖子上,但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竹青依旧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四周的情况,生怕方才的情况又出现,她边注意着周围边回答说:“小姐有所不知,澈王妃并非常人,她已经三百八十多岁了。”
“啊?”明珠惊得顿住了脚步,很是吃惊地看着竹青,“你别开玩笑了,哪有人会活到三百多岁,那不就是妖怪了?”
还是说,十五实际上也和他是一样的异类?
“她是人,不是妖怪,”竹青扭过头来看着明珠,说道:“这个说来话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姐以后嫁给殿下后自然就会知道这些事了,现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方才她能清楚得感觉到那个手杖上散发出来的不寻常的气息,那是她不能对付的,估计也只有澈王妃这样的能人才能与之抗衡吧。
明珠一听,虽无奈于她其中的一句话,但想想也是这个个道理,眼下她们不知道那个人的本
事究竟有多大,还是尽量不要在外面逗留得好。
想着,明珠便同竹青一起往将军府去。
……
“爱卿,周大人既是连证据都拿出来了,不知爱卿还有何可说的?”
此时此刻,朝堂上,郝正纲在朝臣的注视下站在前面,不远处脚边跪的正是江南巡抚周方清,周方清浑身都在瑟瑟发抖,上位上的人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额头冒冷汗。
“皇上明鉴,”郝正纲上前一步抱拳,脸上没有丝毫屈服的模样,依旧一脸的正气凛然。
“周大人所拿信物乃是早年间就下落不明的,臣虽不知周大人是如何取得臣失落的东西,但臣可以用性命担保,臣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还请皇上明察。”
江南私盐事件?
这件事不是早就处理得妥妥当当的么?如何会在这个时候被翻了出来?这个周方清没道理把他给抖出来,他应该知道,如果没了他这个后台,他的巡抚位置根本就保不住的。
“皇上,微臣有话要说。”太学士顾深上前一步,恭敬道。
郎宸北微微勾了唇,“顾爱卿请讲。”
顾深闻言颔首,随即看了看郝正纲和上位的帝王,说道:“镇国将军的为人朝中人有目共睹,微臣也不信他会做出这等事来,依微臣之见,这件事还需再做仔细调查,以免将镇国将军冤枉了去。”
才怪……
郎弘璃站在左边最首位,看着自己的恩师又在那里装模作样,心里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想昨日他为了他的小珠珠把计划给这个老狐狸说了,这老狐狸高兴得当着他的面手舞足蹈。
现在又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憋着不笑的,何况他这么一说,郝正纲的心情估计怎么着都不会高兴到哪里去,毕竟重新彻查可是有查出更多蛛丝马迹的可能。
“臣
附议,”丞相秦环上前附和,“郝将军为人正直,其对大兴的忠心天地可表,臣同顾大人的想法一致,此事还需再深入调查,以免冤枉好人,至于这周大人,依臣之见不妨先做关押,而后再做定夺。”
到底是自己的妹夫,他也总不能看着他身陷囹圄,何况江南私盐一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万不可轻视,他身为兄长,还是得替自己的妹妹着想。
郎弘璃眯了眯眸子,看着秦环有些忍不住笑。
这个秦环,还以为自己是在替郝正纲说好话,殊不知他的这番话实际上同他那老狐狸的恩师一样,完全已经把郝正纲给陷了进去,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件事不深入调查都没办法了。
想必郝正纲现在早就把人给记恨上了。
“皇上,臣……”
“两位爱卿说得都有理,”郎宸北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打断郝正纲要说出口的话,视线转向了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太子殿下,挑眉问道:“太子,此事你如何看?”
臭小子,说好的要在朝堂上打压郝正纲的,现在竟然只在一边儿看戏,估计皮又痒痒了。
被提到的郎弘璃好像被他的父皇给传染了,想打哈欠想得要命,但现在这么多人的眼睛看着,他总不能真的把哈欠给打出来,于是忍了两包的泪意转身看向郎宸北。
“依儿臣之见,丞相大人和顾大人所言甚是,郝将军为我大兴鞠躬尽瘁,儿臣也不信他会如周大人所言那般做出有损我大兴利益百姓安居的事来。”
说着,顿了顿,郎弘璃看向郝正纲,说道:“儿臣想,既然周大人能说出那番话来,又拿出了物证,那就说明此事不是空穴来风,儿臣想,不若就依丞相大人所言将周大人暂做关押,至于郝将军,不若就暂在府中候着,待事情查明后再做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