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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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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几秒,江聿梁觉得自己脑袋轰一声。

在此之前,她确实偶尔会觉得,这人看着有点眼熟。

所以江聿梁这几天搜了很多新闻,试图找到任何一张陈牧洲照片。想仔细对比一下,看看他跟哪个当红明星的脸比较像。

可惜翻了无数网页,最多只有一道模糊的背影图,还是在机场抓拍的,糊的就跟她拿座机拍的差不多。

大概美的人总有相似之处——

虽然江聿梁实在想不出,他这种类型的会跟谁像。

而另一点她也觉得奇怪。

无论相貌家世,随便占到一项,路都会顺很多。她见过很多类似的,都是被命运偏爱的人,打眼一扫也能看出来。

她妈江茗就是那样的。一看就是没有受过苦的人。

无论是什么性格,本人都像清澈见底的容器,他们敢将本我完全地展现出来。

但陈牧洲不是。

哪里不太对,她也说不上。

江聿梁没有深究,毕竟让她焦头烂额的事一大堆,她没有闲时间多想。

直到这一刻。

记忆深处,断断续续的画面忽然间闪回。

她觉得脑袋像老旧的电视机,滋滋冒雪花,狂拍两下,稍作挣扎,画面就出来一下。

江聿梁愣在原地,有些发懵,眼看着陈牧洲离得越来越近。

夜色中,这张脸也逐渐清晰。

江聿梁幅度很轻地侧头,借着夜色掩护仔仔细细地看。

眉骨,鼻梁,下颌,垂下的眼。

像齿轮转合,到了正确的位置。

江聿梁记得这场雨下在哪了。

南城的天比榕城的好很多,晴天几率很高。但下起大雨来,也尤为凶猛。

她那天让司机刘叔绕着别墅区兜风,那附近有海。可那时眼目所及都被水汽蒸腾包裹,海是看不到了,倒是看到了人。

车上当时只有一把伞,江聿梁闲着也是闲着,就下去了。

具体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就记得对方也不听劝,很犟,不理人。

江茗后来把她接走,她还扒着窗户看了半天。

最后扭头,向她妈提了个什么要求。

……

提了什么,她又忘了。

在那个画面中,江聿梁记得最清的,是少年的侧脸。

她活了十来年,又爱画画,第一次看现实的线条看到着迷。

即使打了伞,大雨也疯狂扑进来。

雨珠滚落,一路沿线滑下时,像在亲吻他。

摇摇欲坠的金阁寺1,美的具像化名词。

即使隔了那么久,当这一幕再度闯入她脑海时,那人被命运挤压到边角的脆弱折堕,和殊死抗争的狠意,依然清晰如昨。

陈牧洲站到她跟前,眼睫微垂,平静地看着她出神。

直到江聿梁猛然反应过来。

她抬头,猝不及防地望进对方眼里。

陈牧洲:“有事?”

就这一刻,如果这是文艺作品,高低得给她整个震惊大特写。

但又不是,江聿梁把情绪牢牢压住,唇边勾了个笑:“陈总。我……”

靠。看着他这张脸就会卡壳。

江聿梁无声挪开眼神,轻咳了声:“那个——关于那天的事,我能不能跟您聊聊?”

不合理吧?

不答应也行。

不答应也行。

不答应也行。

江聿梁内心在大声疾呼。

她当然了解自己,这戏撑不了很久,震惊就跟巨型泡沫一样,等会儿就要自己浮上水面了。

——陈总日理万机那我以后再来。

这句都到了嘴边,就等着陈牧洲拒绝她了。

在江聿梁饱含热忱的眼神中,陈牧洲给了三个字回复,语气偏淡,没什么起伏。

“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

撂下这几个字,陈牧洲从她身边经过,掀起一阵细微的风流。

江聿梁脸上笑意都僵了。

她恨不得脚上抹油溜之大吉。

他也没说,要不就走吧。

江聿梁用蚂蚁都听不见的音量小声道:“那就以后再说吧,走好——”

陈牧洲走出几步,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

他慢条斯理道。

“需要我请江小姐上车吗?”

……

深蓝的天白白的云。

她的心受了些许打击。

但在对方的注视下,江聿梁只能硬着头皮道:“这就来。”

望着陈牧洲的背影,她的脚步异常沉重。

到了路边,江聿梁看到深灰色rapides上,竟然下来个司机。对方朝陈牧洲微鞠了一躬,恭敬地喊了声陈总,很快离开了。

没必要吧。

江聿梁心都碎了。

连司机都不要,这么亲力亲为吗?

那她不就必须得上副驾驶?!

就她稍出神的当口,陈牧洲都上车了,落下了副驾驶的车窗。

江聿梁赶在他开口前,赶紧笑着问:“那个,我看林特助还没到,不用等他吗?”

空气出现了较为明显的停滞。

陈牧洲:“我是付工资,不是买了二十四小时。”

陈牧洲:“不上车吗?”

他很讨厌事情问两遍,话音落下时,江聿梁就听见发动机的响声。

在贪求一时利好现在跑路,和忍一时风平浪静暂时不得罪陈牧洲之间,江聿梁忍痛选了后者。

她拉开副驾驶门,飞速落座。

深灰色轿跑很快汇入车流,驶进夜色。

陈牧洲视线从后视镜上一扫而过,很快漠然收回。

茫茫车海中,离rapides有点距离的黑色轿车差点跟丢。

司机很快集中精神,咬着烟头粗骂了句,蛮横地变道,将距离重新拉短。

明安公馆年前迁了次址,搬到了长田路,闹中取静的地方,周边种着一小片幽静竹林。

这类私人会所通常有入会审核,明安本来没处在第一梯队,但去年因为一些新成员的加入,名单上多了几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踏进去时,江聿梁回头朝夜色望了一眼。

明安的外墙是暗色玻璃,错落有致,入口处装潢低调,里面别有洞天。

整个会客区和休息区都是无主灯设计,装潢是中式低奢的风格,这里的藏品便宜点的上百万,重要的是稀缺性,隔开区域之间的刺绣屏风都有来头。

江聿梁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

她发现,连右手窄台上的一排装饰石头,都是麦基的陨石收藏,去年在佳士得春拍上拍出单颗天价。

十二岁之前,这类场所的代名词,对她来说就是无聊。

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游戏,玩伴。只能抱着画板,待在角落,等着大人们把事谈完。

再大一些,她也不愿意来了。偶尔几次不能拒绝,江聿梁学会了冷眼旁观。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也像某种可以赏玩的展品,人为地赋予某种物品天价,就是为了区分,继而炫耀。

对有的父母来说,孩子也有这种价值。

十五岁时,江聿梁已经开始拔条,快一米七了,身形修长,冷着脸时,能清楚看出结合了父母的优良基因。

夸奖她的人由少增多,又由多变少。

来来回回变化,全看成人世界里,她父亲的生意是否顺利。

在这种地方,她清楚认识到一件事。这世界的本质就是斗兽场。

但没有观众。所有人都是需要上场的兽。

倾轧,好斗,攻击——

无所谓用什么方式,只要能赢。

不被吞食,就是胜利。

而陈牧洲。

江聿梁抬眼,看向他的背影。

往里面走的每一步,几乎都有人在跟他打招呼。

“哎陈总——”

“陈总!”

“哎真是久仰大名,不知道您今天有没有时间?”

“陈总,上次我在临岸见到您了——”

……

声音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将包围圈进一步收紧。

陈牧洲不可能一一应下,但也没有一并无视,轻颔了颔首,态度偏温地带过。

走到中间时,他又忽然停下,转头看了江聿梁一眼。

江聿梁走得慢慢吞吞,说不上有意无意,跟陈牧洲想拉出点距离来。

不要有人注意到她是最好的。到门口再默默擦边蹭过去。

结果人直接停下了。

陈牧洲这次连话都没说,目光自然微沉地落在她身上。

一时间,所有看他的视线都跟着飘了过来。

江聿梁:……

她咬了咬后槽牙,快步跟上,直接走到并排的位置。

而陈牧洲,就他妈有病。

同一时间,明安公馆内的醉雨轩包厢。

除了主座上略微发福、满面红光的男人,桌上只坐了三个人,年轻的一男一女皆容貌出众,都是如今娱乐圈叫得上名字的二线。

男星叫顾孟云,女星叫常曦,另一位是他们的经纪人。

主座的人是他们俩的老板,鲁益。

他喝了杯白酒,喜悦溢于言表。

“得,你们俩今天算是没白来。小李,你别分析剧本戏路了,我告诉你,今天明安来了个人。不管你们俩谁,只要抓住他——哎!人家看得上眼,投两个亿算什么啊,洒洒水啊,你知道那个,那个去年的电影——赚老了!喏,人家投的公司就是出品方之一!”

鲁益努努嘴,示意他们看向对面。

明安公馆的建筑是一个半包围结构,醉雨轩是东边最靠里的包厢,帘子拉开时,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西边开放区的走廊。

虽然目之所及,只有一小段路,但也是去西区包厢的必经路线。

而鲁益提示的正是时候,几人望向对面,刚好看到有人经过。

即使隔了段距离,但幽然廊灯仿若一股轻雾,笼住了这人。

仿佛一副名画中最惊心动魄的部分。

黑西装下包裹住的存在,几乎是不加修饰的华美,复杂,幽暗。

顾孟云和常曦都是靠脸吃饭的,对外表最是敏感。

尤其是顾孟云,明显怔住了。

在同性中,他这种外貌身高,已经可以碾压百分之九十八的人。对外貌的作用,分析的最是清楚。

这个人可以轻松压过他。

常曦也愣了一下,眉心忽然轻轻一蹙。

很快,经纪人把她注意到的点说了。

“哎,这位贵客身边,是不是还跟了个人?”

是的。

很明显。

常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她在陈牧洲的左手边,身影大半被挡住了,隐隐约约间,只能看清是道修长偏瘦的身影,肯定没有穿裙子,发型像随手一扎的马尾。

鲁益也皱眉了,叹了口气:“可能就是谈事吧,到时候再看,啊。”

谈个屁事。带个透明人来,还要进包厢,要干什么都明摆着呢。

鲁益算盘也打得响。虽然说陈牧洲本人成谜,以前有人想找旁门左道,连他喜好都搞不到,不管是物品还是人,最后事永久黄了。

而现在,不管对方性向偏好是什么,总共也就两种选择,总能撞上一种吧?

很快,顾孟云已经借口找洗手间出了包厢。

常曦倒不动如山。

鲁益微微皱眉,他知道常曦家里条件不错,她退了也能做她靠山,那股傲气太明显了。

常曦喝了口茶,神色有些不易察觉的凝重。

太久不见了。人比她想象中变化大。

可她记得,他明明对这些事不感兴趣的。

怎么会这样明着带人——

怎么能呢。

包厢名字是什么,江聿梁都没来得及看,就跟着进去了。

砰。

门彻底关上的声音,让江聿梁不自觉地脊背一僵。

陈牧洲进门开始就没理她,走到沙发边背对着她站立,抬手解着手表。

敌不动我不动。

江聿梁想了下,放弃了主动开口的想法。

她环视观察着这vip间,心里的感叹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泄露在微抽的嘴角。

人挂了带盒也就三斤,活着的时候就得搞点这种排场吗?

太大了吧。除了主间就餐用茶的地方,侧边还有休息室,里面看起来面积更大,还放了个桌球台。

江聿梁兜里手机突然一震,是信息声。

她刚想掏出来看一眼,就听见陈牧洲开了口。

“你想问的,不是黄友兴的事。”

陈牧洲转身望着她,语调没什么起伏,可隐隐有些低沉,好像一道不明显的漩涡,能将人神智都收进去。

“是你的生活会不会被影响,会被影响多少,而你能不能躲开。”

“因为你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你也无法分辨,我是不是在骗你。”

陈牧洲往前走了两步,双手随意撑着桌子,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露出修长有力的线条。

他直入主题。

江聿梁垂眸,神色有些严肃。

“……你说的对。”

她顿了顿:“但也不完全对。”

“黄友兴的事我也想问。当然,说不说是您的选择。但他是主体,我是客体。如果我因为救了他,被人记恨,说明还是跟他有关。我们绕不过他的。”

我们。

这个词下意识出口,江聿梁很快意识到,眉心微皱。

好在,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只说了句:“那先回答一个问题吧。”

江聿梁:“好。”

陈牧洲没再看她,抬腿朝休息间走去。

“你就说说,你跳下去捞黄友兴的时候,在想什么。具体点。”

他的确想知道。

或者说,想要拿来做参考。

当初那个人,会想些什么。在想些什么。

他从不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或善意。

陈牧洲顺手捞起一根球杆,就听见江聿梁说:“我能打一局再回答你吗。”

她问得很诚恳。

陈牧洲无所谓,后撤一步让出位置。江聿梁必须要经过这,才能拿到杆子。

江聿梁用巧粉磨了磨杆,笑了下:“好,谢谢。”

她先开的局。

俯身,对准球,江聿梁狠力干净一击——

球高速飞了出去。

在空中画了道抛物线。

江聿梁讶异地瞪圆眼睛:“哎——”

根据她中学时物理38的高分,这球九成九要砸到对面人的,就看陈牧洲躲的快不快了!

……

但他没躲。

这人甚至连眼睛都没眨,抬手一捞,将球截停在掌心。

看似轻松,动作稳准狠,那球甚至没有立即旋停,转了两圈才作罢。

陈牧洲收拢这颗黑球,抬眼无声地看向她。

是无意还是故意都看不出来,他早尸骨无存了。

江聿梁神色莫测,迎上他的视线。

望着这双眼睛,她能确定,之前的想法是对的。

在这斗兽场上,而陈牧洲——

已经赢到了现在。

在他身上,有静默长久的蛰伏,复杂精准的杀机,交错着出现,构成他这个人。

江聿梁耸耸肩:“抱歉。”

“但这就是我的答案。”

她翘起唇角笑了笑,懒散大方道。

是你会立刻躲避,或接住的——

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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