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容易!”单英伟有些不服气,看着李枫说道:“若若小姐这一病就是三年!三年来多少名医探访,都是无计可施,若是能找到症结所在,还用得着拖到今天都治不好吗?!这根本就找不到病因!”
“住口!”单汝培立刻瞪着单英伟怒道:“我等医者,面对病症,找不到症结所在,便是我们自己的无能,岂能用这种理由,为自己的过错作为遮掩?!”
“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听着单汝培的话,李枫眼神之中的赏识之色越发浓烈。
连李枫都想过为单汝培以这种理由去开脱。
毕竟连孟少涛都亲口说过,孟氏族老早有定论,孟若若的病症,根本就无从查起,凡俗之药物,也难以根治,除非是“那个地方”的方法,否则,绝无救活的可能!
面对着这样的病患,三年来单汝培想必早已心力交瘁,产生了一定的厌烦心里,想着治标便好。
可没想到,单汝培居然对自己如此的严格要求。
李枫微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也怪不得你,也罢,今日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让我来试试吧。”
说着,李枫把目光落到了孟光河的脸上:“孟家主,可以让我试试吗?”
“这……”孟光河略一迟疑。
“爸!你还犹豫个屁啊!”孟少涛有些着急,立刻看着李枫说道:“你尽管治!不用征求那老东西的同意!”
孟光河无奈的瞪了自己的儿子一
眼。
没办法,谁让自己的儿子是个混不吝呢。
李枫微微点了点头。
“先生,如何动手,可需要老夫,为您做些什么?”单汝培低声问道。
听到单汝培的话,李枫心念一动,有了一个主意。
也算是,对单汝培的一个考验吧。
倘若他能堪受此辱,自己这个瀚海阁医神,便破格提拔他进内门,甚至可以亲自传他太乙神针纲要。
可倘若他觉得有辱于自己,将脸面视为至高,那他,也就继续在外门待着吧。
“好,那你,帮我扶针吧。”李枫淡淡开口,随后立刻从腰间,取下了一套针包来!
扶针,是瀚海阁内部的一种礼仪,或者说,叫一种仪式。
扶针者需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顶,托住施针者的针包,直到施针结束,扶针者,都不许抬头。
为防偷医。
为谁扶针,那便是相当于拜其为师,自此要对此人恭敬无比,三节两寿,都要登门拜访,而自己,则需要以低其一等的姿态相处。
这几乎等同于于给李枫提鞋!
还得跪着提!
“帮你扶针?!你有点太过分了吧!”单英伟顿时来了脾气,怒视着李枫说道:“你真以为自己懂些医术,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吧?!我爷爷八十高龄!你要他为你扶针!你懂不懂老幼尊卑!”
“英伟!不得无礼!”单汝培却立刻喝止了单英伟,沉声说道:“古之圣人,其出人远矣,犹且从师,我怎么就不能为先生扶
针了呢!”
“你我爷孙儿孙如此顶撞先生,先生都能不计前嫌,肯收我为徒,这是我的荣幸!”
“可,可是……爷爷,您可是瀚海阁的弟子啊!”单英伟焦急的说道:“就算是个外门弟子!可瀚海阁何等尊贵!您的身价也是尊贵无比!怎么能拜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为师!为他扶针呐!”
“住口!”单汝培气的浑身发抖,手臂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的孙子,剧烈的咳嗽了一声说道:“英伟!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却还是执迷不悟!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家!此药王爷的画像前跪下忏悔!”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不许吃饭不许喝水!听到了没有!”
“爷爷!”单英伟愤愤开口,可却再次被单汝培打断。
“怎么!爷爷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不听就别再叫我爷爷!滚!!!”单汝培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枫,转身离去!
而李枫,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他要看看,这个单汝培,是否值得自己去培养,值得自己,为他破这个例!
而如今看来,果然值得。
李枫,没有看错人。
单汝培缓缓的转过身来,冲着李枫无比恭敬的鞠了一躬,随后撑着膝盖,缓缓的跪下。
“不必跪下,老人家。”李枫拉住了单汝培的手臂,低声说道:“就站着为我扶针就好,你也可以抬头观看我的针法。”
单汝培激动的看着李枫:“此,次话当真?!”
李枫淡淡一笑,并未回答,只是展开了针包,将针包铺在了单汝培的两只手掌之上。
而后,李枫拈起一枚银针,朝着孟若若的膻中穴上刺去。
“观音有泪!这,这是太乙神针?!”单汝培惊愕的瞪大了双眼,整个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差点就要站不住了!
孟光河和孟少涛急忙冲上前去,堪堪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单汝培!
“多谢,多谢,老夫无碍,先救令嫒要紧……”单汝培跟孟氏父子道了一声谢,可眼神却一刻不离的盯着李枫手中的银针!
李枫淡淡的一笑,并未答话,而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以气运针,感受着孟若若身体内的情况!
气若游丝,果然是疑症。
这病症,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呐。
孟若若的身体之中,似乎有一缕无形的气,阻隔着五脏六腑之间的桥梁,使五脏六腑分割开来,无法产生一体的作用!
这人能醒才怪了!
李枫微微皱眉,缓缓的提出银针,将一缕孟若若体内不属于她的“气”,也带了出来。
那缕“气”,在李枫的指尖微微环绕了一下,随后立刻消散于无形!
“这,这是,气劲?!”孟光河瞬间睁大了双眼,惊声开口道。
孟少涛也急忙点头:“对,对!是气劲!就是气劲!”
李枫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没道理啊!我女儿从来就没有修习过任何的武艺!更谈何武
道!她的体内,怎么可能会有气劲?!”孟光河惊讶的大喊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