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万劫不复?简珏之殇4
“娘娘，娘娘……”
柳沁心在睡梦中被惊醒，她皱着眉头起来撑开帐子不满的说道：“这是怎么了？”
法蓉慌慌张张跑进来还不小心摔了一跤，柳沁心从床上起来走过去扶起她来，不由的面色不悦：“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法蓉脸上写满了惊恐，死死的抓着柳沁心不放手：“娘娘，出大事了……”
随着法蓉声音的蔓延，柳沁心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叫做“绝望”的神色，一切的一切仿佛要拉开最后的战役……
冯明瀚好不容易汇报完了，等他出宣政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快大亮了，身旁的侍从也是等候他多时了：“大人，这马上就要天亮了，您看咱们……”
冯明瀚用手狠狠的摁了摁额头，这会子了，一会还要上朝便对侍从说：“咱们去内侍监走一趟吧，本官想查证一下那枚玉佩的花样是出自何处的。”
柳沁心也顾不上任何事情，慌忙穿上衣服，头发也来不及仔细的整理，就匆忙出宫，法蓉更是急的一头汗：“娘娘，不如咱们去问问半夏吧？”
“别做梦了，那丫头现在不和咱们一条心，咱们得另外找人才行。”柳沁心的心现在慌得不行，自己曾经是答应过上官以菱的，如今这档子事出了，怕是没有人愿意去相信她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拼命给自己找证据，证明不是自己做的。
柳沁心快步的走在路上，却不成想在长街上正巧撞见了赶往内侍监的冯明瀚，冯明瀚远远的就看见柳沁心行色匆匆，便故意停下来等候。
“微臣参见襄妃娘娘，襄妃娘娘万福金安……”
柳沁心这才意识到冯明瀚的存在，刚才自己的思绪快速的运转竟然没看见冯明瀚，柳沁心的脸上略露歉意：“是冯大人啊，冯大人这个时辰怎么还在宫里啊？”
冯明瀚点点头：“昨个晚上给皇上汇报事情耽误了，这会子想着去内侍监查证一些事情，不知娘娘这是……”冯明瀚看了看天色，到底这个时辰对于一个后宫娘娘来说实在是太早了一些。
柳沁心一听到汇报，便知道这件事情是交给了冯明瀚处置，语气立刻紧张了几分：“大人可是在调查大皇子的事？”
冯明瀚听出柳沁心声音中的不寻常，眉头略微皱了皱，可还是如实说道：“正是，大皇子之死颇为蹊跷，微臣奉命调查……”
柳沁心听到这句话，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喜出望外：“那大人可查到了什么吗？”问出口之后，柳沁心便觉得不妥，立刻补充道：“是这样子的，原先皇后娘娘曾有恩与本宫，本宫也是实在喜欢简珏那个孩子，如今出了这样子的事情，本宫这心里实在是……”说着说着，柳沁心还用手帕沾了沾眼角，一派伤怀的样子。
冯明瀚的心思就这样被柳沁心给带走了，看着柳沁心颇为伤心的样子，自己也是着急了，语气急切的说：“娘娘切勿伤心，微臣一定尽力将背后真凶绳之以法，还大皇子以清白。”
法蓉被冯明瀚急切的语气给惊到了，自己不曾知道这位刑部侍郎何时如此关怀自家主子了，她不是没瞧见冯明瀚看见自家主子之后不自觉的停在那里，也不是不知道冯明瀚当初明里暗里送了那么多东西进祥麟宫，这些事情她都看见眼里，记在心里，如今看来这位冯大人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呢……
柳沁心略微低了低头，吸了吸鼻子委婉的问道：“听说，那个害人的人掉落了一个玉佩，不知是什么玉佩，本宫本就对玉器有所研究，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大人……”
冯明瀚此刻的心都被柳沁心揪着，想都没有想便把玉佩的样式图拿出来递过去：“娘娘请看……”
柳沁心小心的打开，一入眼帘，柳沁心的心就“咯噔”一下，这熟悉的样式，自己是再熟悉不过了，可柳沁心是谁，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纸张递回过去：“这样式精美，怕是出自不寻常人家呢，不过本宫不认得，大人还是去内侍监查证查证吧……”
冯明瀚接过来叠好放回去：“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样式，不过还是多谢襄妃娘娘的一番好意了……”
冯明瀚拱手行礼要离开，柳沁心却出声叫住了他：“大人，本宫十分担心案情，还望大人若是能查到什么可否告知本宫，本宫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冯明瀚对于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心生向往，她的一颦一笑，在冯明瀚的眼中都难能可贵，当初围场初见，那种伤怀孤寂的模样，深深的吸引住冯明瀚的心，对于她在后宫高冷清高的样子，又像是一个迷，冯明瀚扭过头来笑了笑：“一定……”
柳沁心投以一个绚丽的笑容，彻底让冯明瀚迷了心智……
冯明瀚走了没一会，身旁的侍从提醒道：“大人，马上就要上朝了，您看，咱们还是下朝之后再去内侍监吧？”
冯明瀚这才意识到刚才说了好一会的话，耽误了不少功夫，只好点点头：“好吧，对了，今天遇见襄妃娘娘的事情，别乱说知道吗？”
“奴才明白……”
一早
上官云柏这是从凯旋归来第一次上朝，轩清暄一改之前的态度，上朝第一件事就是嘉奖有功之臣。
吴长清拿着圣旨宣读道：“兵书尚书上官云柏，平定西南叛乱有功，特此加封，赏黄金一百两，白银两千两，钦此……”
上官云柏面色沉重的站出来领旨：“臣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相看着今天朝堂上的局势便知道这皇上是心疼皇后了，不然这上官云柏远远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出来，毕竟祁国那件事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柳相抬眼看了看坐在上面的轩清暄，柳相不懂轩清暄，可是他懂皇帝，只要做到那个位子上了，多疑总是难免的，尤其是祁国如今壮大的已经可以和轩朝平起平坐了，北漠不成气候，随时都有被吞并的风险，如今轩朝刚刚稳定，绝对不是出征讨伐的好时机，所以皇帝不管是不是轩清暄，都会对祁国的一举一动格外的关注，若是自己的肱股之臣和祁国勾结在一起，这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白家一事，如今已经处理妥当，朕已经下旨，白家凡成年男子一律斩首，未成年纳入奴籍，成年女子一律斩首，未成年者纳入奴籍，各位大臣可有异议？”轩清暄近来打压朝中势力的速度逐渐的加快，魏国征更是别一举提拔为了内阁大臣，原来的内阁大臣杨朝宗因为年岁已高便卸任回家休养。
柳相和李文褚早早就感受到了朝中紧张的氛围，最近更是一点动作都不敢有。
轩清暄宣布完了之后，又开口说了让李文褚感到紧张的话：“李大人，既然之前皇后坠马一事已经查清楚了，这李若楠，朕已经下旨放出冷宫，回到原来的住所，仍旧赐妃位，封号文，不知李大人可否同意？”
李文褚一听这话，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说：“老臣叩谢皇上隆恩……”
轩清暄摆摆手：“可还有事要奏？”
柳相站出来启奏：“启禀皇上，白繁亭一死，户部尚书一职空闲，如今川渝水利工程正在进行中，户部尚书一职不能一直空闲，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轩清暄不说反而问工部尚书赵敬远：“赵大人你觉得呢？”
赵敬远可是刘文茂的门生，曾经和白繁亭也算是同门，可是自从白繁亭跟了柳相之后，二人便再也没有交集，今回白繁亭之所以能够那么快的倒台，好多资料都是他暗地里透露给冷御风的。
“微臣同意丞相之言，川渝水利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户部之事大多都由冷大人处理，微臣举荐冷大人出任户部尚书一职……”
柳相一早就猜到这个赵敬远会举荐冷御风出任户部尚书一职，可是他觉得轩清暄一定不会同意……
果然轩清暄把这个问题又再一次抛回给柳相：“柳相你觉得呢？”
“老臣觉得，冷大人虽然处理户部事务有经验，不过如今冷大人还在襄助刑部调查大皇子被害一事，怕是无法分心……”
轩清暄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冷御风如今还要照看以菱，毕竟以菱的病不是一般人能够看的，他也不想冷御风再分神了。
“那柳相大人觉得谁出任最为合适呢？”
“不如就林侍郎，林大人如何？”柳相自然知道林追是皇上多年的至交好友，如此一来，也算是讨好了皇帝，能够缓解之前和皇帝之间略微尴尬的处境了。
轩清暄点了点头：“不过，这样一来，户部右侍郎的位置也有空缺了，这样子，丞相你和内阁几位大臣商量一下，拟出几个户部右侍郎的候选名单，朕再敲定一下。”
“微臣遵旨……”
“退朝……”
赵敬远跟着刘文茂走出大殿叹了口气：“到底这户部还是不能安插进咱们的人啊……”
刘文茂轻咳了一声：“好了，别动那个心思了，白家倒了，下一个还不知道轮到谁呢，近来都安分一些，川渝那个水利，你给我盯好了，一点纰漏都不能出……”
“老师您尽管放心，川渝这件事情做好了，老师您在朝中的位置那就更加稳固了……”赵敬远自然明白刘文茂的心思，虽然刘文茂的两个门生都在尚书的位置上，可是刘文茂的亲生儿子却不过是一个二品的郎中，在六部手底下打杂一点实权都没有，比不上李文褚一党，更是没办法和柳相相提并论，在朝中的位置可谓是相当尴尬的。
李文褚今天可是得意的很，自己最为宝贝的孙女，终于有了最终的结论，恢复了位份，这下子他在朝中又可以和柳相相较量了。
柳相看着李文褚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就觉得不安，虽然在白繁亭的事情上面两个人是联手了，可是到底是自己折了一条胳膊，而李文褚却是在朝中又恢复了以前的地位，自己可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才好了。
“王大人，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儿子是嘛？”
王敬松点头哈腰的跟在柳相的身后，自从白繁亭的事情一出，王敬松的日子就更加的难过了，虽然自己的女儿在后宫位置眼瞧着就要和襄妃平起平坐了，可是襄妃无缘多了个儿子，这下子除非自己的女儿也生下皇子，不然的话，这后宫还是难说的很。
“正是，下官的确有一个儿子，如今位在六部中的员外郎一职呢。”
柳相捏了捏胡子说道：“这么多年了，这淑夫人在后宫的位置眼瞧着就更加不一样了，也该提一提了，本相看这户部右侍郎再合适不过了……”
王敬松没有想过，这下子心里更是喜出望外了：“多谢丞相大人提拔，下官感激不尽……”
柳相拍拍他的肩膀：“老王啊，咱们的日子都不好过，现下也是到了该思考思考别的出路的时候了。”
王敬松看着柳相远去的身影，自己何尝不明白呢？帝王的心思是最难猜的，看看皇上对待皇后一党的态度就已经够让人难以捉摸了，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呢？
杨朝宗的女婿和妹夫都是工部侍郎，两个人都是朝中难得的一股清流，很少参与党政的两个人，今回看着朝局的变动，也是感叹真是瞬息万变……
“姑父，您怎么看啊？”陈随宪缓缓的走在大理石的台阶上面问道。
崇门尚背着手看着前面三三两两的人群说道：“下一步怕是要为皇后出头了，这大皇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不一般啊，早前不就说属意为太子吗？你想想看，这准太子无辜被害，这还不得在朝堂上面掀起大浪来啊，就是不知道谁倒霉了……”
陈随宪认同的点点头：“是啊，这后宫的争斗实在是可怕啊……”
崇门尚想到什么，停下来问陈随宪：“对了，书娣今年也得有15了吧？”
“是，那丫头今年刚刚及笄，去年年岁不够，就没赶上选秀，不知道今年皇上可有选秀的意思呢……”
崇门尚拍拍他的肩膀：“这个你可别担心了，今年这后宫这么乱，怕是皇上有心，这后宫里也没人能操持这个选秀了，你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不过这书娣也是到了该许人家的时候了。”
陈随宪想到家里那个调皮的女儿就觉得头疼：“姑父说的轻巧，那个丫头整日里疯惯了，这哪家人能看中她啊？”
崇门尚一听也是“哈哈”一笑，陈书娣那古怪精灵的样子就跳进了脑海里来，不由的摇摇头无奈道：“也是，那丫头古灵精怪的，对了，我看着冯相游的那个儿子，冯明瀚可是年轻有为啊，若是能和冯家结亲倒不失为一桩好事啊，冯老为人耿直，不参与党政，这与咱们家颇为相同。”
陈随宪也是很欣赏冯明瀚年轻有为，可两个人是否有那个缘分还真是说不好：“这冯明瀚年轻有为，怕是盯着的人家不少吧？”
崇门尚点点头也表示同意：“对啊，改日我和你岳丈再商量商量这件事。”
此刻后宫的氛围却是分外的尴尬，董诗双的丧事还在进行中，皇后又病重之中，而李若楠刚刚被释放出来，迎接她的却不是热闹的场景。
李若楠在婢女的搀扶下，重新走入这座景福宫，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李若楠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婢女铃铛赶忙把手帕递过去：“娘娘，如今苦尽甘来了，您怎么还哭了呢？”
李若楠接过来擦了擦，眼中却多了几分坚毅：“是啊，苦尽甘来了，本宫还是熬过来了，白芷兰如今如何了？”这场磨难带给李若楠的是浴火重生的蜕变，那些冷宫里看人脸色的日子，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那些太监们的刁难，那些宫人们的冷言冷语，一下子让这个曾经的小女孩一下子蜕变了，知道了什么是人情冷暖，知道什么是世态炎凉，知道了只有你把别人踩下去你才能活着……
“启禀娘娘，听说白家成年男子一律被斩首了，未成年的不是入了奴籍了。”铃铛是刚刚从李家送来时候李若楠的，自然不明白李若楠如今心里是什么想法了。
李若楠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容：“那咱们就去看看白芷兰吧……”
“娘娘，您……”铃铛略微惊讶的看着自家娘娘，刚从冷宫里走出来怎么还要回去呢？
“怕什么，这冷宫本宫都能住的了，还有什么不能去的？先陪本宫去给那个董诗双上柱香，之后就陪本宫去看望看望这位曾经宠冠一时的白夫人……”
?凤瑰宫?
慕容念双一直陪护在我身边，明明已经是盛夏时节，可是我却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慕容念双又把凉了的手帕递给木冉，又接过来一个滚烫的手帕敷在我额头上面：“这样下去可是不行，木冉你去问问霍太医，这样下去人还不被活活冻死了啊……”
木冉点点头起身出去寻太医，这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让我眉头皱了皱，我痛苦的挣扎了一下，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慕容念双见我睁开眼睛，当下喜出望外：“以菱……”
我整个头都快疼的炸开了，在睁开眼睛那一刻，那些破碎的片段就开始不断的拼凑在一起，我的哭声，我哥哥的哭声，所有的一切都拼凑在一起，让我的心生疼生疼的……
慕容念双见我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睁着眼睛，瞬间就红了眼睛：“以菱，以菱，你别吓我啊，以菱……”
我许久没有说话，张开嘴说的前两个字都没有出来声音，我缓了好久才能发声：“简珏下葬了吗？”
慕容念双听到这里心更是揪着生疼：“你已经昏迷了4天了，皇上早就下旨以皇太子的规制下葬了……”
我听到这里，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就滑落了，那个小小的人儿就这样孤独的躺在冰冷的底下，被那些看似华美的器具包围着，却只能带去无限的冰冷。
“轩清暄呢……”
慕容念双没有想到我竟然直呼轩清暄的名字，当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又问了一遍：“轩清暄人呢？”
慕容念双这才反应过来说：“这会人怕是在宣政殿呢，刚下朝没多久……”
我听到这里，活动了略微僵硬的身体，挣扎着的要坐起来，慕容念双赶忙搭手扶住我：“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借着慕容念双的力气坐起来，因为身子虚弱仅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我大口喘着粗气：“我要，我要问问他，他是怎么，怎么保护，保护他的儿子的……”
慕容念双知道我心里怨，可是这会子哪里还是抱怨这些的时刻，当下手使了劲把我按下，语气更是严厉的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是皇帝，他不可能为了你，也不可能为了简珏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他还会有孩子，二皇子轩简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你呢？难道你就要这样把自己逼死了吗？以菱，你清醒点好不好？”慕容念双怎么会看不清现在的现状呢，上官家如今不过是一时的缓过劲来了，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暴风雨在等着他们呢：“清醒点吧，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抓到害简珏的凶手，孩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我的背缓缓靠在床上，木质的雕花清晰的被我感受着，是啊，轩清暄还会有孩子，很多很多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为了简珏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呢？是亲手杀了那个害他们孩子的人，还是怎么样呢？
我苦笑道：“是啊，他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是我看不清，是我太傻了，太天真了，我像是个傻子一样，除了会使性子还会做些什么啊？”
慕容念双陪我坐下，握住我的手：“傻丫头，别想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一日有什么东西从我生命中碎裂开来，有什么东西离我而去，而我和轩清暄仿佛站在了断崖的两边，明明是两个无比亲近的人却相隔万里……
那一刻的我，经历了我人生中再一次亲人的离世……
冷御风和上官云柏下了朝，两个人缓缓的走在宫里的长街上面，冷御风一早就知道上官云柏肯定会被加封，不由觉得好笑……
“皇上这安抚人的本领还真是越发的熟练了……”
“是啊，做皇帝的，大概第一个学会的就是这个吧，李文褚如今翻身了，怕是难受的该是柳相了……”
冷御风点点头，突然胸口一阵生疼，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了：“咳咳，咳咳……”
上官云柏这次回来早就发现冷御风身子不仅瘦弱了好多，还比原先弱了，扶住他：“御风，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怎么了？你身子怎么可能这么弱？”
冷御风摆摆手，小心的用深色的衣袖把嘴角的血丝擦去不让上官云柏发现：“没什么，怕是近来没有休息好吧，我自己就是个大夫，你就别担心我了，对了，昨个去看过承念了吗？”
上官云柏想到自己那个雪白可爱的儿子嘴角就止不住的笑：“见过了，长的像念双多一些呢，对了，落之都怀孕了，你有时间还是多去陪陪她吧，一会看完以菱你就先回去陪陪落之吧，她怀着身孕，别让落之再担心……”
冷御风没有说话，两个人静静的走在长街上面，不一会就来到了凤瑰宫，一进门就看见我穿着厚重的貂裘坐在床边浅浅喝着汤药。
上官云柏见状，心里的石头可算是落地了，快步走过来关切道：“菱儿，觉得身体好些了吗？”
我胸口还是有一些疼痛，可是还是点了点头，勉强说：“好多了，哥，让你担心了……”
上官云柏看着我苍白的脸庞，小心的把我抱到怀里，手轻轻的拂过我的发丝：“傻丫头，说什么呢，都怪我，怪我没有及时回来保护好你们……”
我冰冷的体温让上官云柏都感到一丝的寒冷，我退出他的怀抱，冷御风默默无声的走上前来给我搭脉，又悄悄地退到一边去嘱咐木冉准备汤药。
我静静的看着他为我做的一切，突然想到什么，问冰竹：“冰竹，你还记得我那次回来拿的那个药匣子在哪里吗？”
冷御风听到我说着话，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境急声问我：“你想好了？”
上官云柏听到冷御风的话感到一头雾水，可是又听见我说：“暂时还没有，可是总有一天会想好的……”
慕容念双看着我们两个之间说话，轻咳两声掩面说：“木冉，你陪我下去看看药熬好了吗，云柏，你也陪我去看看吧……”
上官云柏不明白，可是还是跟着慕容念双下去，冰竹把匣子寻出来递给我之后也下去了，冷御风背对着我，我轻轻用手抚摸着这个精细的匣子，里面装着一个选择，一个我在最接近死亡的时候无比想要抓住的选择。
冷御风叹了一口气，瘦弱的身影让我觉得一丝心疼：“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
我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听着他的说的话，我的心生疼生疼的，此生我到底辜负了他多少，冷御风没有给我说话的时间，自顾自的走出去，上官云柏一早就站在大门边上等着他了，刚才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慕容念双还说他：“你懂什么啊，御风不比你少心疼以菱，怕是有什么事情咱们不知道罢了，你也给他们两个一些空间吧……”
上官云柏看到冷御风走出来，拦下他来说：“到底瞒着我什么呢？”
冷御风失笑着说：“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啊，不过是之前给的一些丹药，没成想还是没救了简珏的命，药方我都开给木冉了，我现在回去看看落之，这里交给你了……”冷御风拍拍上官云柏的肩膀。
上官云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一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整个皇宫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浓郁的哀思弥漫在整个皇宫中，嫡长子的丧事正在进行中，所有人都感受到来自那个帝王深深的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