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宫中云涌?后宫大权
轩清暄喜得嫡长子的第二日便下旨：“嫡长子简珏，乃朕第一子，承袭母氏之贤良，又得朕之英武，人品贵重，借此大喜之事，全国上下免赋税徭役一年。”
柳沁心听着这旨意并不觉得奇怪，这是嫡长子啊，既是嫡子还是长子，这后宫里怕是以后即便是有多少个皇子，都没有他这个嫡长子贵重了。
昨个午后便去凤瑰宫道贺，谁知道，外面的太监说皇后娘娘产后需要静养，竟然把所有人都给回绝了。
可是她最气的还不是这个，是荣太妃竟然敢和她叫板了。
昨日?凤瑰宫
“几位娘娘，皇后娘娘产后累得很，皇上嘱咐了说皇后娘娘静养，几位娘娘还是改日再来吧。”
荣太妃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小太监：“也是，这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一样，皇后娘娘是该好好休息休息，公公这是本宫备下的补品，请替本宫转交给皇后娘娘，改日等娘娘身子康复了，本宫再来探望。”
柳沁心瞧着最近春风得意的荣太妃没好气的说：“呦，荣太妃真是一朝得了个良婿，这送东西都送的如此贵重了？原先，这些东西怕是瞧都没瞧过吧？”
荣太妃到底是宫里的老人，当年在紫后的打压下都能安然度日，如今柳沁心虽然有心计有手腕的，自己也不会往心里去。
淡淡的回了句：“瞧襄妃说的，本宫再得良婿，也是因着本宫能有一个好女儿，若是无一男半女的，即便是见过再好的东西，也只能一个人在宫里度日罢了。”说完，荣太妃也没有给柳沁心回话的机会，带着人就离开了。
说白了，你柳沁心有什么了不起的，家世再好，若是没能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的，将来也不过是个太妃，只能老死宫中而已。
随同而来的几位太妃还有太夫人，听了两个人呛声，知道襄妃是吃了亏的，可是这两个人谁都得罪不起啊。
柳沁心气的脸色都变了，正准备扭头要走的时候，就看见李太夫人站在那里低着头，人都会捡着软柿子捏，更何况是伶牙俐齿的柳沁心呢？
“李太夫人，同样是有女儿的人，您可得好好打算打算啊，这北漠倒是不会和亲，那和咱皇上是亲兄弟，这祁国说到底也还是个大国呢，若是能有个大将军做女婿自然是好啊，不过我朝的将军，除了慕容将军之外，剩下的一个是年迈的尹老将军，还有一个是樊将军，李太夫人也得好好努努力啊！”柳沁心也就能捡着个李太夫人这样人微言轻的人撒撒气。
李太夫人被说得连一句话都回不上，气的都快哭了，旁边几个太妃出于好心劝解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三公主还小，再者说了，谁说一定会再嫁给武将呢？这内阁大臣的儿子大多和三公主年龄相当，说不定还能……”
李太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谢谢各位姐姐的劝解，我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李太夫人心里更是不是滋味了，谁不知道那樊冥樊将军就是个粗人，若是自己那娇弱的女儿嫁过去，哪里是门当户对啊？这哪里能和慕容将军相比？慕容家是世家不说，还是世袭爵位，如今妹妹嫁给了上官家，是皇后娘娘的嫂子，这等子的关系，公主嫁过去不过是亲上加亲。
宫里的人，又开始各自盘算着自己的算盘，有孩子的太妃不过是想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好的出路，没有孩子的太妃也不过就是互不得罪安度晚年罢了。
柳沁心回到宫里就摔了桌子上的杯子，红着脸吼道：“这个荣太妃也太不识趣了，竟然敢和本宫呛声了！”
法蓉越过地上的碎片，扶着柳沁心坐下：“娘娘何必动怒，这荣太妃一个太妃而已，能掀的起什么浪来啊？”
“不就是巴结皇后吗？皇后生了个儿子，这后宫哪里还有本宫啊？连个太妃都敢欺负起本宫来了？！简直就是放肆！”
法蓉想着这两日交权交不出去，柳相那边又催的急，便缓缓地说：“那还不是因为后宫的人太少，人们的眼睛都挪不开，若是人多了，皇上就看不过来了，这皇后慢慢人老珠黄，即便是有个嫡长子又如何，像礼亲王那般，即便是曾经的嫡长子，如今不还是封了亲王打发了？”
柳沁心静心的想了想，之前自己不愿新人入宫，是因为自己未曾有孕，在后宫的位置不稳，可是如今后宫已经是皇后的天下了，自己分不得这里的天下，那就不如让这里的天下多来点人，总会有一个两个能分了这天下的。
“你去吩咐小厨房熬上莲子百合粥，一会本宫去宣政殿见皇上。”
法蓉见状，知晓柳沁心已经下定决心，便行礼道：“奴婢遵命……”
?宣政殿?
轩清暄看着我午睡了，才回到宣政殿处理最近因为照看我而耽误下的朝政，吴长清进来说：“皇上，襄妃娘娘在外求见。”
轩清暄连眼皮也没抬：“让她进来。”
柳沁心下午专门选了一身果绿色的衣衫，在冬日里看上去十分的清新怡人，又用了茉莉花的发油，整个人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不甜腻反而有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轩清暄忙着手底下的奏折，压根没有看柳沁心这精心打扮只是淡淡出声说：“起来吧，有事？”
柳沁心起身接过食盒，走到书案上，把百合粥拿出来放下：“臣妾听闻皇上最近辛苦，特意熬了莲子百合粥，皇上您尝尝吧？”
轩清暄“嗯”了一声便继续批阅奏折。
柳沁心见状，强打起精神来说：“皇后娘娘如今平安生产，嫡长子降生自然天大的喜事，不如喜上加喜，皇上觉得如何？”
轩清暄这时候才停下笔，抬头看了眼柳沁心，柳沁心见轩清暄并没有反对，便继续说：“这后宫也是该添点新人了，快两年了，这后宫只有臣妾和皇后娘娘，唯恐伺候皇上不周，不如……”
“是柳相让你来说的？”轩清暄的话让柳沁心在冬日里竟然出了冷汗。
“臣妾，臣妾……”柳沁心站在那里是心里直打鼓，小心的抬眼看了看轩清暄。
只见轩清暄冷笑着看着她：“这种事，朕心里自然有数，如今皇后身体欠安，仍需要静养，若是选妃，后宫人多了，是非也多，不利于皇后身体安康，这件事，等待皇后痊愈之后再说吧。”说完轩清暄就低下头继续打理奏折。
柳沁心背后已经满是汗珠了，直愣愣的站在那里都忘记自己该说什么了。
还是轩清暄见柳沁心好久没有动静，才说了句：“后宫如今还是由你操持着办吧，等皇后痊愈了，你再交给皇后，下去吧……”
柳沁心咬着嘴唇说：“臣妾遵命……”
出了宣政殿，柳沁心的后背冷汗直流，皇宫里最恨的就是前朝和后宫瓜葛着，如今让皇上以为是父亲让自己来提议选秀的，着实让人觉得不安。
半夏刚才跟着进去，瞧着皇上那等子的态度，也不敢再传达柳相的消息，只能唯唯诺诺的跟在后面。
柳沁心斜眼瞥了眼半夏：“有什么话就说！”
半夏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弓着身子说：“娘娘，柳相，柳相让奴婢带话给娘娘……”
“说！”
“娘娘如今身体欠安才会一直没有怀上龙裔，不如请沈都尉之女沈安莹进宫侍奉一下如何？”
柳沁心站住脚步，一巴掌打在半夏的脸色，也顾不上这是人来人往的长街。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宫真是错信了你！你们个个都盼着本宫身子欠安是不是？”柳沁心的心里更是生气的很，为了能怀上孩子，柳相不知道已经送来了多少汤药了，这就算了，如今还敢安排那个贱人生的私生女进宫来分恩宠了。
半夏被打懵了，缓了好一会才爬起来跪在柳沁心的脚下告饶：“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啊！”
法蓉瞧着人来人往的都往这边瞧着，大声呵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主子教训奴才的！”转头又小声安抚柳沁心说：“娘娘，您千万消气，这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的了，有什么事情回宫再说。”
柳沁心也意识到如此有损自己的颜面，便一甩袖子说：“你给本宫跪到祥麟宫的宫门口去！本宫倒是让人看看背叛本宫，吃里扒外的下场！”
半夏便顶着浮肿的脸庞跪在了祥麟宫的门口，人来人往的瞧着，顿时闲话四起。
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柳沁心的做法就传的满宫里都知道了，而那时轩清暄正陪着我喝药。
突然发现下面冬容和尔然在嚼舌根子叽叽喳喳的，便不悦道：“干什么呢？在主子面前还如此碎嘴！”
我一向对下人们宽厚，虽然近身的事情不用她们伺候，但是到底也不会太过苛责她们，加上最近又是生病又是生产，秋澜姑姑对于下人也疏于管教。
“她们年纪小，你跟她们置什么气啊？”我看着两个小孩被吓得都说不出话来，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
冬容和尔然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连求饶的话都不知道说了，秋澜姑姑见状说道：“几天不管你们，你们是不是就要翻天啊？要不是娘娘仁慈，你们的脑袋够掉几次的？”
轩清暄看了她们一眼：“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奴婢，奴婢，没……”
我知晓轩清暄的脾气，接过话来说：“实话实话就行……”
冬容跪拜道：“是，奴婢们再说襄妃娘娘在长街上打了自己的奴婢，还说谁敢吃里扒外就打死谁。”
我一听便知晓是宫里的这些是非，没什么正经的吧，却总是被人念叨来念叨去的，我握住轩清暄的手：“皇上也不必往心里去，怕是姐姐也是心里烦闷罢了，对了，近来皇上总是在我这里，我身子不好，不能侍奉皇上，皇上该去姐姐那里多坐坐才是。”随即我又摆摆手示意她们两个下去。
秋澜带着两个丫头下去，轩清暄执起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啊？”
我没好气的拽出自己的手来：“哪里是我想赶你走啊？我进宫也有快两年了吧，你瞧瞧这宫里就我们两个人，怕是前朝那边争议已经很大了！”
轩清暄把我揽到怀里：“怕什么，有我呢！”
我靠在他怀里，环抱住他的腰：“现在我们有了简珏，我们都得好好保护好他，你我都知道朝中人的心思，上官家如今荣宠太盛，我真的害怕……”
轩清暄一下下抚摸着我的发丝，吻了吻我的头顶：“傻瓜，这是你们上官家应得的，若不是你们倾全力，我何来的今天？”
我抬起头，无比真挚的看着他：“不，我们上官家不是为了今天的位置才助你的，所以，清暄，选妃吧，我知道你已经为我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如今朝中的局势，轩清暄每天来，眼底都发青，好几项新政想推行都是阻碍重重的，还不是老臣作祟，即便是年轻人想大展宏图，想帮衬轩清暄，却也是被老臣的势力阻碍的动弹不得。
轩清暄看着我消瘦的脸庞心下一疼，紧紧的抱住我，把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说好了，要疼爱你一生一世，如今却……以菱，对不起……”
我心下却是一暖，刚才那些无可奈何也变得烟消云散，我轻轻拍了拍轩清暄的后背，这样子怡然的午后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做完月子身体大都养好，轩清暄见状以皇后身体康健，望后宫子嗣繁多为由，下旨选秀，至此，天朝维持两年多后宫只有两人的历史成为过往。
早上我逗了会简珏，便有人来禀报说襄妃求见。
我吩咐奶娘：“把大皇子抱下去吧，对了，一会霍太医会来请平安脉，你仔细听着，别落下什么，知道吗？”
“奴婢遵命……”
我回到正殿坐下，才吩咐人让襄妃进来。
襄妃自那次之后，轩清暄并未召幸过她，以至于在后宫的地位看上去远没有之前那般，加上怒打半夏的事情传到柳相的耳朵中，柳相对这个不听话的女儿更是生气不已，一心只想扶持私生女，宫里那些眼线多半也都不听柳沁心的使唤，一时间风光不再。
柳沁心今天身着一身月白色宫装，头上连金簪都没有戴，只是用了一对白玉玉簪，镶银簪花，配了副东珠的耳环。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襄妃明显瘦弱了不少，想必这内务府也给了她不少脸色看吧。
我点点头，让落梅下去扶她起身：“姐姐快起来吧，今个瞧着姐姐的气色不是太好呢。”我示意落梅把刚刚做好的糕点端上来：“这不小厨房刚刚做好的糕点，姐姐尝尝。”
襄妃落座之后，拿起一块尝了一口，笑逐颜开的对我说：“娘娘宫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这点心的味道自然是御膳房都比不上的。”
我瞧着柳沁心那憔悴的样子，便知晓这御膳房少不了在吃食上克扣了些，别瞧着你是妃子娘娘的，一旦失宠，大面子上不敢克扣，小里自然是可以有的，更何况大抵都是柳丞相的意思，说起这柳丞相也是，一个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利用起自己的女儿来倒也是如此的狠绝，不免让人对柳沁心感到可怜，有这样的一个父亲。
“这大选在即，本宫身子刚刚痊愈，好多事情都没办法亲力亲为，还得有劳姐姐操持了，本宫和皇上定在本月十五进行殿选，皇上政务繁忙自然是没有时间的，到时候还有劳姐姐打点好殿选的事宜，这太妃里面只有荣太妃的位份最高，那日便让荣太妃和本宫一起进行殿选好了。”
柳沁心站起来福了福身子：“臣妾定当好好安排，请皇后娘娘放心。”
虽然柳沁心与我共侍一夫，的的确确给我不少难处受，可是这些日子我也听闻了宫里对她的为难，也知晓柳相希望通过为难她，让她知道只有紧紧依附着柳家这颗大树她才能在后宫得到安宁，从而让她安心扶持新进宫的新人。
想到这里，看着柳沁心不甚华丽的妆容，便吩咐秋澜：“姑姑去屋里，把昨个本宫寻出来的那副金镶东珠金簪拿来。”
秋澜很快就寻出来昨个我翻腾出来的那副金簪，我接过来打开之后又亲自起身拿出簪子给柳沁心戴上。
边戴簪子边说：“姐姐到底也是妃位，虽然如今宫里就你我二人，可是若是让别的人瞧了去，也是不好，这对金簪配姐姐这身牙白色的衣衫正好。”
柳沁心心底突然升起一丝温暖，她明白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宫里的人别再处处为难与她，可是柳沁心想到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的愧疚之情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柳沁心站起身子来躬了躬身子，借着这个机会迅速的掩盖住眼底的泪光。
我抬手略微扶了扶她：“姐姐别这么客气，本宫今天也乏了，姐姐最近忙得很，本宫一会吩咐御膳房给姐姐做个血燕送过去。”
柳沁心这几日被内务府还有御膳房折腾的够呛，虽然面子上不会撕破脸，可是菜肴还有用度都是精简了不少，法蓉告诉她，好多都是柳相的意思，更是心寒的紧，高傲如柳沁心这般的人，也被自己父亲如此的作为而心寒，转念看着皇后的做法，柳沁心点点头：“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告退……”
柳沁心没有乘轿撵，而是走着回祥麟宫，法蓉看着柳沁心一直不说话：“娘娘，这皇后娘娘显摆什么呢？一对金簪而已，还当娘娘是没见过吗？”
柳沁心冷眼看了法蓉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半夏虽然通透但是太过顺从父亲，法蓉虽然事事都想着她，可是却又是太不通透了，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你懂什么？她哪里是显摆，只不过是让宫里的人知道，我柳沁心即便是失去了柳相的扶持，也还是皇家嫔妃，容不得人轻贱。”
法蓉惊了，自家娘娘给了皇后多少绊子，连今回难产中毒，都是自家娘娘的意思，如今却是……
柳沁心走在长长的长街上，冷风吹打在她的身上，自小她就是相府里的千金，所有人都知道她，她也一直都是京城女子里面最出类拔萃的女子，多少豪门贵胄都来提亲，即便是后来进宫了，皇后再受宠，但是宫里人也不敢给自己脸色瞧，如今却总算是知道了，所有人看重的不过是一个柳字，而自己也不过是父亲的一个工具而已，若是有半分的父女情谊，如今也不会让宫里的人如此这般的轻贱自己了。
柳沁心唤来法蓉，小声说道：“你找人把香樟木会诱发上官以菱身体毒素的消息透露出去，记得要小心点，别让人知道是我们说的。”
法蓉听完惊恐的看着柳沁心：“娘娘……”
柳沁心心灰意冷的看着绵长的长街，朱红色的砖墙喃喃自语：“我只有不是柳沁心了，才能真正的活一回……”
法蓉看着伤心的柳沁心，自然知晓自家娘娘心里的苦楚。
漫漫长街，漫漫宫廷，漫漫人生，又能如何？做不了自己，怕是一辈子只能与利益捆绑在一起，每每看着皇上的眼睛，那里面除了满满的利益，何曾有过一丝的爱恋，柳沁心不过也是二八年华，也曾渴望过真挚的爱情，即便是不配拥有，如今她也渴望拥有一回，哪怕倾其所有。
送走了柳沁心，落梅扶我到内殿坐下：“娘娘何必要为襄妃解围呢？最近御膳房送去的吃食都是素食，也就中午会送一道荤菜，还是那种下脚料做的呢……”
我抿了口茶：“自然了，这柳沁心入宫两年未曾有孕，柳丞相怕是着急了，听说她责打的宫女是从娘家带来的，不过是指桑骂槐罢了，她有这样一个父亲也真是难为她了，哪有父亲要为难自己亲生女儿的？我也不过是看不下去，便帮她一把而已。”
秋澜姑姑近前来劝说我：“娘娘心善是好事，不过这柳家还是要多防着点，这柳丞相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娘娘可得当心，如今选秀在即，这些女子的家世娘娘还是得多派人打听打听，那些太过势力的人家还是别选进宫的好。”
“落梅，你吩咐冷夏去查查看，如今我有了简珏，万事都得小心才好，你们小心查证。”落梅领命之后便出去了，我看向窗外，看来这后宫的天是要多点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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