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在待嫁的日子里的乖觉让胡可迎很是满意,可渐渐地她察觉出了点路遥的不对头,像个木偶,一拨拉她才一动弹。
胡可迎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路远能让路遥成了这样。
可她也一早就见识过,路小少爷打小就有本事,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连个哽都不打。
自己的闺女要是钻了他的套,早晚得让他绕得晕头转向。
出嫁前的某一个晚上,胡可迎进了路遥的卧房。
彼时卧房里只亮了一盏夜灯,路遥却清醒得毫无睡意,正一件一件地理顺自己婚礼那天要用的首饰。
胡可迎静悄悄地坐在床边,望着梳妆台前更纤瘦了几分的背影,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你怪我吗?”
“不怪。”路遥应。
明明是该让胡可迎安心的回答,却莫名地没有波澜。
胡可迎见了,既心疼女儿,却又更加生路远的气,“你对路远这么死心塌地,掏心掏肺,他知道吗?他又领你的情吗?”
路遥平静的神色因为被胡可迎正中痛处而有了一丝波动。
路远知道,可路远就是丝毫都不领她的情。
就连原因是什么路遥都一清二楚。
起初她就只想好好养着他,陪着他,娇生惯养地贵少爷怎么能风餐露宿,可时日一长,心里的侥幸难免多了起来。
万一呢,万一哪天他多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就会放一点情意到她的身上。
路遥一直幻想着这样的奇迹,自欺欺人了很久。
胡可迎亲眼看着提到路远的时候,路遥面上细微的波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平日里掩着,藏着,装作无事发生,安守本分,可日子久了,皮相总有龟裂的一天,露出马脚。
路遥打小就听话,从不让家里操心,可但凡不听话的原因都是因为路远。
这不应该。
胡可迎既不想路遥因为路远消沉,又不想路遥在路远那里受到伤害,内心纠结半天,终究是下了一剂猛药。
“路远要是真在乎你,你都要结婚了他还坐得住?”
路遥心里已经明镜似的,路远当然不在乎她,所以他能坐得稳如泰山。
“你要是真有那么想,你就来证明给你妈看看,路远到底在不在乎你,你要是能得了路远的准话,肯娶你,你路叔那里你妈给你扛着。”
路遥睫毛颤动,迟疑地看向胡可迎,她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路遥清楚路远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她,可既然胡可迎给了她这么句话,那就说明这事有缓儿。
路遥眼中的波澜一浪翻过一浪,这诱惑对她来说不能说是不大。
“妈,你是说真的吗?”路遥问得小心翼翼,仿佛胡可迎的那句承诺是块易碎的薄冰,一不小心就会被她碰碎。
胡可迎咬紧了后槽牙,“是,你妈什么时候骗过你。”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路遥似乎在浑浑噩噩的日子里找到了奔头。
面上的表情复又生动了起来。
连路启鸣都罕见地察觉到了不同,说:“看来遥遥最近心情不错。”
路遥只是浅浅一笑,规矩地搭了几句话。
路启鸣威严,为人又不那么热切,这十多年来路遥都没跟他养出多么亲近的感情出来。
也就是比陌生人更加熟悉一些的程度。
索性路启鸣似乎也没那么在乎她这个便宜闺女,也不介意她一直没改口。
路遥要去找路远,她不甘心放弃掉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
几句话之后就找了个借口溜掉了。
路启鸣转头赞赏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胡可迎,“这门亲事找的不错。”
后者没有接话,只是眼神中略带晦涩地望了眼路遥离开的背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