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走了几步,李道宗便打马回转身,来到东方云面前,俯下身子低声说:“魏太师得了重病,皇上心情不好,若招你进宫,要当心。”
“魏太师病了?”东方云心里一沉,他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想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李道宗不再说什么,调转马头追赶马周去了。
望着马周和李道宗的消失在夜色中,东方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夜晚的凉气灌满了胸口,让他感觉清醒了不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东方云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去吴王府。”
一路上,东方云始终在想那个困扰了他整晚的问题,今晚的事,到底是不是同一伙人干的?这是不是魏叔琬谋划的一部分?他们是为了什么?
他想起了狄知逊画的那张关系网图,如果按照狄知逊的图推导,这是哪一方在发难?排除已经彻底出局的乙方,排除没有动机的丙方,那么还剩甲方、丁方、戊方、己和庚方?这五方中,戊方是一定参与了,至少他在转移官府的注意力,甲方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他早就没有能力了,剩下的,就是丁方、己方和庚方了,而己方和庚方又有可能是同一伙人,那么丁方和庚方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东方云暗叹,狄知逊虽然因为对魏征的盲目信任而输了一阵,但他这个关系网分析还真管用,分析起今晚的案子,正好用的上。
他将这丁和庚两方作为
假设答案,带入整个局中。
首先如果是丁方也就是大度社干的话,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呢?大度社的目的是夺占突利设的地盘和部众,这是不必质疑的,但若只是想干掉突利设,没必要劫走突利设,更没必要对魏王和吴王下手,徒增危险。
既然丁方没有动机,那么庚方呢?魏叔琬的同伙对突利设下杀手倒是也有动机,毕竟庚方和戊方曾多次掩护乙方景僧,其实也就是掩盖甲方,但他们为什么只是救出丙方呢,而且同手对魏王和吴王动手,他们的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想了想,这两方似乎都没有动机,难道是自己的思考方向错了?
又琢磨了一会,东方云觉得不对,不能单独做简单的假设,毕竟此事十分复杂,需要考虑其他因素,他尝试把甲方带入今晚的事,因为甲方毕竟是这一切祸患的源头。
如果加入甲方李承乾的因素,那么甲联手戊和庚,对丙下手,就解释的通了,由戊牵制并吸引官府注意力,庚执行计划,救出丙,制造丙逃脱的假象,同时对甲的死敌动手,让朝廷认为,甲的死地是死于丙之手,那么丙的罪名就坐实了。
这就能说通了,之前的陷害之计不成,他们便想到了一石二鸟之计,这边佯装突利设手下救人脱身,那边同时围攻魏王府,干掉魏王,同时也把杀魏王的罪名按到了突利设头上。而吴王府和魏王
府在突利设被救出的当晚遭到攻击,朝廷肯定会想到是突利设的人干的,李承乾勾结薛延陀,联手突利设,对自己的仇弟下手,这是顺理成章的推断,刺杀亲王的罪名突利设是无论如何也难以解释清楚了。
只是有一点有些奇怪,既然对方已经决定对魏王和吴王下手了,为什么动静这么小?魏王王府没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偷袭的人也没有一味强攻硬打,从王府护卫的描述来看,虽然一开始声势很大,但一遇到有力抵抗后,那些偷袭者不久就撤了,看样子有点虚张声势的样子,费尽心机谋划了对两个王府的偷袭,结果是雷声大雨点小,这栽赃嫁祸的意图是不是有点明显了。
分析到这里,东方云的思路基本算是清晰了,他几乎可以确定,今晚之事是魏叔琬他们计划的核心一环,魏叔琬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就是为了掩护同伙的行动,而东方云作为办案者,过于关注魏叔琬,却忽略了魏叔琬的同伙,这一局,又是魏叔琬赢了。
不过,虽然中盘已过,好在整盘棋还没有结束,东方云还有一线翻盘的机会,虽然留给自己的机会不多,但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虽然思路清晰了,但东方云还是隐隐有一丝担忧,这担忧来自刚刚得到那则消息,魏征病了,魏征的病,跟整件事,跟今晚的事,是否有关系呢?这病来的可真巧啊
。
恰在此时,马车停住了,东方云问车夫,是不是到了。
车夫说还没,但走不了了,前面有禁军把路拦住了,走不了了。
东方云探头往外一看,果然前面街上站着一排禁军,见这边有马车,几个禁军朝这面走了过来。
“停下,车上什么人?”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入车内。
车夫高喊:“刺史府的车。”
一名旅帅走上前,硬邦邦的说了句:“没问你是哪的车,问你车上是什么人?”
东方云一挑帘子:“在下东方云,雍州刺史府办案,我要去吴王府。”
那旅帅才不管你是什么云,他也不认得东方云,只按规矩问道:“既然是刺史府的,有夜行公函吗?”
东方云临出门时没带夜行公函,不过好在带着鱼符,掏出鱼符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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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