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子！虎牙子！因是1986年是农历虎年，老倪头给宝贝孙子起了个好名字，叫小虎大名叫伟中。不知道是老倪头只上了个三年级的缘故！还是在地里干活干傻了！想了个这么难听的大名！又要伟大又要中庸！难道要个混世魔王的大名不成。大家都这么叫着，小虎，小虎大家就这么叫着！没多久小孩子一天天长大着！三嫂就这用布篼着北在后面，边在地里下着玉米种子！老三拉着个铁泥头在地里开着小水沟！生怕一个大雨就把这种子给冲跑了！
清明的时节还有些天，棉花秧子也该下了！老倪头有些忙不过来了！还在村部挂了村会计的活，为的就是每年能多分那么几斤红薯。村支书老叫他去算算春种的帐，老倪头老着么推诿着。因为家家户户的种子都没下地呢，他也懒的管。每天天还没亮就挂上他的老水牛拉着犁头给别人下地去了，早上还能混口早饭吃吃，有时是白面膜，有时是玉米粥，有时是白水一碗加大葱包萝卜饼......啥都有，看见给个鸡蛋，他是说啥也不吃啊！拿在手里笑笑，再看看！稳稳的放进他的大衣袋里！时不时的用手握握看看冷了没！老倪头只想着他的大孙子！刚开始时他不这样，以前总是带给他的小五子，最爱他的小五子！可惜家里穷的看见天上的星星了，外面下大雨家里下小雨。小五子都20岁的人了还穿着老二的开挡裤，同村的小妹妹们都笑掉了牙！
老倪头就这么跟在老水牛后面走着，好像睡着了似的。时而哼两句京剧，时而吆喝两声，时而大叫两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干活。裤腿卷上膝盖，破旧的老毛衣挂在半腰上晃来晃去！老水牛直喘气！老倪头慢慢的拉了拉手里的绳头，老水牛停住了脚步。他慢慢的从大衣的内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用手捏了捏比烟丝放在破报纸上，慢慢卷了起来，一只手轻轻的划动着火柴，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好似过瘾啊！整个人一下子又活了过来，放好纸包！吐出白白的烟圈，翻滚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消失在这末春的春风里！
又一声‘驾,’老水牛匆匆忙忙拉起犁头又开工了！
老倪头正赶着犁头呢！不远处跑来他的小四子！叫道爸，我当舅妈了！啊，你当舅妈了？老来家的也生了？小美答道，是的爸！我看啊，等两年你和你小五子都会有娃了！小美乐呵呵的，用手理了理她的马尾辫子！老倪头说道，这老来头啊！可正有福气啊，都进了2孙子了和一个孙女了，我家才各进了一个，老二家的丫头，老三家的儿子，什么时候你也生个外孙给我啊！小五子还要等几年，这小子整天就知道玩，也不好好的干活，这木活啊！看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天和你兴国就知道打打鸟，摸摸鱼，打打兔啥的！没事就知道睡觉。你啊！回去好好说说他！让兴国别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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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啊！爸知道了！你别说了！等会传到丽萍耳朵里不好！兴国他妹妹等会又看不上小五了！好好，我不说了，你回去帮你妈做饭吧！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去把老大，老二，老三，老五全家都叫上来家里吃饭吧！好的，你快点回啊爸！好的，老倪头答到！
老农历里二月二姑娘们都要回娘家吃饭，又叫回门！看望父母！所以，只有老大挺着个大肚子，领着国书抱着小芳来了，小美和晴珠两姐妹可以好好说说话了！沈太婆在锅边忙的不亦乐乎！锅里炖着几个鸡蛋，鱼早早的就做好了！是兴国老头子鱼塘里取了过年送的！一个锅里是玉米加胡萝卜小米饭。葫芦卜红的飘在了上面，这日子是要过的红红火火似的！破旧的草房里显的有些拥挤！一张四仙桌就只能挤下这么些人了。老倪头慢慢的赶着犁头回来了，卸下犁头，系好水牛，扔了几把玉米杆子！老水牛的午饭算是好了！他拍了拍身上的旧大衣，小美赶紧打来半瓢水给老倪头洗手，老沈啊！我那半瓶东台粮酒还在不，你藏哪了？两个女婿都是酒鬼你不知道啊？小美笑着跑到房间里找了找，原来是被老沈婆给藏在了床头的衣柜里。老倪头有些渴口了端起一碗水就要喝，看着碗里清白的水高兴的说道，还是共产党好啊！你看屋后那条臭水沟，去年年底给挖成大河了，这挖河造田，可是开国第一回啊！用雨水来改变我们这的盐碱地，真是好啊，照福子孙后代啊！今年不愁没粮吃喽！笑着坐到八仙桌边，叫道你们俩女婿座北面，要朝南，以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好好过日子啊！兴国赶忙给老倪头让坐，一手拿过酒瓶给老倪头倒上一杯白水酒！俩女婿笑嘻嘻的座到了北面。俩女儿坐在了南边，老倪头座在东边，西边是留给他的老沈的！以前吃饭，这些丫头娃娃们连桌边都没得靠的！这时代变了，日子好了，第位给国家提高了，男女平等了！老倪头到有些不习惯了！
沈婆婆急忙把鱼端了上来，青菜豆腐，一小碟花生，鸡蛋大蒜，还有青菜百叶，萝卜饭一人一大碗，只有小芳弄了个小碗，里面有玉米饭一大口……这已经是老倪头家最好的饭菜了！一年也就吃了这么两回，平时就是咸菜还是咸菜，喝的就是大麦萝卜，大麦萝卜粥，天天如此，个个都面黄肌瘦。肉只能在大过年吃一回土豆会肉，或者白菜炖粉条！
大女婿赶紧站起来给老倪头敬酒，老倪头密了一小口，夹起一颗花生放入口种嚼了嚼！香味飘满了口腔！回味无穷！国书啊！你老头子身体还好不？国书刚要端起酒杯，又放下了！说道好着呢！能吃，能喝的！哦，那就好啊！你老头子身体一直不好，也不能帮你们什么忙啊！有些事，晴珠要帮着做掉点！他孤寡一人这么多年，不容易，把你国书抱回来，要这么大，还成家了！娃都有了，真不易啊！晴珠赶紧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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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会好好待他老爹的！兴国啊，你家老两口喳样啊！小美笑着说道，好着呢，今年又在鱼塘里放了二百斤鱼苗，年底肯定能卖不少钱呢！还要准备老五和他小美丽萍的婚事，他们俩个在一起也好久了，该结婚了！两家换亲，也要帮他们办事不是！老倪头，有些头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听了这直话！又加重了几分。给老五的婚房还没建设好呢！不行今年国庆前无论如何也要弄好了，对老沈婆叫道，有没有菜汤啊，这么干的饭吃不下了！酒过三盏，头有些小晕了，大女婿和小女婿把过年送的酒喝的只剩一瓶了。晴珠在一边推了推，说道别喝了！等会又要醉了！国书有些不高兴，可又不好回什么，嘴里咕噜了两声，好吃饭！小女婿兴国是慢酒，还没喝到呢！可又不好叫，只好拿起饭碗就开吃了！
一边的老沈婆还在哄着小芳吃东西，来一口，乖！
老倪头看看花生米快没了，赶紧叫道，老婆子，去把早上的咸菜拿来，两女婿没菜吃了！小女婿太机灵，赶紧说道，叔啊，我们饱了。
小美啊，你也不小了赶紧要个娃吧！好给他们老张家带个喜啊！小美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了半圈，又不好说啥！晴珠到在一旁消笑着说，爸，这事你也管啊，他们自己会知道要的！老倪头笑了笑，满口的大粗牙都快跑出来了！
老沈送快速的吃了几口！到了点鱼汤和青菜汤！几口就干完了！
小美慢慢站起身来，收起了碗筷！晴珠在一旁看着孩子！三个大男人靠在一边的壁帐边吸起烟来，如云吐雾！
二月二的日头可真好，下午了万里无云，晴空万里了！只是还有这凉瘦瘦的！
晴珠啊，小孩子可不能随便帮她脱衣服啊，搞不好会感冒的！你可要记得噢！老沈婆，边擦着桌子，边说道！妈知道了，。你放心吧！
国书有点喝多了，嘴里老是不停地说着啥！兴国到是没啥说的，好像还没喝够似的。只是不好意思再要着喝了！他们都知道老倪头的酒不止这些，这么多儿女送的过年的年礼也够他吃好久的！
虎牙子被老三和三婶带回了娘家，老倪头有些闷闷无趣，要是平时。这会吃完饭总要逗逗孙儿们！他只好去看他的老黄牛去了。到草堆边弄了两大捆玉米杆子，扔给了老黄牛，还舀了一盆水给它。嘴里说着慢点吃，下午不下地了。晚上弄点麦皮给你吃吃，好长点膘！
老倪头顺手就掏出了纸烟，火柴滑的一下就着了。慢慢的吸了一口！好似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吐了出去，烟圈翻了一圈又一圈消失在半空中......带着些对生活的可忘，带着些无赖，带着些说又说不出的感觉......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