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老妈的命令,贺繁当即撸起袖子,朝着鸡窝走去,对几只惊恐的老母鸡露出一抹狞笑。
自家养的这些老母鸡那都是宝贝,平时想吃鸡肉了,都是让大黄这家伙上山去捉些野雉鸡回来。
这些老母鸡,是专门养来下蛋的。
野鸡味道鲜美,老母鸡胜在营养大补,用来炖汤那是一绝!可惜不舍得炖了啊!
自家这老母鸡都是吃谷子和米糠长大的,下出来的蛋是纯正的土鸡蛋,比起那些养殖场出来的鸡蛋,可有营养的多!
尤其是,最近家里的谷子和米糠,可是灵雨浇出来的,老母鸡吃了后,下出来的蛋味道可别提了!
不顾那些老母鸡惊恐的神情,贺繁直接上手,在鸡窝里四处搜寻,没两下子就掏出三四个还带着些温热的鸡蛋来。
看着手上沾满了鸡毛和粪便的土鸡蛋,贺繁也心满意足,嘿嘿一笑:
“齐活了!”
用井水把鸡蛋清洗了下,交给老妈,今晚的晚餐就有着落了。
农村就这点好处,不用去菜市场,东边采采,西边摸摸,就有搞头了。
想吃点啥全靠自给自足,蔬菜后院种着,鸡蛋鸭蛋什么的就更别说了,家家户户都养着呢,过年还会杀大年猪。
尤其是像清河村这种依山傍水的村子,运气好的话,时不时还能吃上野味,小日子美滋滋!
当然如果忽略贫困的话。
就等晚饭了,贺繁回了自己房间,不过一进房间,他就傻眼了。
自己这才出门两天,放那的一箱特供茅台没了!
“家里这有大黄那条犬中恶霸在,哪有小偷敢来啊,再说了村里风淳朴,也不可能有小偷啊……”
排除了这一选项后,贺繁忽然想起,自家老爹今天心情好像格外的好!
贺繁顿时感觉眼前一黑,一股欲哭无泪的感觉涌上心头,哭丧着个脸,就走到院子里。
看着正在收拾野猪肉的老爹,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说老爹啊,你可不能这样吧,连你儿子的东西都惦记,你那不是都有山参酒这种宝贝么?”
贺卫海自然知道贺繁指的是什么,当即冷哼一声,吹胡子瞪眼,恐吓着贺繁道:
“什么你的我的,我都问过小果子了,这茅台酒是人家郭老爷子给我的答谢礼,什么时候成你的了!要不是你老妈给你打扫房间时发现,这箱好酒差点就被你给独吞了,里面少了两瓶,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看着手里拎着杀猪刀、刀面带血、气势凶悍的老爹,贺繁一下子就怂了。
这事本就是自己起了黑心,想黑了那箱特供茅台,只是没想到,被林果这个没道德的狗东西给出卖了!
“他娘的,我还分给那狗东西一瓶呢!给我等着!”
贺繁暗骂林果,面上讪讪的说道:
“老爹,您继续……继续。”
贺卫海这才蹲下身,提刀继续收拾起那头野猪来。
“当——当——当——”
用力砍猪排骨的声音,把贺繁吓得赶紧退到一边去。
一家人晚上坐在桂花树下,一起好好吃了一顿。
野猪的肩颈肉用辣子爆炒,鲜香无比,还有刚掏的新鲜土鸡蛋,放在灶上蒸了,入口滑嫩好吃,又有营养,再随便炒两样自家菜园里的蔬菜,一桌子就齐活了。
贺繁几乎是死乞白赖,才求得自家老爹赏了两口那特供茅台。
特供茅台的味道自然是不错,但贺繁喝着喝着,就感觉悲从中来。
原本自己可是拥有一大箱的,现在却只能喝上这么两口,别提了,说多了都是六月的雨。
不过,就这样坐在自家院子里清闲的吃着美味的晚饭,一家人说说笑笑,再看着远处的风景,那是相当惬意。
这种美滋滋的日子,给多少钱都不换啊。
第二天一早。
贺繁也没忘了答应那些同学的礼物,上山专门采摘了一些蔬菜,去稻田里稻花蟹也捞了几十只上来,打算用快递寄过去。
蔬菜和稻花蟹都是灵雨养大,生命力顽强,也不用担心在快递路上不新鲜了或者是死了。
清河村没有快递点,只有乡里才有,村里都是些留守的老人儿童,根本支撑不了快递业务。
贺繁每天都要去青海轩送货,所以,打算干脆到扬城找个快递站点寄就是了。
掏出手机,点开了班群扫了一眼,平时最喜欢在群里炫富的张彬,已经好久没说话了。
“估计这家伙现在整天提心吊胆,怕吴磊把他雇人行凶的事给供出来吧。”
贺繁随即发了条消息,让同学们把地址、联系方式等信息都发过来。
很快群里就有了回应。
随后贺繁就收起手机,发动车子,朝着扬城驶去。
等给青海轩送完食材后,就开着车去找快递站点了。之前他在扬城里面转悠找建材市场的时候,曾经在路上看到很多快递站点。
按照记忆开着小面包在路上晃悠着,很快就看到路边一个快递站点。
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点进班群,发现同学们都已经把各自的收货地址发了出来。
这么些东西,运费也不过几百块,就是填地址单可把贺繁累得够呛,手都给写酸了:
“上一次写这么多字,还是高中呢。”
把所有蔬菜和稻花蟹全都寄出去后,贺繁就开车回家了。
今天,还得去帮忙烧田坝呢!
之前家里的水稻田收割后,稻杆还都堆在田坝上,这些稻杆浪费了也是可惜,在田坝上将这些稻杆烧成灰,然后再回撒到田里去,这样可以给来年水稻生长提供养分!
因为是在田坝上把稻杆烧成灰,所以就叫做烧田坝……
贺繁扛着铁铲和麻袋,跟着老爹老妈来到水稻田。附近已经有几道黑烟袅袅升起了,估计有其他村民也在烧田坝。
贺繁家的水稻田里还养着稻花蟹,所以,这草木灰就不能再撒到田里去了,但可以用到山上的果园里去,也是一样的效果。
很多年前乡村条件艰苦的时候,这些稻杆还被用来铺床。
床板最底下铺上一层厚厚的稻杆,上面铺席,再垫上棉被,冬天睡在上面,别提有多暖和了,而且稻杆叠在一起有弹性,不比现在的床垫差。
贺繁小时候就睡过稻杆铺的床,但现在条件比之前要好多了,自然这生活习惯就被淘汰了。
“去把那些稻杆全都抱过来!”
老爹看了看幸好今天没什么风,就是一声吩咐。
贺繁就只能是跑断腿了,一垛一垛将那些扎好的稻杆给抱过来,而老爹则已经点好火了,把扎好的稻杆往火堆里送呢。
贺繁也捧着稻杆帮着烧,速度不能太快一下子扔太多稻杆进去,不然的话,稻杆烧不穿心。
没烧穿心的话,不仅灰烟滚滚污染空气,而且不能完全烧成灰,撒到地里不好分解。
要是水稻田没养稻花蟹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把稻杆随意往干旱的稻田一撒,然后直接一把火,让它自己烧起来就行了。
不过无论怎么个烧法,得要人看着,不然万一火势蔓延起来,把旁边的山给烧了,那可是要吃牢饭的。
这乡下,每年因为烧田坝把山给烧了,被抓去坐牢的事可不少见。
所以贺繁和老爹老妈都不敢大意,发现一点火星子蹦出去,就赶紧用脚给踩灭咯。
这可不是好玩的。
烧了大概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算把这七八亩水稻田的稻杆全都烧干净了。
田坝上的草木灰,已经是堆成了一座小山了。
“乖乖,这时候,要是来阵风那就完了。”贺繁忍不住感忍住。
“乌鸦嘴,给我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