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这话恐怕放在谁身上，谁都不敢做出保证。”
种种思绪在脑海中掠过，杨院长面容严肃的回应秦夜。
“你不懂医术，我可以理解，但你至少应该懂点常识吧？”
“肿瘤这种病，往往都比较极端，要么就是做个小手术切下去即可，要么就是患者生命开启了倒计时。”
“别说是从国外请来的名医了，就算是你集合全世界的名医过来，给一名脑袋里长了瘤的患者手术，也绝不可能有人敢下百分之一百的定论。”
“当然，我们这边的医生其实说的也没错，抛开东海其它医院不谈，阿波罗肿瘤医院绝对是这座城市最了解、最精通肿瘤疾病治疗方法的。”
“如果连我们医院都束手无策的话，那基本上这名患者就没啥希望可言了，而且我可以承诺的是，我们医院在肿瘤疾病方面的手术成功率，必定是全市第一。”
杨院长大放豪言的同时，不自觉的就挺起了胸膛。
这一表现，完全说明了一个道理。
谎话说千遍，自己亦当真。
秦夜听罢，脸上并无太多异色的点点头。
届时贺茂林有点不耐烦了，忍不住插进话来嚷嚷道：
“小崽子，你丫到底打不打算道歉？我可告诉你，再墨迹就连这最后一次机会都没有了！”
“稍等，我去卫生间洗把脸，冷静的考虑一下。”
心下已经有了算计的秦夜故作姿态，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拿秦夜出气的贺茂林，虽然有点不耐烦，却也不至于连这三五分钟都等不了。
“行，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你要立刻给我答案。”
秦夜就此走出病房，鲁保山见状急忙追了出去。
“小秦，你……”
鲁保山多少有些难以启齿，因为他知道像秦夜这种小年轻，尤其是进过战区的小年轻，往往都胸怀一股无与伦比的骄傲。
让秦夜下跪道歉，无疑是强人所难。
可爱妻治愈重病的希望，全都在这家医院身上了，从内心深处来讲，鲁保山还是希望秦夜能帮这个忙的。
哪怕事后让他再反给秦夜磕几个响头，他也心甘情愿！
反观秦夜。
被鲁保山拦下后，他知道鲁保山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也没急着解释什么，而是顺便对鲁保山叮嘱道：
“鲁叔，不瞒您说，我手头上正好就有一个咱们市医药协会的人脉资源，您就放心吧，这点小事只需要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能搞定。”
“另外您在外面帮我拖五分钟再回去，那傻缺要是问我怎么还不回来，你就说我闹肚子，得多拉一会儿。”
“切记，不要再轻易给他下跪了，凭您的身份，他不配。”
鲁保山倒是听懂了秦夜的意思，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这找的人职位不够高，或者秦夜和医药协会那位朋友之间的交情，不如贺茂林和对方之间的交情深，那岂不是把矛盾越闹越大了吗？
可秦夜却是没有给满心担忧的鲁保山开口机会，径直便朝楼道尽头的卫生间走去了。
望着秦夜的背影，鲁保山欲追又止。
最后千言万语、千头万绪终化作一声无奈叹息。
他不恨秦夜年轻气盛做事冲动。只恨自己早年没有多长点本事，结果沦落到今天这个连自己爱妻都无力保护的地步……
进了卫生间，来来往往有那么三五个病人及病人家属。
秦夜没有打电话，而是先放了个水，完事把手洗干净后，一溜烟的窜进了楼梯间。
楼梯间就清静多了，毕竟这里是医院，就算有人忍不住想找个地方点根烟，也不能像在其它建筑里一样，随便进个楼梯间就解决了。
掏出手机拨通邬小宝的号码。
邬小宝难掩喜悦的声音顿时从对面传来。
“喂，是夜哥吗？”
听到邬小宝熟悉的声音，秦夜会心一笑。
“是我，怎么样，帝都那边去了么？”
“去了！我和爷爷刚回村里！”
提起去帝都武库选真气功法这事，邬小宝的声音明显更兴奋了。
兴奋之中，还掺杂着浓浓地崇拜之意。
“夜哥，去了帝都这一趟，我终于明白那天爷爷为什么会说这次机会‘何止难得’了，咱们的大炎武库，简直就是用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巨大宝藏！”
“而且我能肯定，如果没有你的引荐，我可能一辈子都进不了武库大门，谢谢你，夜哥，真的谢谢你！”
不怪邬小宝会表现出这种近乎疯狂的崇拜。
主要是帝都武库这一趟，真的给他和邬华忠开眼了。
在那守卫森严，连一粒灰尘都别想轻易飘进去的大门口，师徒二人光是被气场压迫，就有种仿佛被一头头洪水猛兽盯上的感觉。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邬华忠开始怀疑，秦夜开给邬小宝的那封“推荐信”，究竟能不能撬动这些铁血战士的口。
邬华忠对秦夜职级的最高揣测是少将级。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跟他们俩同一时间去大炎武库领取功法武技的另一名警卫员，因为忘记带通行文件，被强行阻拦在了外面。
这名警卫员显然也是头一次到大炎武库办事。
添以背景不弱，当即小暴脾气就上来了，指着看守武库大门的战士嚷嚷不休，声称自己背靠的是某某中将，头年立国节时，还受过帝都那几位老人的勋章授予。
邬华忠和邬小宝当时在旁边听着看着，寻思这背景那么大，守门战士总归得卖几分面子吧？
结果却是人家连鸟都不鸟这名警卫员一眼，就回了一个字。
极度冷漠的一个字。
“滚。”
那名警卫员嘴炮打的响，却也深知战区法纪严苛，不敢真的动手，于是只能吃下哑巴亏，老老实实的扭头走了。
邬小宝被守门战士的冷漠吓到，不禁扯了扯邬华忠的衣角，小声说“要不还是明天再来”。
可邬华忠想的却是，这种机会拖一天就有一天迟则生变的可能，故此纠结再三，还是横下心带邬小宝上前，将秦夜写了字的破布条，颤颤巍巍的送到守门战士面前。
守门战士起初面无表情。
直到看见布条上写的“秦夜”二字，邬姓师徒突然发现。
原来这看似冷漠无情的守门战士，也是个会产生正常情绪变化、有血有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