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云庆明知故问。
电话那头的曹福春，顿时陷入了沉寂。
此后数秒。
曹福春才凝声反问。
“潘总这是在有意调查我？”
“不不不。”
为免误会，潘云庆急忙否定。
“曹会长别多想，我知道那位孙小姐只是和您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罢了。”
曹福春心下稍安，不忘补充。
“潘总明见，你口中的孙小姐，的确只是一位与我脾气相投的妹妹，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曹福春！”
潘云庆依稀可闻，对面传来一道语气不满的女声。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这聊正事呢，待会再跟你说。”
曹福春安抚一句，继而又对潘云庆说道：
“潘总，你稍等我下，我去书房跟你聊。”
“好的，我不着急。”
趁着曹福春走去书房的空当，潘云庆也没闲着，边喝酒边在心中盘算，接下来该如何与曹福春交涉，才能将自家的利益最大化。
不一会儿，曹福春的声音再起。
“潘总，我这边可以了，咱接着聊。”
潘云庆续上话锋，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跟曹福春摊开底牌。
“曹会长，您与孙小姐之间的关系，我并不感兴趣，也没想着拿此事做文章，所以您大可放心。”
“今天这个电话的主旨，意在与曹会长您结个盟，一起对抗我们共同的敌人。”
曹福春闻言，隐约间有了些许推断，却没急于下结论。
“共同的敌人？潘总不妨说的明白点。”
“唐家，还有一个疑似唐梦舒保镖的秦姓青年。”
获取了自己情报之外的讯息，曹福春眉头一皱。
“潘总所说的秦姓秦夜，可是叫秦夜？”
“没错。”
“不对吧，据我所知，这个名叫秦夜的青年，理应是刚刚入职万康集团的一名销售员，怎么又跟唐总的保镖扯上关系了？”
“曹会长，虽然我不太清楚这秦夜为什么成为了万康集团的销售员，但我可以肯定，他的职责里面，八成存有保护唐梦舒这一条。”
潘云庆耐心解释，曹福春却无意纠结于此。
“是不是保镖都无所谓，我只把他看成是唐梦舒的一条狗。”
曹福春的语气阴沉下来。
“潘总，咱们这么兜圈子纯属浪费彼此时间，有什么计划，你大可直说，只要我能接受，我也乐得与潘家这样的东海大户成为朋友。”
潘云庆一笑，高声说了个“好”字。
“之所以给曹会长说明这些，就是希望您能明白，抛开潘家与唐家那点私事不谈，单论那个秦夜，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你我双方同仇敌忾。”
曹福春这才意识到，原来潘云庆想要和自己结盟的由头，竟然不是唐家，而是源于秦夜。
“敢问这秦夜是如何得罪的潘家？”“还不是我那总喜欢耍小聪明的弟弟。”
潘云庆叹了口气，简单解释了一番，却只字不提潘家企图夺取人造心脏技术一事。
当然，就算没有人造心脏技术的诞生，潘家和唐家这两个东海市的医药巨头，也始终不怎么对付。
身为市内医药协会副会长的曹福春，自是心里有数。
不过潘家要想借他的手对付唐家，怕是单凭秦夜这么个由头还不太够。
“哦，那我明白了，但是潘总，你们潘家和唐家的明争暗斗，我碍于职责受限，实在是不便参与，至于那个叫秦夜的，我倒是有心找他讨个说法，就是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做，不知潘总有何高招？”
“高招谈不上。”
潘云庆笑语相待，心里却是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随即，他扭头朝身边的美女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即刻领会，转身去包包里掏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就开始敲敲打打起来。
等美女秘书那边有了动作，潘云庆才继续说道：
“几天前，我这边收到消息，称万康集团研发出了一款新型感冒药，而且这药的上市审批已经提交到医药协会去了，曹会长，有这事吧？”
“是有这事。”
曹福春同样心思急转着。
“可这跟姓秦的有什么关系？潘总，我还是那句话，潘家和唐家之间的纷争，我不好参与，也没法帮潘家做什么。”
“哎，曹会长别急着下定论嘛。”
潘云庆一副成竹在胸之态，若非谋划已成，他不可能急着跟曹福春牵桥搭线。
“我的想法是，咱们借着南山集团昨天也完成了一款新型感冒药的研发之事，由曹会长您出面向万康集团施加压力。”
“您也知道，商场之争，分秒必夺，尤其是涉及咱这个行业，同类药品先发与后发更是差着不知多少利益。”
“在这份压力下，您大可叫唐梦舒亲自带着姓秦的登门赔罪，届时只要他们一方低了头，想怎么惩戒姓秦的，还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么？”
听了潘云庆的谋算，曹福春沉吟一瞬，转而又问。
“那万一唐梦舒和姓秦的真就妥协了呢？”
“没关系，我完全能理解曹会长公事公办的行为，潘家的南山集团，也不在乎一款新型感冒药的损失。”
潘云峰话音落下的刹那，还不待曹福春回应，后者便接到了银行发来的收款短信。
整整一千万炎币。
打款人，自是手托笔记本电脑的美女秘书。
“嘶——潘总，我刚收到了一条短信提示……”
“曹会长不必多说，权当是请您喝茶。”
“哎呦，这茶水费多了点吧？粗略估算，都够咱东海市一壶茶楼将近一年的会员费了，曹某无功不受禄啊！”
曹福春言语推托，可任谁都听得出来，其间所夹杂的暗喜之意。
潘云庆看破不说破，与之心照不宣。
“您千万别客气，最近我和我爸忙于公司事务，得有些日子没跟您亲近了，正好您刚才提到一壶茶楼，等此间事了，云庆定当做东，请您到茶楼一聚，当面畅谈。”
“哈哈！好！没问题！那潘总就安心等我消息吧，我马上筹备一下，跟万康集团的唐总好好聊几句。”
“辛苦曹会长。”
“哪里哪里，潘总客气了，哦，对了，我昨天在办公室还想找万康送来的审批查阅一番来着，结果也不知道我那秘书把文件放哪去了，估计就算唐总那边低了头，我想找到它也得再需要个两天时间。”
潘云庆会心一笑，虚眯起精芒外放的双眼。
“曹会长，明天一早，我就把南山集团新型感冒药的审批和样品，外加明年的茶水费，一并送到您办公室去。”
曹福春心情大好，拍手称快。
“潘家这个亲和友善的朋友，我曹福春交定了，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