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玉匆匆走进了办公室,对张军问道:“老张,有事儿啊?”
张军把手里的画板给他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个老黄,我不太确定,你是老鹿城的,给看看这是谁?”
黄明玉拿住画板就看了一眼,抬头说道:“这不是青山区的‘冬不拉’吗?
我在派出所当副所长的时候分管他们家那一片儿,因为盗窃捉过他两回呢。
这个兔崽子,狗改不了吃屎,前段时间我还听人说,又干上老营生了,我还想着---”
猛然黄明玉想了起来,一把握住了乔华的手,连连摇晃着,激动地说道:“大专家,这是你画的?这么说系列案就是他干的?”
乔华羞愧地说道:“人是他,可不是我画出来的,是他画的。”
黄明玉这会儿顾不上听乔华左一个他右一个他了,急切地对张军说:“老张,招呼人动弹吧,家我知道,他那个把子家我也知道,咱们开路吧。”
张军也着急了,可是他的一对儿活宝还在这儿呢,不能扔下不管呀。
他对黄明玉说道:“老黄,你先去张罗人,我把这俩孩子送回去咱们就走。”
黄明玉更干脆:“那么麻烦干啥,塞车里就行了,正好路过二十八号院儿,到那儿把他俩扔下不就完了嘛。”
张军一听也对,连忙和乔华打招呼:“乔专家,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得去掏人,你看看是明天走还是现在走,我安排人送你。”
乔华紧忙说:“你们走你们的,我自己回宾馆,明天在这儿我还有事儿。”
张军让张彩琴、王笑天和乔华打了招呼,急急忙忙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乔华走到窗口看着楼下上了车的王笑天,神情若有所思,他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来,翻出一个号码,快速地拨打了出去。
等电话通了,乔华客气地对着话筒说道:“包厅长,时间有点晚了,不好意思。
我这儿有个发现,想跟您汇报一下,是这样的------“
王笑天确实是从吉普车上被扔下来的,因为后座上加他坐了五个人,张彩琴是女孩儿,人家坐在副驾驶上。
汽车到了二十八号院门口停下,王笑天被人连拉带拽的弄出了车,好像有谁在他屁股上给了一脚,他才从车上下了地。
张军探出头跟他说道:“你妈已经到姥姥家了,她会跟姥姥、姥爷解释你的事儿,回去好好休息啊,”车子喷着白烟开走了。
王笑天郁闷地拍了拍屁股,心想这又是打人又是画像,头上还挨了一链锁,临了饭也没给吃一口,就这么一脚踹下来完事儿啦?
张彩琴搀住他一条胳膊,柔声说道:“哥,咱们回吧,时候不早了,家里大概还给咱俩留饭的吧。”
王笑天觉得肚子里开始叫唤了,他虚软地靠住张彩琴,无力的说道:“彩彩,哥有点头晕。”
张彩琴使劲儿把他架住,语气坚定地说道:“没事儿哥,有我呐,你靠住我,我扶你回家。”
王笑天伏在少女柔软温热的肩背上,很享受地回了姥姥家。
孔艳艳已经回来了,听见动静她从屋里迎了出来,姥姥、姥爷也跟着出来接王笑天和张彩琴。
长辈们自然是一番关心的问候和善意的责怪,姥姥把热在锅里的饭菜给端过来,两个小英雄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干净净。
王笑天今天的一链锁没有白挨,先是享受了小张美女的周到热忱伺候,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有了意外的惊喜。
孔艳艳说今天要陪儿子睡,让张彩琴去外屋和姥姥、姥爷睡,她今天要守着王笑天,怕他晚上会不舒服。
她和王笑天睡到了里屋,关了灯之后,妈妈心疼地低声责怪他不爱惜自己,王笑天激动了。
王笑天嗅着妈妈身上传来的女性体香和淡淡的乳香,母爱的芬芳令他心安和迷恋。
在上一世,孔艳艳整天忙于工作,王笑天自两岁多开始,就再没有妈妈来轻拍他入睡了,他真的羡慕人家别人家的孩子回了家,有妈妈给孩子擦去额头的汗水,有妈妈给孩子递上的一碗凉茶来解渴润喉,有妈妈在灯下给孩子缝补破损了的衣衫------
姥姥和姥爷很爱他,可是妈妈的爱是啥样,王笑天的记忆里是一片空白。
他真想趴到妈妈怀里去感受一下儿时的记忆,他依偎着妈妈,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王笑天已经十七岁了,孔艳艳好久都没有和儿子挨着睡过了,在她的印象里,王笑天还是个孩子。
可是当早晨她朦胧间睡醒,感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好像还是个男人时,孔艳艳一下惊坐起来。
王笑天正睡得香甜,惊慌坐起的孔艳艳,她的动作也吓醒了王笑天,入眼是妈妈的美颜,他有点羞臊。
王笑天正在做着美梦,一下被妈妈惊醒,他觉得尿憋的要爆炸了,从床上一跳而起,一步蹦到了地上。
王笑天抬腿就往外屋跑,慌乱地说道:“妈,我要撒尿,”转身跑出了里屋。
紧接着,他又以更迅速的动作回了里屋,回手关上屋门,站在门口直喘气。
正在外屋炕边弯腰穿鞋的张彩琴,看到只护着一点从里屋跑出来的王笑天,捂住嘴险些惊叫出来,好在他又跑回去了。
孔艳艳这会儿也镇定下来,她看向门口,见王笑天又回来了,顺手从炕边抓起了王笑天的衣服递给了他,轻声责怪道:“着什么急呀,忘了彩彩在外屋了,”说是这么说,声音却不自觉地有点发抖。
王笑天不敢抬眼看妈妈,低着头接过衣服站在地上胡乱地穿好,扭头冲了出去。
他已经来不及到厕所了,就在满仓家凉房的拐角解决上了,这泡尿足足尿了三分钟,王笑天畅快淋漓地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呼出一口浊气。
回到屋里,妈妈已经穿戴整齐,领着张彩琴正往外走。
见王笑天进来了,孔艳艳平静地对他说:“你再去睡一会儿吧,我送彩彩去学校,顺便给你请个假,你头上有伤,这两天就别去上学了。”
王笑天支吾地答应着,孔艳艳带着张彩琴出门走了。
他跌坐在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脑子里乱七八糟,觉得昏昏沉沉还是很想睡觉。
王笑天站起来进了里屋,一头倒在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