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艳艳和张军终于名正言顺的被姥爷接纳,王笑天心里的一件大事有了着落,这几天他神清气爽,又有些苦恼。
让王笑天苦恼的就是高洁这个小丫头,她成了一块狗皮膏药粘住了他和张彩琴,成了他俩铁定的跟班儿。
曹志刚又有了嘲笑王笑天的新段子,他跟几个兄弟说,咱们红子不是杨宗保了,现在改演宋仁宗,有东西两位娘娘,人家是皇上啦。
高洁不明所以,张彩琴气的跟曹志刚喊:“那你就是赵昉。”
曹志刚被张彩琴说的也是一头雾水,赵昉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看张彩琴气鼓鼓的样子,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背地里找人一打听,曹志刚让气的火上房了。
他连夜跑到二十八号院儿找到王笑天,气急败坏的跟王笑天说:“你回去跟你家那个母夜叉说清楚啊,我不说你是宋仁宗了,她也不许再说我是赵昉,这有文化的人骂人真TMD不一样。”
王笑天笑呵呵的说:“你看,让你多看书你要赶猪,现在知道没文化的可怕了吧。”
要说这张彩琴嘴也是够毒的,那赵昉是宋仁宗的儿子就不说了,而且一生下来就死啦。
这也就是给了张彩琴,以曹志刚和王笑天的关系,曹志刚没有多计较,再换个人给曹志刚来这么一句,我的乖乖,后果你自己想吧,备不住黄河里就会又多了一个冤魂。
这段时间王笑天的小买卖做得顺风顺水,打火机都经曹志刚的手卖出去了,电子表也出去了四十多块儿,还了集资来的钱还净赚三千多,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
这主要还是曹志刚的功劳,光那二十多个打火机他就买了两千多块,就这还供不应求呢。
按王笑天和他商量好的计划,曹志刚让手底下精明会说的兄弟去卖电子表。
他这个卖不是沿街叫卖,而是让他们去找有能力、靠得住的亲戚朋友兜售,一块表卖七十,至于他们卖多少钱曹志刚不管,哪怕卖七百也与他无关,那是你的本事。
你只需要卖出去一块表拿回来六十五就行,剩下那五块是给你的奖金。
其实曹志刚的手下销售能力很强,而且要货的很多,是王笑天不想再往出卖了,他留了十几块儿下来,想着派些其他的用场。
曹志刚的录像生意可以用火爆来形容,基本是日收七八百的样子,这是刨去其它费用的纯利,一个多星期下来入账五六千,眼看着就要迈入万元户的行列啦。
万元户是什么意思?拿现在来说就是人们聊天说,那个谁谁谁,人家身家百万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世界上的事永远是这样,你好有人就不愿意看着你好,因为他过得不如你,那你凭什么就要过得比他好呢?
要不你就给我也分一股子红利,要不我就折腾的你过不好,要不好大家就一起不好,不能就你一家好,我看着不舒服。
这个不舒服的人也是个狠角色,他的外号叫“三老汉”,本名赵洪远,家住河东区胜利路五十八号院儿,今年十九岁,身边有一帮子能玩儿命的弟兄拥护。
要说曹志刚和赵洪远,他们本人之间没有什么过节,两个人的家也离得不远,以前碰了面还相互点头打个招呼,面子上都过得去。
矛盾的产生其实是因为一件小事,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人意料,使这两支老河东区的势力来了一次强强对话。
赵洪远的小弟里面有一个外号叫“娃娃”的男孩儿,这孩子才十四岁,却是个混迹社会的小油条。
他的父母都在外地,自己跟着爷爷、奶奶在鹿城生活,家里的条件一般,甚至可以说有点儿贫寒。
原本老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用在“娃娃”的身上也合适也不合适。
合适是说这孩子也断不了往家里拿钱给爷爷、奶奶,不合适是说他往回拿钱的方式不合适,他是用偷的方式来获取钱财的。
娃娃十来岁就不上学了,用他跟爷爷、奶奶说的话来说就是,书本上那些玩意儿,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谁跟谁也别耽误那个工夫了。
爷爷、奶奶管不了他,也没有那个精力成天看着他,他就开始在社会上游荡。
要说娃娃这个孩子笨那可是瞎说,相反他聪明机灵的很,只不过是心思没用在正经地方。
娃娃学会偷东西,可以说是无师自通。
他年龄小一看就是个孩子,身材瘦小个子低,看着很不起眼儿,没什么人注意他。
在百货公司闲逛时,他看见有人在偷钱包,这使他产生了兴趣,而且是恶兴趣,他不是想要去阻止,反而是要学着也去偷钱包。
要说干什么事儿只要肯用心钻研,认真研究分析琢磨,都是会有一番成就的,此话千真万确不是骗人的。
这个娃娃从第一次见人偷钱包开始,每天就多了一堂必修课,学习的非常刻苦认真。
他风雨无阻穿梭在鹿城的各大商场、菜市场、火车站、汽车站等人流密集之处,偷偷观察扒手是怎么行窃的,一段时间之后,他觉得其实也没什么,胆子大就行了,于是开始了实践。
实践出真知,老人家诚不欺我,第一次实践就给他上了一堂严肃的教育课,而且是血淋淋的。
他跑到第一百货大楼去,物色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这个妇女的上衣口袋里装着个黑色的钱包。
娃娃跟着这个妇女楼上楼下转的腿儿都细了,终于逮着个机会,那个妇女在副食柜台挑东西,和售货员吵起来了。
娃娃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靠近这个妇女,踮起脚抬起胳膊把手伸进了妇女的口袋。
不这样不行呀,他个子小够不着。
由于是第一次干活儿,力度有点大、因为紧张手和手臂也有点抖,手刚把钱包挨住就被这个妇女给发现了。
她正一肚子火儿没处撒,见是个小男孩儿在偷她的钱包,一个大耳刮子就把娃娃抽了个跟头,紧接着就是一顿拳脚相加,替他爷爷、奶奶好好管教了他。
娃娃被打得鼻血长流、头晕脑胀,那一刻他怀疑这个妇女是不是练过散打和拳击,她出手的力道和速度绝对牛掰,普通人没有那个身手。
第一次行窃就这么悲催的收场,娃娃痛定思痛,深思熟虑后做了个重大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