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暴扑下来的同一瞬间,聂小凤双目骤然射出阴毒的目光,灼烧着宗兴的双眼,阴毒狠辣,充满怨毒!
聂小凤怒骂道:
“宗兴,你的死期到了,还不快点束手就擒!”
宗兴大骂道:
“就凭你也想让老子束手待毙,这可能吗?”
宗兴急忙人斧合一,化成一道灰虹朝着聂小凤暴射而去,他想要在那人落地之前把聂小凤格杀在场,殒命甲板!
正是天算不如人算,灰虹正要穿过聂小凤的身体之时,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推了回来。
宗兴显出真身,那人的双掌毫不停歇,随即朝着宗兴的胸口闪电般地袭来,犹如附骨之蛆,爬肤之蟥!
千钧一发,力敌万钧!
宗兴自接了环宇五妖之首桑吉一记石破天惊的五毒阴风掌之后,尤为自信,随即把魔功发挥到极致,他不相信他接不了此人的一掌!
电光石火之间,四尺手掌已经接实,罡风大作,地动山摇!
“砰砰砰砰砰!”
五声大震之后,甲板居然被掀开了一个大口子,几大块燃烧着的木板向夜空中飘去。
桅杆以及船帆、船舵俱被两人强劲的掌风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烧着的木片随风飘扬,滑入夜空!
变成了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宗兴暴退丈九,喷出一大口鲜血,大吃一惊,他不相信一个貌不惊人的胖子居然能够强劲如斯,登峰造极!
宗兴勉强立住了身子,仍是踉跄不稳,左右摇摆!
那人对掌之后,大喇喇地往甲板上一站,居然稳如泰山,坚如磐石!
渊渟岳峙,清都绛阙!
来人一袭教主服饰,红袍上绣着九条颜色各异的巨蟒,在异火的映射下,更加触目惊心,望而生畏!
幺哥儿乍一看到此人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牙齿咬得嘎吱嘎吱作响!
聂小凤众人苏醒之后,看到此人都是脸上一阵喜悦,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瞬间充满力量,活力四射!
聂小凤大喜道:
“教主来得正是时候,再晚来一阵儿,我们都要见阎王啦!”
红教教主怒道:
“阎王就在面前,你们已经见到了,真是可惜,来晚了一会儿,竟然让这厮杀了一千余名锦衣卫!呜呼哀哉,深可痛哉!”
宗兴血红的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大骂道:
“你这戴着毡帽、耳环的秃驴,不对也不像是秃驴,想起来了,是个臭喇嘛,你到底是谁?”
红教教主哈哈大笑,不屑道:
“你这黄毛小儿,功力倒是不弱,若然换成别人,接过本教主这一掌之后,已是骨烂肉糜,尸不成形!”
宗兴只觉得被这喇嘛的笑声一震,鼓膜登时隐隐作痛,当下骂道:
“你这臭喇嘛,真是叫花婆子谈嫁妆——穷人说大话!你到底是谁?”
红教教主阴恻恻地笑道:
“待本教主送你上了西天,再告诉你!不过你的功力跟金面阎罗相比差了一大截,你应该不是金面阎罗!”
说罢,用手一指宗兴,登时一道红芒朝着宗兴狂扫而至,既快又狠,欲将宗兴置于死地,格杀在场!
宗兴勉强躲过了这道红影,红教教主又要突施杀手,眼见宗兴就要丧命于此地,殒命在即!
正在此时,一个胖胖的黑影从后面冲上来拦腰抱住了红教教主,同时大声叱道:
“宗爷,你快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快啊……”
宗兴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着,随即“噗通”一声一头扎进海水里面,水面上只剩下了偌大的一团浪花,飞溅四散,波光粼粼!
抱住教主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幺哥儿,就在红教教主专心说话的一瞬间,再加上天色已黑,异火已经被教主震熄了七八道。
才使得幺哥儿一扑就成功了,当下红教教主怒不可遏,想到狙杀宗兴的良机被这个胖小子破坏了,登时恼羞成怒,火冒三丈!
教主抬起一掌就要朝着背后的幺哥儿拍去,聂小凤却道:
“教主息怒,我们捉了这个小胖子,可以作为鱼饵,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钓一条大鱼啊!”
红教教主抓起幺哥儿往甲板的窟窿里塞去,幺哥儿双手抓住窟窿边缘的木板,大呼道:
“救命啊,救命啊!”
在场的聂小凤、秋老大笑得花枝乱颤,梅绛雪却是面目平静,若有所思!
一干锦衣卫俱哈哈大笑,教主怒道:
“让宗兴这个黄毛小儿跑了!真是可恨!”
聂小凤狐媚道:
“我们已经绞杀了昌盛船行的大部分人马,况且还得到了几千斤的食材,何恨之有?”
红教教主听了这话,顿时眉开眼笑,一手搂过聂小凤,另外一只手揽住秋老大,笑道:
“我让你们给宗兴的一万两银票也是假的,哈哈哈!尔等把尸体尽数扔在海里,即刻修复船帆,我们即刻起行,连夜返回京师!”
众人皆道:
“属下谨遵教主号令!”
身后的一干锦衣卫说完之后,尽皆哈哈大笑,都在分享着胜利的喜悦,只有一个人没有笑,而且平静如水!
此人正是梅绛雪!
梅绛雪伸出玉手刚把幺哥儿从窟窿里面拉了出来,有几个锦衣卫踹了几脚又把这货踹进窟窿里面了。
几次三番之后,聂小凤骂道:
“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畜生,不要欺负我弟子啊!”
终于有一名锦衣卫把幺哥儿拉了出来,随即一屁股坐在幺哥儿身上,呼呼直喘!
红教教主回头瞄了一眼梅绛雪,在夜色中甚是妩媚动人,袅袅婷婷!
教主遂嘿嘿奸笑道:
“回到京师之后,让你徒弟陪我一宿如何呀?”
聂小凤啐了一口,骂道: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有我们两个陪着你你还不满足啊,她是我的嫡传弟子,你不可打她的主意啊!不然老娘就撂挑子闪人!”
红教教主适才打住,笑道:
“小凤,何必生气呢?本教主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却说宗兴潜在冰冷的海水里遁了一个时辰才到达西津渡,出了渡口,就往镇江城走去。
因为内伤深重,体内火辣辣地疼痛难忍,化不了虹,也飞不起来,如果不是幺哥儿拼死一搏,自己这条小命就算交代了!
宗兴只觉得寒冷彻骨,内伤痛入骨髓,于戌时末才巍巍战战地走到昌盛船行的大门前,登时昏死过去,我见犹怜!
几个喝醉的酒鬼看到昌盛船行的朱漆大门前躺着一个人,都围了上来,指指点点,带有节奏!
众人的喧哗声惊动了晴雯与麝月两位丫鬟,两位丫鬟提着灯笼出来一看,惊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
骤然,晴雯只觉得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一个酒鬼摸了晴雯的脸蛋儿一把,大叫道:
“这小妞不赖啊,细皮嫩肉的,正好晕倒了,我们把她弄回去,仔细地瞧瞧?”
另外一个公鸭嗓的声音道:
“这敢情很好!来,我们把她抬起来吧!”
麝月强自上前怒斥,却被其中一人一脚踢翻在他,那群酒鬼扛起晴雯就要溜之大吉,欲行不轨!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