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凑近问道,“阿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秦靖禹点点头,将来的路上遇到董小白提及幡族的事情说了一遍。
“看来我猜的没错,幡族的确是因为内部出现分歧才会如此暴乱。”
秦靖禹却道,“幡族安静了这么多年,为何会突然内乱,这根本说不通。”
“我倒是收到消息,说是幡族的圣蛊出了问题,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毕竟那个地方,我们这些人实在是难以进去查探。”
王浩脸上满是焦虑,继续道,“舒城虽然不是要塞,可是三十六部的人一旦从这里撕开口子,倒也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秦靖禹岂会不知道王浩的担忧,“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幡族的事情。”
“你愿意插手帮忙?”王浩大喜。
秦靖禹道,“舒城是我的第一个战场,我对这里的感情还是很深的,自然不愿意舒城被毁。”
王浩哈哈大笑着拍了拍秦靖禹的肩膀,“阿靖,你啊,就是嘴硬心软。”
他说笑完,又想起什么,忍不住又开始骂了几句,“京城那群白痴,早晚要后悔他们的决定。”
“我做这些,跟京城无关。”秦靖禹喝了口茶,神色不明。
王浩忙道,“这是自然,那群混蛋,自然不值得阿靖冒险。不过阿靖,你可有计划需要我怎么配合?黑域我们谁都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这万一……”
他不是一个盲目贪功之人,若是因为帮自己而让秦靖禹死在黑域,那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对了,现在谁是舒城的守城将军?”
王浩是副将,上面自然还有个正将。
王浩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烦躁的又开始喝茶。
“怎么?相处的不好?”
王浩摆摆手,“阿靖,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我不在意这些官职,只要能守好舒城,守好这里的百姓,我怎么着都行。可是,郭天是前几年京城派来的,我跟他实在是谈不到一起,要不是因为我功绩在身,怕是早就被他排挤出去了。”
“郭天?”秦靖禹没有印象,“他以前是谁的兵?”
王浩道,“萧军侯的兵!”
“萧军澈?”秦靖禹皱眉,萧军澈死了之后,他的一些势力并没有被挖除,毕竟萧军澈背叛东吴的证据不足,再加上后来萧长歌的崛起,倒是没有人再追着这点不放。
三十六部,萧军澈。
秦靖禹想起了富江城的朱秦。
离开富江城之后,他也常有消息传来,配合当地的守城军,倒是一切过得极为平稳,只是当年的事情,始终是个无法磨灭的痛。
“我去见见这个郭天,去幡族的事情,你不必插手,就按照你现在的计划防守便是。对了,我家娘子对蛊毒有所研究,你找个心腹军医过来,我让我娘子教他一些识别蛊毒蛊虫的办法,对你也有帮助。”
王浩一听,站起来就要去叫人。
王夫人已经端着酒菜过来了,见他起身道,“你要去哪里啊?”
王浩刚要解释,秦靖禹便道,“等吃过饭再去吧,不着急。”
王浩想想也对,这才坐下,四人围着一张桌子,喝酒吃肉好不惬意。
看着秦靖禹和木轻舟之间小小的互动,王浩夫妻二人都是异常欣慰。
“这鸡汤的营养对女人更好,香香,你多喝一些。”王夫人给木轻舟又盛了一碗,木轻舟忙道谢。
王夫人看着她单薄的身体道,“唉,你就是身子骨有些弱,阿靖体质极好,你这样子哪里受得住,以后要多吃肉,把自己养的壮壮的,这样才好多生几个孩子!”
木轻舟的脸腾地红了起来,王浩二人都是粗人,对此根本没觉得不好。
秦靖禹想起那日在马车内的情况,嘴角也勾起了笑意。
木轻舟能想开一些,坦诚与他相对,其实他心里是很开心的。
“嗯,那我都吃一些。”木轻舟小声道,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秦靖禹去了王浩的书房查看这几年舒城的一些事情,而王浩去了军营,木轻舟拉着王夫人的手在院子里说话。
“婶婶,恕我直言,您这身体,是不是伤了底子。”
王夫人长得极为壮实,不管是谁看到,那都是健康的很。
木轻舟这话一出,王夫人的眸子就黯淡了下来,随即叹了口气,倒是也没有隐瞒,“香香,听阿靖说你是大夫,那我便跟你说一说吧。”
木轻舟点点头。
王夫人道,“我嫁给王浩有27年了,刚结婚的第二年,我就怀了孩子,还是双子,当时王浩开心坏了,我们都很期待孩子的到来。虽然那时候日子苦,可王浩因为这两个孩子有了奔头,去了军营当兵,希望能多挣些银子给孩子用。一切都很好,可是我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舒城出了一个战乱,死伤了不少人,而我的孩子便是在那个时候没的。”
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王夫人提及还是心痛不已。
木轻舟伸手握住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王浩那个时候也受了伤,昏迷了一个多月,为了照顾他和这个家,我便落了病根,这些年不管吃什么药,都没有调理好,后来这身子完全恢复了,也壮实了很多,可是却再也没能怀孕,大夫说,我这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当年见到阿靖的时候,我们两口子心里都是很欢喜的,如果我们的孩子能或者,跟阿靖的年龄也差不多少。”
木轻舟柔声道,“婶婶,我能帮你诊个脉吗?”
王夫人道,“当然可以,虽然我没了希望,不过,还是谢谢你!”
她说着伸出了手腕。
木轻舟诊的很仔细,片刻后收回手道,“婶婶,你这身体的确是伤了根本,一般的法子,是不行的。”
王夫人早就不怀希望了,笑着道,“没事,我知道的,我和王浩商量过,等舒城的战事稳定了,我们就养个孩子。”
“婶婶,我有个比较极端的法子,倒是可以试一试。”
王夫人愣住,有些不懂的看着木轻舟。
“你,你是说,我还能怀孕?”
木轻舟点点头,“你的确是伤了根本,普通的法子是极难怀孕的,不过,也并非没有别的办法,只是过程有些痛苦。”
“我愿意试!”王夫人不等木轻舟说完直接拉住了她的手,“香香,我愿意试,王浩是家里的独子,公公婆婆离世最大的遗憾就是我不能生育,所以,无论什么法子,我都愿意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