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斌赶紧回神,神情慌乱的低下头往石府走。
白灼悠哉的跟在木轻舟身边,撇撇嘴道,“唉,果然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啊。”
“你的嘴巴如果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让它永远也发不出声音来。”
木轻舟轻柔的回了句,笑的眉眼弯弯,却又满脸杀气。
白灼单手握拳抵在嘴边低低咳嗽了两声,“对了,你跟秦靖禹又在搞什么鬼啊?”
他声音压得很低,如今他内力大成,想隐蔽的说句话自然没什么难度。
木轻舟可没有他这本事,只是但笑不语。
三人来到了石老爷的房间,石三斌也收起了对木轻舟的心思,走到床边焦急的喊道,“爹,爹,你怎么样了?”
木轻舟对于石三斌的印象比对石瑶的要好,不是男女之分,而是她觉得石三斌这个人是真的在担心石老爷,而不像石瑶那般,心思全放在了不可能的事情上。
“我来看看!”
木轻舟柔声说道,石三斌抹了一下眼睛,侧身让开。
白灼没有靠前,一来他不懂医术,看也是白看,二来,他跟过来纯属是为了保护木轻舟的,而这屋子里的人,让他提不出半点战意。
木轻舟的手指落在石老爷的手腕上,细细诊脉。
对方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她正准备收回手,忽然手腕被人摁住,她猛地低头看去,就见石老爷不知何时眼珠子转向了木轻舟,那一张原本谦卑恭敬的脸也多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木轻舟惊呼声还未喊出,人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变故来得太快,白灼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扑到床边查看,一同消失的还有石老爷。
白灼气的目眦欲裂,一把掀开床板,看到下面黑漆漆的密道,转身掐住了石三斌的脖子。
“说,下面是通往哪里去的?”
石三斌被掐的差点断气,只是拼命的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若不是担心木轻舟,白灼会立刻拧断石三斌的脖子。
他狠狠的将人扔在地上,飞身跳入密道之中。
石三斌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平复了片刻后他爬到床边看着下面黑漆漆的洞口,他没有勇气跳下去,想了想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被石瑶拦住,“哥哥,爹爹是病了吗?你怎么不伺候爹爹还往外跑!”
石三斌一把推开石瑶依旧往外冲,石瑶再次将他拽住。
“瑶瑶,你赶紧让开,出大事了,秦夫人和爹爹都失踪了,我现在去找秦公子帮忙,你呆在院子里切莫出门。”
他急声交代着,石瑶脸上滑过一抹不一样的神采,手一松石三斌就冲了出去,刚走了两步,忽然眼一黑,昏死过去。
石瑶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石三斌,她此刻宛若变了一个人一样,扭着纤细的腰肢,风情万种的撩起发丝,媚眼如丝的看向外面。
“真是天助我也,公子,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石瑶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木轻舟并没有被人打晕,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被人扛着一路往下落。
她没有能力逃脱,也不知道一路下滑最终会到什么地方。她甚至都没有挣扎,只是手指尖摸着一份银针,等待着一击即中的时机。
对方扛着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身形不再下滑,周围寒冷的温度冻得人哆嗦起来。
没有秦靖禹的保护,木轻舟根本扛不住这些寒气,整个人颤抖着,连手里的银针都要握不住了。
周围渐渐不再黑暗,木轻舟也看清楚了扛着自己的是谁,真是那个要死不活的石老爷。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木轻舟尝试着抬头去看,入目一片冰雪之貌。
若不是知道不可能有人日行千里,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最北方的雪域之城。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木轻舟挣扎着开口,石老爷不说话,依旧扛着她健步如飞。
木轻舟被冻得快失去知觉了,手里的银针也不知何时掉了。
她现在,当真是半点反抗的手段的都没有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石老爷又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他将已经快冻僵的木轻舟扔在地上,自己则对着一个方位磕起头来。
木轻舟想看一眼他在干什么都无法做到,手脚僵硬的也无法起身。
石老爷在那边嘀嘀咕咕念叨了好一会儿,木轻舟只是听见了只言片语,其中“神女大人”这几个字出现的频率最高,也最清楚。
石老爷似乎在进行一种古老祭祀前的祷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地上站起来将木轻舟重新扛起,这一次没有再走多久,只是拐了个弯来到了一座雪屋内,说是屋子,其实就是个没有窗户只有门的牢笼。
石老爷将木轻舟放在牢笼中之中,随后关门离开。
这屋子里的温度比外面要高一些,木轻舟的身子在慢慢回暖,手脚也渐渐恢复知觉,她挣扎着走到门口试图拉开,却发现纹丝不动。
门上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窗户,木轻舟的身高还够不到。
这下完了,但愿白灼能找得到自己,否则自己不被活祭也得被冻死。
外面已经没了动静,木轻舟只能重新坐会唯一的石床上等待机会。
白灼一路追来,很快也到了满眼冰雪的地方。他和木轻舟不同,他是武者,对于感知更加灵敏,他很确定自己现在的方位还在石木镇,这石木镇地下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大的雪原?
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白灼细细查看了一下冰雪,发现并无虚幻,心中一凛,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是木轻舟生死未卜,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多想。
冰雪的寒冷气息隐藏了木轻舟身上的药香味,白灼一时间辨认不出,而且,入了雪原之后,出现了三个分叉口,白灼根本不知道改选哪一个。
他心中懊恼万分,恨自己太过轻敌,应该当时跟着木轻舟站在床边陪她诊脉,这样就算是那老东西把她拉进去,自己也能立刻跟着。
可是现在,白灼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他看着三道岔路,想了想,朝着中间那道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石木镇突然出现了异状,原本是初夏的时节,可是眨眼间,人们就感觉到一丝寒意,就连绿树花草都蔫了起来。
老百姓走在街上,已经换了秋装。
“老天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冷的这么快,我记得夏天还没过吧?”
“可不是吗?瞧着这气温,感觉都要下雪了。”
“下雪?”路边一个老乞丐浑浊的双眼忽地亮了起来,他猛地站起来,手舞足蹈的大喊起来,“神女降世,神女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