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贵的手下跪在院子里,都没有说话。
先前被赤奴砍伤的那个人也已经醒了,肚子一道很深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黄金贵喝着酒看着众人道,“都哭丧着脸做什么?”
“老大,我们任务失败了,上面会惩罚的,老大,我们不想死。”
黄金贵依旧悠哉的坐在椅子上,“是谁告诉你们任务失败了?”
“这人都被劫走了,难道没失败吗?”
众人一脸懵逼,黄金贵道,“这次的任务,本来就不是抓那两个女人,而是上淑妃自己主动回宫。”
“老大,人都救走了,她还能自己回去?”
“一看你五大三粗就不会动脑子,任务,不是全靠蛮力的,还有那个肠子都快出来的,赶紧去胳膊找人封起来,老子看见晕血。”
众人见此以及一脸懵逼,倒是黄金贵身后的瘦个子最先反应过来。
“老大,我懂了,你这是反间计。”
“女人心思多疑,一旦生了疑心,这路可就不会按照原计划去走了,毕竟,女人善变嘛!”
黄金贵很是赞许的将手里的酒杯递给对方。
“谢老大赏,可是老大,您吃了那个毒药该怎么办?”
“我们肚子里的毒药还少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吩咐下去,今晚离开村子暂避风头,过几日再回来。”
“老大觉得他们不会长期逗留在这里?”
“你没瞧见来的人是谁吗?秦靖禹,京城传来的消息,他被驱逐出东吴国了,所以,绝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
“老大真乃神人!”
木轻舟走出淑妃的房间,见院子里秦靖禹正在议事,便去了后院。
小甲小乙还在忙碌,见她进来,忙端了一碗血燕粥给她。
“姑娘可是饿了,先吃一些。”
“等吃过饭,你们两个去一个人买点安胎药回来吧,男人去不太方便。”
小甲一听这话立刻凑了上来,“姑娘,淑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还是顾知的?这也太荒谬了吧?”
小乙拍了一下小甲的脑袋,娇嗔道,“就你好奇。”
“刚刚是谁再跟我分析孩子的亲爹是谁那?”小甲一脸你比我更八卦的模样。
小乙乐道,“我这叫求知欲。”
木轻舟被二人逗乐了,笑骂道,“此事不可胡乱议论,小心被阿靖听到!”
小甲吐了吐舌头,小乙忍不住道,“姑娘,你有什么法子能测出来谁是亲爹吗?”
木轻舟摇了摇头,“莫说现在孩子才几个月,就算是生了出来,用民间流传的滴血认亲的办法也不是那么准确的。”
小乙摆手,“那岂不是成了无头案?”
“其实最清楚这件事情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也对!”
三人随意说着话,木轻舟一碗粥刚喝完,秦靖禹就走了进来,伸手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轻轻揽着,“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不用太费心给他们医治,等把他们送回去,自有人照料!”
木轻舟将碗递给小甲,仰头看着秦靖禹道,“你要把他们送回京城?”
“我可没有那个闲心,他们回去自然是古城的县衙派人送他们回京。”
“他们既然逃了出来,为何不放他们离开?毕竟……”
“你觉得淑妃还愿意跟顾知走?”
“若是我,定然是不愿的。”小甲插嘴道。
“因为知道顾知还有另一个女人?”木轻舟轻叹道,“可是回京,就是最好的选择吗?失踪多日,又是跟人私奔,如秦巢知道了顾知和淑妃之间的情谊,怕是对这个孩子也会疑心的。”
“这是他们自己要解决的事情,跟你我无关,我明日要去一趟古城,你跟我去吗?”
“去古城做什么?”
秦靖禹将事情说了一遍,木轻舟想了想道,“好啊,正好上次经过的时候也未曾好好逛逛。”
“我让秦池和白灼去酒楼处理事情,我陪你去几个庄子瞧瞧,那是我个人的财产。”
“你怎么在哪里都有庄子?”
“所以,不用给我省钱,就算我不是皇子,依旧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秦靖禹伸手捏了捏木轻舟的小脸,小甲乐道,“对对对,到时候再给公子生几个小公子小小姐,哎呀,人生完美啊。”
她说的无意,秦靖禹的眸子深处却是凝滞住。
木轻舟没有察觉到,只是羞涩的低下了头,对于给秦靖禹生孩子这种事情,她并不排斥,不过她的身体她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却是很少的。
“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就找一个这样的院子隐居起来,好不好?”
木轻舟仰头看着秦靖禹,秦靖禹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好!”
淑妃没有去找顾知,沉默在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想了很多很多,从和顾知的相遇相知相爱,到如今的局面全都在她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经历一场,她仿佛重生了一次。
顾知拖着伤重的身体敲开了淑妃房间的门,他看着安然无恙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眼眶也瞬间红了,哽咽道,“对不起阿庆,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
淑妃心口有一瞬间的颤动,却很快恢复了冷静。
“顾大人的确罪该万死,不过,本宫回京还需大人护卫,大人若无事,还是好好养伤吧。”
冷漠的话语让顾知愣在当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
“阿庆,你,你在生我的气吗?”
淑妃深吸一口气道,“阿庆是本宫是乳名,除却皇上以外,旁人不可提及,还请顾大人自重。”
“阿庆,你怎么了?”顾知慌忙上前伸手握住了淑妃的肩膀,试图将人拉到自己的怀里。
淑妃怒道,“顾知,你敢对我大不敬吗?”
“阿庆,你在干什么啊?是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吗?你看看我这身体,我已经拼力了,不过还好,这一次遇到了秦靖禹,他绝不会回京城的,所以,我们还有机会,等养好身体,我们立刻离开,我带着你和……”
淑妃瞪着顾知,顾知忽然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他缓缓松开了淑妃的肩膀,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你,你都知道了?”
淑妃忍不住红了眼眶,“是,我知道了。”
“是赤奴告诉你的?我警告过他不要对你说,她……”
“顾知,你为何要将错误扣在她的头上,她为护卫你的孩子,被打的遍体鳞伤,你可曾心疼过?顾知,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冷血无情?”
顾知慌乱的摇着头,“我不想的,阿庆,我真的不想如此,可是,可是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