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轻舟有些不解,禾库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我没有师父,但是我偷偷听过他授课。”
木轻舟明白了,她没有再多问,“好了,我知道了,我还有其他事情,不会逗留太久,你拿了医书之后要细细看,不懂得便写下手稿下次见面我给你解疑。”
“是,师父!”
禾库躬身行礼。
“切记,医书不可借给他人,好生保存。”
禾库再次应下,很快丫鬟提着个布包回来了。
木轻舟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霍家的书稿出现便将那几本医书交给了禾库,随后又去前面跟方正说了一会话便匆匆走了。
这次走的时候坐了马车,因为要去况殇家。
两个丫鬟依旧坐在车里陪着,木轻舟并没有打算再继续瞒着秦靖禹。
“去况府?”
听到了目的地,两个丫鬟瞬间就紧张起来。
“姑娘,不可!”
“是啊姑娘,况殇这老贼跟殿下不合,万一他生了什么歹心,凭我们二人是没办法保您出来的,还请三思。”
“我已经去过几次,你们不必担心,还有一人会陪我去,放心吧。”
“还有一人?何人?”
等白子墨上了马车之后,两个丫鬟更不淡定了。
“姑娘不可啊。”
“是啊姑娘,这京中最不靠谱的就是白小爷,您怎可信他。”
白小爷不爽了,摸着下巴道,“两位小姐姐,你们忘了我去府上看过木木了?木木可是很关心我的,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你们这般挑拨离间,是不是秦靖禹教你们的。哼,早就知道,本小爷定是极大的竞争对手,他是不是慌了?”
两个丫鬟齐齐白了白子墨一眼。
木轻舟靠在软垫上笑眯眯的看着三人拌嘴,若时光能一直如此就好了。
很快况府到了,看着比之前加强了一倍的防守,白子墨翻了个白眼。
“切,这老贼就是怕死,听说北琼的使团入京了,你瞧瞧,好歹是一军侯,当初也是大战了北琼的将领,怕个毛啊。”
木轻舟想起之前况殇跟自己说过的北琼之战,心中了然。
“你去交涉,我在车里等着。”
木轻舟示意白子墨下车。
白子墨不爽,指着那俩丫鬟道,“让他们去,秦靖禹面子大。”
木轻舟抬手制止她们的暴走,冲着白子墨笑眯眯道,“我在宫里见到了陆青石。”
白子墨一怔,下一刻已经窜出了马车,撸着袖子冲着门口的侍卫道,“进去告诉况殇,白子墨请见。”
两个人都是陌生的面孔,和之前那些侍卫不同,二人的气质更加冷峻,杀气也更重。
二人上下打量着白子墨看了一会,冷声道,“等着。”
其中一人进去通报,此刻的况殇正在听玉南境战场的事情,正听得津津有味。
“白子墨?就他自己?”
“下车的就他自己,不过车内还有三人。”
“三人?”
况殇想了想道,“好,带他们进来。”
侍卫躬身退下,玉统领道,“是她来了吗?”
“见了就知道了。”
玉统领又道,“北琼使团已经入京,这几日我会让府中侍卫加紧防卫,侯爷放心。”
况殇点点头,“你们退下吧!”
玉天星跟着玉统领出了房间,走过回廊的时候看到白子墨带着木轻舟和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两个人就站在回廊的柱子后面看着,直到四人进了房间。
“统领,就是此人在为侯爷治病吗?陆青石那?”
玉天星跟陆青石的关系不错,是因为又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受了重伤,是陆青石救的他。
“陆青石奉旨入宫去了锦逍殿为大皇子诊病。”
玉天星一怔,随即苦笑道,“这个陆青石,还是去了。他老爹都没能完成的事情,难不成他还能做到?”
“如果他做不到,他会死。”
玉天星僵住,玉统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跟他的关系好,这些年也是你在联络拿药,但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要插手。”
玉话,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统领,那个女人当真能治好侯爷的病吗?”
玉统领没说话,他也不知道。
木轻舟给况殇行针,白子墨和两个丫鬟等在屏风外面。
行完针之后,况殇忽然道,“木大夫,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答应。”
“既然是不情之请,侯爷还是不要说了。”
“不行,关乎东吴国安危,我不能不说。”
木轻舟皱眉看着况殇,等他继续。
况殇叹了口气,“上一次我跟你说过北琼的事情,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记得。”
“此次北琼有使团入京,其中正使是名武将。”
“可有不妥?”木轻舟也上了心,毕竟秦靖禹现在管的事情多,若是上京使团出了事情,那他定有麻烦。
“我担心宴会之上他会针对本侯,所以,我不能让他看出我有隐疾。”
“你要动用内力?”
“以备不时之需。”
“我说过,你不能擅动内力,否则功亏一篑。”
“北琼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安生过,一直对东吴国虎视眈眈,此番派武将入京,定有所试探,若是因为我一人而连累了整个东吴国,那我就算是万死也不足以赎罪。”
况殇说的真切,木轻舟再次皱起眉头。
她并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心,想必当年北琼一战的时候他也是报了必死之心的。这些年缠绵病榻,所遭受的痛苦也非旁人可以体会。
“我给你施针三次,将毒素从经脉之中疏导到丹田之内,若是你在这个时候动用内力,丹田内的毒素就会迅速反扑,若是那武将当真要试探你,与你动手,你根本撑不过几招,就会被七窍流血而死。”
况殇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坚持道,“真的没有比的办法吗?只要能撑过宴席便可。”
“就算是死也没关系吗?”
况殇沉默,片刻后却还是道,“没关系。”
对于况殇,木轻舟是不喜的,不过此刻,却是从心底里生出些敬意出来。
“你让我想想吧,两日后宫宴之上,我会让人将东西送到你手中,若那武将真的要跟你动手,你又避无可避,那就用上吧。”
她说完转身离开,却听到况殇在身后问道,“木大夫,你觉得禹王会是一个明君吗?”
木轻舟顿住,她回头看向况殇,况殇的眸子里带着许多的不甘。
木轻舟知道他们在争什么,心里的火气却是窜了出来。
“一个连封地都不肯赐予的皇子,军侯问这话不觉得好笑吗?排斥他的是你们,对他恶言相向的也是你们,如今,却又将最后的希望强行加在他的身上,怎么?东吴国变成千疮百孔是他之过?东吴国将来国破家亡是他之错?明君?昏君?他有何曾稀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