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打量着木轻舟,见她柔柔弱弱长得还很漂亮,就道,“你认识我们少东家?”
“对,我认识。”
“敢问姑娘找我们少东家是有什么事吗?”
“听闻他病了,想去探望。”
“姑娘记错了,我们是少东家并未生病,姑娘请回吧。”
木轻舟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里间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锦袍,手上带着翠玉,腰间的束带都是描金的。
“东家!”掌柜的立刻迎了上去,此人正是汇通钱庄的东家白松。
白松摆摆手让掌柜的自己去忙,他则走到木轻舟身边上下打量着她,“姑娘认识我儿白灼?”
木轻舟闻言赶紧俯身行礼,“见过伯父!”
“不必多礼。你刚刚说想要探望我儿,还说我儿重病?”
木轻舟有些犹豫,心道是不是白灼对家人有所隐瞒。
正在她想着要不要说的时候,白松忽又温和道,“既然是我儿的朋友,那白府自当好生招待。正好我也要回府一趟,一起吧。”
木轻舟总觉得这白松笑的有点怪怪的,不过此时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她跟在白松身边往外走,走到锦瑟身边的时候,她指着锦瑟道,“她与我同来的。”
“哦,那便一起吧。”白松看了看锦瑟,眼中并无男人常见的惊艳。
锦瑟很是紧张,她已经听到白松的身份,根本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跟长辈说话。
木轻舟想着既然白松领着去,那自己也就没必要跟去了,免得到时候见到白灼,锦瑟不好说话。
可是锦瑟死死拽着她的手不松开,紧张的汗都出来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木轻舟小声问道。
锦瑟摇头,“我,我紧张。”
汇通钱庄外面不远处有个宽敞的空地,停着几辆马车。白松上了其中一辆马车,掀着帘子一脸温和的邀请木轻舟二人。
锦瑟已经浑身僵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木轻舟拉着她踩着矮凳爬了上去。
两个人拘谨的坐在白松的对面,马夫扬起鞭子,马车缓缓前行。
马车很宽敞,里面已经准备了热茶和点心。
白松给木轻舟和锦瑟各倒了一杯,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上好的红茶,两位尝尝。”
锦瑟自然不敢拒绝,立刻拿起来就喝,却因为太烫差点失礼,硬生生灌进了喉咙里,笑的嘴角僵硬。
木轻舟被她带的也很紧张,随后又觉得自己紧张什么啊?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茶香浓郁,入口绵软,好茶。”
白松眉眼柔和,笑着看向木轻舟,“姑娘是在何处认识白灼的?”
“自陵安城来京的路上。”
“哦,那是挺久的事情了,莫非我儿入京之后便是与你常在一起。”
木轻舟被茶水呛了一下,赶紧道,“不是,他、、、、、、”
锦瑟觉得自己也该表现一下,于是急忙道,“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木轻舟惊愕的看向她,白松也看向她,甚至带了几分笑意。
“他一直跟你在一起?”
锦瑟很开心,立刻道,“是的,一直跟我在一起。”
锦瑟并无其他心思,她只是想表示,自己跟白灼也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不错。
木轻舟一时无语,白松又给锦瑟倒了一杯茶,“承蒙姑娘照顾,今日到了府上,还请让我尽些地主之谊,多住些日子。”
锦瑟盯着那杯茶看,不知道自己是喝还是不喝,听了白松的话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木轻舟再次惊愕的看向对方,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多余了,要不然将人送到府门口就走吧。
对,木轻舟打定了主意,将人送到之后立刻离开。
汇通钱庄离白松的府邸并不远,马车很快到了,此时夜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周围商铺的灯也亮了起来,橘黄的光照在人的脸上,似乎都变得异常温柔。
白松下车,邀请二人入府。
木轻舟行了一礼道,“伯父,此行我是陪锦瑟前来的,如今到了府门,我也算功成,家中还有琐事,就此告辞!”
白松一怔,锦瑟却一把拽住了她。
“你不进去?”
木轻舟低声劝道,“天黑了,我总不能住在这里吧?”
锦瑟想说住又怎么样,可是脑海中却瞬间想起秦靖禹那张脸,下意识的就松了手。
白松道,“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既然家中有事,那就进去聊几句再走也不迟。”
木轻舟正要推辞,里面却匆匆跑出一人,见到白松一怔,忙行礼道,“老爷您回来了?”
“贵客临门,何事慌张!”白松低声喝道。
那小厮立刻道,“老爷,少爷吐血了,管家让我去请大夫。”
白松大惊失色,锦瑟却一把将木轻舟推了出去,“不用请,她就是大夫。”
木轻舟被推得一个踉跄,心里无比后悔为什么要跟着锦瑟来这里。
“你是大夫?”白松惊喜的看着木轻舟,然后拱手道,“那还请移步院内为我儿诊治。”
“好吧。”木轻舟叹了口气,事情赶到了自己再走似乎都有点不近情理。
三人急匆匆的进了院子,木轻舟和锦瑟皆是被院内奢华的装饰吓了一跳。
“这边请。”
白松朝前带路,木轻舟和锦瑟也没敢再多看,立刻跟了上去。
刚拐进回廊,木轻舟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她眉心紧皱,脚步也紧了几分。
很快三人到了白灼的房间,屋内有几个娇俏的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周围瓷器的碎片已经插不下去脚。
白灼扯着床幔,勉强的坐着,一张脸青白一片。
“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灼儿,莫要胡闹。”
白松急声喝道。
白灼抬起头刚要反驳就看到了紧随白松进来的木轻舟,他神色一怔,反驳的话就咽了回去。
“收拾一下下去吧。”
白松低声喝道,几个丫鬟立刻躬身收拾起来,片刻后屋内只剩下他们四人。
白松看向木轻舟,“劳烦为我儿诊治,所需药材尽管说,我让人去库房立刻取来。”
木轻舟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床边看着白灼,“伤的这么重为何不去寻我?”
白灼不说话,一张脸紧绷着。
锦瑟道,“他是怕丢脸不敢去。”
白灼瞪她一眼,木轻舟喝道,“是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你自己身体的情况自己不清楚吗?”
白灼这才低声道,“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瞧瞧这话说的,跟个怨妇一样。
锦瑟翻了个白眼,想笑话他几句却又因为白松在没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