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鸟头的牌子?”木轻舟立刻问道,神色也不自觉的变了变。
秦池看向她,点了点头。
“他们来了京城?”木轻舟追问道。
“我追出去的方向,是出城,不确定他们现在还在不在京城!”
木轻舟陷入沉思,没注意到秦靖禹和秦池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变。
秦靖禹沉吟片刻道,“让人留一些,若真的遇见,不要动手,只记下行踪就行。”
木轻舟这时候抬起头看向秦池,“你去鬼市一趟,告诉锦瑟,让她注意令牌的事情。”
秦池看向秦靖禹,秦靖禹点了点头。
秦池也没多问什么,转身从阳台一跃而下。
木轻舟已经忘了这次跟秦靖禹来落霞楼的目的,她随意的转动着手里的水杯,脑袋里却全是那块令牌的事情。
铁鹰死了,一切线索都断了。
上一次检查枭组织杀手的尸体时,她有种感觉,自己离那个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可是这段时间,又没了任何进展。
“秦靖禹,我能去看看付六吗?”
木轻舟忽然抬头看向秦靖禹,这才发现对方的脸色很难看。
木轻舟怔住,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话惹到了他,难道他不想让自己去见付六?
“我想问问他紫色毒物淬炼枭组织杀手的事情,枭组织的人再次入京,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多点了解我们也好早有准备。”
秦靖禹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缓解,他冷冷的看着木轻舟,深沉的眸子里读不出任何情愫。
“你跟在本王的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木轻舟愣住,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秦靖禹问这话的意思。
她张口想说什么,秦靖禹却已经起身,“本王忽然不想听了,付六已经认你为主,你想什么时候见他都可以,不必跟本王回报。本王还有公务,告辞。”
他说完就走了,看都没再看木轻舟一眼。
木轻舟呆愣的坐在椅子上,片刻后颓然的叹了口气,“这男人怎么这么难哄啊?方家娘子说的也不管用啊。”
她颓废了一会,商洛就探头探脑的出现在门口,见只有木轻舟一个人立刻推门走了进来。
“殿下走了?秦池也走了?”
“嗯!”
木轻舟很没精神。
商洛松了口气,“你哄好了?”
“没有!”木轻舟摇头,忽又转头看向商洛,“你怎么知道我在哄他?”
商洛撩起裙子坐在位子上,重新开了一个酒坛子仰头灌了一口,这才道,“唉,现在的京城真无聊,我特别怀念以前跟殿下行军打仗的日子,那才叫精彩。现在待在京城,我都替殿下憋屈。”
“为何憋屈?他现在的地位不是渐渐稳固了吗?”
“切,殿下才不屑于这些地位。什么皇子,什么皇位,殿下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那他在乎什么?”
商洛挑眉看向木轻舟,忽地反问道,“姑娘觉得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木轻舟一时语结,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跟秦靖禹似乎是最亲密的关系,却每每都隔着许多外在因素,木轻舟常常会将这些因素归咎为各取所需,也时刻准备着不再需要的时候,抽身离开。
对于秦靖禹是什么样的人,她似乎真的没有认真考虑过。
“姑娘不知吗?”商洛又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看着木轻舟,带着些许危险性。
木轻舟没有说话,商洛身体后仰,悠悠笑道,“不如姑娘回去好好想想这个问题,等想清楚了,说不定就能哄好了。”
木轻舟觉得有道理,她起身冲着商洛俯身一礼,“多谢!”
商洛冲她举起酒坛子,“谢就免了,喝一杯?”
木轻舟摇了摇头,“我还有事,告辞!”
商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包间里也没有旁人,她笑的靠倒在软塌上,双腿都跟着晃了晃。
“太逗了,无所不能的秦靖禹,竟然搞不定自己的女人,哈哈哈哈,太逗了。”
“我看你是真的皮痒了。”秦十七从阳台探出头来。
“小十七,来来来,陪姐姐喝一杯。”
“才不要,还有,我比你大。”
“老娘连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都不知道,你怎么确定比我大,赶紧过来,陪姐姐开心一下。不能杀人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
“你刚刚叫了殿下的大名。”
“你敢告状?”
“她去了第三层,要不要跟殿下报备一下?”
秦十七还是坐在了桌前,却并不喝酒。
商洛摆摆手道,“报备什么,我告诉你,在我们那里,公狮子的一切都是母狮子的,还有好些动物在确定了关系之后就会把自己的伴侣吃掉,所以,殿下的一切都是那姑娘的,包括你跟我。就是不知道,这姑娘会不会把殿下吃了。”
“这里不是森林。”
“知道知道,不能吃人嘛,我明白,还不能杀人!”
秦十七、、、、、、
木轻舟来到第三层打开了房门,付六这一次竟然没有缩在墙角,而是坐在桌子上,桌面,地上,毛草堆里全是纸。
木轻舟弯腰捡了一张,上面画着人体结构和经脉图,有些穴位被标注了颜色。
“你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对吗?”木轻舟轻声问道。
付六回神看向木轻舟,脸上的两个黑洞在灯光下依旧可怖,他愣了愣又低头继续作画,“你来了?有事?”
“想问问进展。”
“没进展,回去吧。”
木轻舟蹲在付六身边道,“你能跟我说说那紫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吗?”
付六顿住,片刻后问道,“以什么身份问我?”
木轻舟皱眉,沉吟片刻道,“以什么身份问你能说实话?”
“都不能。”
木轻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索性坐了下来。
“有些事情,我一直想不通,也找不到新的线索,我思来想去,还是该从那毒物的材质上去想,知道那东西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就能查到点什么?”
“你查这些是为了秦靖禹?”
“不全是。”
“小丫头没说实话啊!”
木轻舟没说话。
付六又道,“我给你的那本书看完了?”
“嗯,看完了。”
“学会了?”
“蛊和毒殊途同归,并不难。”
“倒是有些本事,好,你等一下!”
付六起身走到角落,在铁链子哗啦哗啦作响中翻找着什么,片刻后拿着一个布包走了过来。
“这个给你,看完再来找我。”
木轻舟拍了拍布包上的泥,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躺着两本发黄的书。
其中一本在翻起的书角处写了一个草书的“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