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轻舟来到秦靖禹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了血腥味,她立刻问道,“他受伤了?”
秦池点头,将门关上之后才道,“出了点问题,你快些看看。”
他神色凝重,木轻舟也不敢耽搁,立刻往床边走。
此刻的秦靖禹就靠在床边,人醒着,脸色不太好,精神却并不萎靡。
木轻舟松了口气,他这个样子即便是真的受了重伤也不会伤及性命,应是无碍,只是不知道秦池这紧张的表情源自何因。
“哪里受了伤?”
木轻舟走到床边坐下看向秦靖禹,秦靖禹笑了笑,侧了侧身体,露出里面的肩膀,一道狰狞的伤口立刻露了出来,淡淡道,“你出的馊主意!你要负责。”
木轻舟愣了一下回头看向秦池,“你砍得?下手有点重啊,禹王殿下,想必你平时对秦池太不好了,他在公报私仇。”
秦池苦笑一声,催促道,“你莫要玩笑了,殿下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我用了最好的金疮药都无法止血,我又不敢请大夫,你快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木轻舟一听咦了一声,因为伤口在里面不方便查看,她便脱了鞋子往床上爬,刚一抬腿就疼的浑身一哆嗦,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才缓和过来。
秦靖禹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皱眉道,“你受伤了?”
他说完抬头看向秦池,秦池立刻解释道,“我让秦六他们全都跟着主母了,莫不是他们也遇到了山猫怪兽?”
木轻舟赶紧摇头道,“我没有受伤,只是不常骑马,有点疼而已。”
她的脸略微有点红,秦靖禹和秦池立刻明白过来,秦靖禹低笑,秦池无奈的扭脸。
“晚上我帮你上药!”
秦靖禹低声逗着木轻舟,木轻舟已经爬到了床的内侧,对他刚刚的话视若无睹。
而秦池却是默默的从怀里摸出金疮药放在了桌子最显眼的地方。
木轻舟没注意到这些,她的注意力全都被秦靖禹的伤口吸引住。
这伤口真的很奇怪,没有中毒的迹象,血肉鲜艳就如同刚刚被砍伤一般,而周边残留的金疮药已经被鲜血洗掉,粘在皮肤上,丝毫不起作用。
虽然不是什么多重的伤,可是如果伤口不愈合一直流血下去,就算是再强悍的人也会血枯而亡。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木轻舟问秦靖禹,秦靖禹摇头。
木轻舟又道,“那件事之后那?有没有伤口不愈合的情况?”
秦靖禹自然知道那件事是什么事情,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秦池忍住好奇没问,抿着嘴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并未朝床上看。
木轻舟也是疑惑不解,忽又觉得哪里不对,小脑袋往秦靖禹的怀里凑去。
秦靖禹道,“虽然我很喜欢你投怀送抱,可是这个时候似乎不妥,染你一身血不太好看。”
木轻舟横他一眼,又往前凑了凑,泛着淡淡体香的发丝已经碰到了秦靖禹的鼻子。
秦靖禹考虑着是不是一天没有看到这女人,自己现在又受了伤,这小女人心里担忧想要求个抱抱以解相思。
他抬起手刚要落下,木轻舟忽地抬起头来,二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鼻尖撞在一起。
秦靖禹看着眼前的女人,眸子澄清漂亮,气息香甜可人,身段、、、、、、
“你吃了牛肉?酱牛肉?”
秦靖禹所有美好的画面就这样戛然而止。
“什么牛肉?”
秦池转头看过去,就见木轻舟趴在秦靖禹的怀里,二人的脸都快贴在一起了,他立刻又将头转了回去,咳嗽一声提醒道,“那个,殿下,身体要紧,身体好了,才能更好的施展。”
施展个屁,你没听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在怀疑本王偷吃酱牛肉吗?
“不对!”木轻舟从秦靖禹的怀里爬起来盯着他看,他去了灰山,不可能吃到刘掌柜的酱牛肉,所以、、、、、
“你伤口碰到了圣水?”
木轻舟的话将秦靖禹和秦池都问愣了。
秦池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圣水的?”
木轻舟从自己的绣袋里掏出水囊,将圣水村的事情还有酱牛肉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有自己的怀疑。
“秦池,绿葫芦。”
秦靖禹提醒,秦池立刻将用油纸袋包着的绿葫芦递过去,“这是我们在灰山中发现的,有个疯子也叫它圣水。殿下的伤口浸泡过这个圣水,是不是因为这样,伤口才一直不愈合?”
木轻舟摇头,“我不确定!”
她将水囊递给秦池,“你将他们分别倒在不同的碗里,我先给你们殿下止血。”
秦池刚要伸手去接,秦靖禹提醒道,“圣水可能有毒,小心些。”
“解毒丸的药效还没有过,无妨。”
木轻舟说完就去找自己的包袱,秦靖禹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双腿心疼道,“要不你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再说,我不着急。”
“你想变干尸?”
木轻舟随意回了句,解开包袱去了针囊出来又重新爬到床上,“把衣服脱了。”
“全脱?”
“需要试试我那套失传的针法吗?”
“不必!”
秦靖禹笑着脱了自己的上衣方便木轻舟施针,木轻舟见他脸色越发苍白,却还玩笑着缓解自己的紧张,心中轻叹了一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秦靖禹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捏了捏木轻舟的小脸,笑的温柔,“本王知道你舍不得。”
木轻舟这一次没有反驳,深吸一口气,开始施针,约莫几个呼吸的时间,秦靖禹的伤口流血已经变得缓慢起来。
可是因为流血停止的原因,那伤口处翻红的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速变了颜色,很像失去了土壤滋润的娇花,有一种颓败之势。
木轻舟眉心紧皱,凑上前小心翼翼的查看,果然,那颓败之势竟然发展极为迅速,她吓了一跳,立刻拔掉了所有的针,鲜血立刻涌出,而那皮肉的颜色也瞬间鲜艳起来恢复了生机。
“怎么又把针拔下来了?”秦靖禹不解道。
秦池也走过来看着秦靖禹依旧流血的伤口有些蒙圈,“怎么没止住。”
木轻舟凝神道,“不能止,否则他这条胳膊就会迅速坏死,只能砍掉。”
“什么?”秦池大惊,秦靖禹面色也是一沉,任谁要失去一条手臂都不可能淡定下来。
“那如果不止血,会怎么样?”
秦池说出秦靖禹心中的疑惑,可他们二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如此血流不止,最终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