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轻舟回到小楼,自然少不了被瑾儿和兰儿二人奚落一番,不过她没心思反驳,行了礼退回自己的房间。
刚刚的那碗落子汤被下了毒,木轻舟只是想不通,柳大夫为何要这么做,杀了自己?那为何下的毒不足以致命!控制自己?那种毒的效果并不好!
或者,试探自己!
木轻舟早就怀疑萧鸢儿的病另有隐情,而柳大夫的这番操作更是直接印证了这个怀疑。
他和蓝儿瑾儿都想把自己从小楼赶走,兰儿和瑾儿的心思木轻舟明白,可柳大夫的心思他就有点摸不准了,是害怕自己看出萧鸢儿的病而让萧家怪罪他吗?
若是如此倒是大可不必,毕竟自己来萧家,可不是来给萧鸢儿看病的。
以此跟柳大夫做交易?
木轻舟略一思考,就当即否定了这个决定。
柳大夫在萧府的时间不短,又临近萧鸢儿及笄之日,变故太大。
对,离及笄之日将近,所有人都不希望出现变故,交易倒不如威慑,让对方忌惮,那就不会再敢找自己的麻烦。
打定主意之后,木轻舟便大大方方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开始在花圃劳作,像个没事人一样,丝毫没有任何不适。
不出半个时辰,消息就传到了柳大夫的耳朵里,他心惊惊惧万分,忽地想起什么,开始爬上爬下的翻看自己的药柜,木轻舟那得药材的量并不多,而且恰好没有涉及到解毒的任何一种草药。
柳大夫彻底不淡定了。
萧长歌虽然不乐意,还是带着东西去了一趟曹家,却没有见曹君灵,态度不好的将礼物一放,冲着曹尚书行了个礼就回来了,回来之后就闷在院子里练武,心情看上去很不好。
秦池看了几眼,一脸嫌弃,又跑到小楼转了一圈,见木轻舟一脸平静的在摆弄花草,脑袋里全部都是木轻舟说的和萧长歌醉酒一夜的事情,这女人,给自家主子戴了绿帽子,还是在禹王府戴的?
刚刚柳大夫熬药的时候他并未注意落子汤被下了毒,最主要的是当时他被木轻舟的言论给惊住了。
萧家二爷没有回来,看来昨夜是凶多吉少了。只要他不回来,木轻舟暂时也没什么危险,秦池不想保护给秦靖禹戴绿帽子的女人,转悠了一会就走了。
秦靖禹下了早朝又被皇上叫过去说了半天的话,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他一回府就注意到秦池的气息,愣了一下冲着虚空招了招手。
秦池慢悠悠的抱着剑走出来,欲言又止。
“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秦池道,“她给你戴绿帽子,我不杀她已经是宽容。”
秦靖禹一头雾水,秦池便将在萧府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木轻舟绝对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秦靖禹虽然与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这一点他绝对肯定。
“她偷药了?”
秦池一怔,忽地想到什么,立刻点点头,“偷了!”
“偷了什么?”
“嗯?”
秦靖禹和秦池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同时叹了口气。
顿了一会,秦池又开口,“我觉得,她似乎不需要我保护。”
这句话没毛病,可秦靖禹听着,心里却很不爽。
“我觉得,现在查清楚萧军清到底被谁杀了更关键。”
秦池又提醒了一句。
“你今天的话似乎有点多。”
秦靖禹瞥了秦池一眼。
秦池立刻回答,“因为我没有思春!”
他说完这句话,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几个当值的暗卫在无形中为他竖起大拇指。
秦池在秦靖禹转向他准备开口的时候飞窜出去,“我去查清楚!”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
第二日,皇上亲临皇家园林为兵将们送行,三皇子秦靖禹与太子秦靖天陪同,身为威武侯的萧军澈也在随行官员之中。
东吴国皇帝秦巢子嗣不多,现有成年皇子三人,大皇子秦靖旬,二皇子也就是当朝太子秦靖天,三皇子秦靖禹。
大皇子秦靖旬是个智商等同于孩童的痴儿,与皇位无缘,所有人都知道,将来的东吴国不是老二当家就是老三当家。
如果按照二位殿下的才能胸襟来看自然是秦靖禹更胜一筹,可是朝中支持他的却少之又少,究其原因在秦靖禹的血脉上,这为文韬武略俱佳的三皇子有一半蛮族的血统。
蛮族弑杀成性,早些年被临近几个国家联手覆灭,其中就包括东吴国,所以,这东吴国就算交到傻子秦靖旬的手中也绝对不能交到三皇子的手中。
太子一党这些年明目张胆的抵制秦靖禹,也让朝堂内的局势一面倒,原本这局面不会那么容易被打破,可是前段时间,秦巢忽然启用了这个儿子去调查边境的事情,并在他回京之后准他参与朝政,这一下太子一党便有些慌了。
“吉时快到了,太子人那?”
萧军澈低声问道,他身边的官员皆是摇头,其中一人小声道,“下官听说,园林里种的花开了不少。”
萧军澈的脸瞬间浮现怪异的神情,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道,“我去叫。”
太子一党最痛心的事情就是当朝太子秦靖天的脾性,用一个词足以形容,那就是伤春悲秋。
曾经有一次皇上设宴宫中,酒喝到一半这太子突然对着献礼的舞姬痛哭起来,非要说人家跳舞所用的鲜花被扼杀了生命,这感情一下子上来了,止都止不住,最后险些哭晕过去,才被人扶着回了东宫。
这种奇葩的事情,数上几天都数不完,如今园林之中百花盛开,估计这会儿,堂堂太子正迷恋花丛不知归处那。
萧军澈一路疾行很快就看到了秦靖天的身影,他慌忙上前行礼,“太子殿下,吉时快到了,今日切莫让皇上等您啊!”
秦靖天一身华服头戴玉冠,清隽的像个书生,此刻他正半蹲在一株盛开的芍药前陶醉不已,完全没有听见萧军澈的话。
萧军澈不得已只能又往前走了一步,高声道,“太子殿下,皇上请您过去。”
秦靖天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温柔至极的眸子,眸子中含着默默深情,看那朵芍药仿佛是在看自己深爱的女人。
“嘘!”
秦靖天对着萧军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你敢吓到我的花儿,我就砍你的头。”
萧军澈、、、、、、
如果不是无人可辅佐,他真是时时刻刻都想砍了这白痴太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