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想干什么?”
“不会也是买药的吧?”
“看来三号铺子有神药这件事都知道了。”
“不对,他拿刀做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白灼手起刀落,砍下对方的左手,因为已经死了,所以并没有太多血液流出,这让白灼很是满意。
他不理会众人,拎着断手走出人群。
萧长歌被这血腥的场面震慑住了,缩着脑袋躲在秦靖禹身后,“他杀人?你不管吗?”
“京城治安似乎是你爹的责任。”
秦靖禹一句话让萧长歌更加哆嗦了,秦池道,“主子,我跟去看看。”
“不用!”
“我说了,这事不归我们管。长歌,这三号铺子的主人被杀,药归谁?”
“阎王啊,如果那药还在,会被阎王收走。”
“阎王?哼,那是要好好会一会。”
秦靖禹说完竟然也走了进去,避开血泊中的尸体,径直坐在了大堂之中。
众人窃窃私语,秦靖禹直接大手一挥,“找药。”
秦池立刻行动,萧长歌看了看大堂里的尸体和鲜血,瞬间觉得找药更好。
众人顿时又开始窃窃私语,却是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白灼拿着断手跑向裴老头的摊位,却没有看到木轻舟也没有看到裴老头,他将断手扔在摊子上,冲这里面喊,“出来,拿药。”
小屋里依旧没有动静,白灼一脚踹翻了摊位冲了进去,木门被踹的稀巴烂,里面一片昏暗,白灼又折返出来取了个火把这才重新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人,杂乱的架子上是各种各样的药。
白灼寻了一圈,忽地在转角处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地上半截衣角,额角狂跳。
“行,真行,刚跟本公子耍花样,还抢本公子的女人,我今日就要看看,你有几条命可以赔。”
白灼直接将木屋给点了,登时火光升腾,浓烟滚滚。
鬼市之中,多是此类木质小屋,盘旋在巨大的树根之下,一家起火,瞬间涉及了旁边摊位。白灼浑然不在意,将外卖的摊子也点了,不过在点之前,他用油布将那黑团团的东西塞进了怀里。
他就站在火光之前,等着那老头自己跑出来,可等了片刻却依旧无人从火中走出,白灼眉心越皱越紧,连带着心口也有些疼痛。
“这位公子!”忽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白灼回头,见是以为狐面女子,身段娇柔声音妩媚。
阎王座下狐面女,渡你一路入黄泉。
女子双手放在腰间,柔柔一礼,“阎王有请。”
“没空!”
白灼理都不理,倒是让周围几人听得提心吊胆。在这鬼市看到狐面女就意味着阎王找上了门,你若不去,便也活不过三更。
“公子所寻之人,已经入了黄泉。”
白灼森冷的看向狐面女,“你若骗我,信不信我将这个鬼市都烧了。”
狐面女依旧做着请的动作,白灼将火把一扔,拍拍手跟了上去。
“三位公子,阎王有请!”
同样的事情出现在三号铺子,秦靖禹没有白灼的癫狂,他只犹豫了片刻便直接跟着狐面女走了。
鬼市所处之地,是在大山之下,而阎王阁便在大山最深处,所行之路,有晶石照明,昏黄如地狱之路,涓涓水声自地下而过,宛若泉水叮咛。
狐面女脚不沾地,如鬼魅一般行走在最前面,越往里面走,越觉得阴暗。
秦池的身体微微抖了抖,面具下的脸色越发苍白。萧长歌看了他一眼,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递了过去,“小池,给你穿。”
秦池一脸嫌弃,“不要!”
“新的,我第一次穿,很贵的。”
“说了不要!”
秦池快走了一步避开萧长歌,而就在萧长歌坚持要将披风裹在秦池身上的时候,前面的路却豁然开朗,如穿过狭窄的地狱甬道来到了鸟语花香的神殿一般。
周围的温度也陡然间回升,琴音笑语翩然而至,酒香四溢,影影卓卓,如梦如幻。
“各位自便!”
狐面女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不见,萧长歌从秦靖禹背后窜出来看着周围的环境,惊奇道,“阿靖,我还是第一次来到阎王阁,原本还想着能看到黑白无常,夜叉恶鬼,没想到这阎王阁竟然和京城的妓院差不多,啧啧,这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主子,那个人!”
秦池忽地低声道,秦靖禹循着目光望去,就看到白灼的身影。
“杀人砍手的那个?果然也被请来了。”
有狐面女端着美酒飘然而至,萧长歌一本正经的拒绝,“我是良家男子,不喜脂粉香气,你莫要挨我。”
秦靖禹却伸手端了一个琉璃杯握在指尖轻轻晃动,水纹流转,似有银光一闪而过。
“是不是有毒?”萧长歌脑袋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
“并没有!”
秦靖禹仰头喝了,大跨步走了进去。
越过最初的酒池肉林,再往里面却是空空的雅座,雅座之上却只有寥寥数人,对于秦靖禹几人的出现,他们并无反应,如蜡一般枯坐在空桌之后,似乎在等着什么。
“这又是唱哪一出?”萧长歌拽着秦靖禹的袖子,生怕对方将他抛弃。
“坐着等!”
秦靖禹没有解释,寻了个桌子坐好,秦池和萧长歌自然跟随,不多时,白灼戴着獠牙面具也走了进来。
秦靖禹细细瞟了一眼,没再多看。
又等了一会,一群白衣狐面女脚步轻盈将手中的琉璃杯放在了有人的案桌上,一人一盏,其中血色液体泛着冷香扑鼻。
“这次肯定有毒吧?”萧长歌低声问道。
秦靖禹还未作答,对面的白灼却直接端起来仰头喝了。
“别跟本公子耍这些没用的把戏,把我的人交出来,否则,我让今天的阎王阁变成真正的阎王殿。”
“这小公子似乎有些暴躁。”萧长歌低声评价。
狐面女站成一派,没有回答也没有离开。
白灼一脚踹开面前的桌子,径直要往里面闯,刚走了几步,步子就开始踉跄起来。
“看吧,果然有毒!”萧长歌得意的小声哔哔,那边白灼却似乎真的中了毒,竟是单膝跪在了地上,气喘如牛。
艹,不会这个时候犯病吧?
白灼现在只想杀人,最想杀的竟然是木轻舟,若不是她,他也不会生出希望,再面临绝望。
“该死的女人!”白灼呢喃,抬手摁在胸口,却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那是木轻舟盯了很久的剧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