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常宁皱着眉头,实在是搞不懂他的心思。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思。
吱呀。
内殿的大门再度被打开,一个椭圆的发射装置被侍卫推进来。
“这是什么?”
原本安静的内殿被这突然间闯进来的不明物体而变得吵杂。
“正如我刚才说的,受审工具。”,北辰随性地坐在受审席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待在自己家里,“而且还是暗神星里最残忍的受审工具,基于本次事件的恶劣程度,我认为必须要用到它。”
听了北辰这番解释,常宁就更加纳闷了。
北辰到底是什么勇士,竟然要对自己用最残忍的受刑工具?
“哼。”
人群中传来了声不屑的哼声。
北辰缓缓往那道声音转去,耷拉的眼睑不可一世地往上抬,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轻视,“你哼什么?”
北辰这话一下来,整个内殿瞬间充满了杀气,压得人都喘不来气。
“哼,还受刑工具,我看是你用来逃身的工具吧?”,末安瞥了那玩意一眼,得出了结论。
毕竟北辰这样的人,就连让弟弟顶替自己去死的事都能做出来,更何况是制作一个工具帮助自己逃脱?
“我逃身的工具?”,北辰摊开双手,假装无辜地摇摇头,“我为什么要逃身,我可是一个正人君子啊。”
“你是正人君子?”,末安仰天大笑,眼里瞬间充斥着怒气,眼白已然被愤怒染红,“你毁灭了我的星球,杀死了我的子民,还让玩偷梁换柱的把戏,就你还正人君子?北辰,今天就是你赎罪的日子!”
末安越说越大声,语调拔高,让内殿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坐在一旁的子木听了,心里的血液随之澎湃。人证物证俱在,北辰今天已经无法逃脱。正道的光将会把他杀死在正义之下。
末安话里的每一个字都传到了北辰的耳畔里,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越发嚣张地指着末安,“你搞错了吧?今天是你赎罪的日子!”
“真是个疯子。”
“呵,到底谁才是疯子,让星际公庭来评判不就好了?”,说罢,北辰转过头,嘴角勾着笑看着坐在内殿正中央的长老。
子木笑了,他在笑北辰。他不会以为长老还站在暗神星那边吧?简直是痴人说梦!长老早就已经改邪归正,认清自己原本的使命了!
“没错!本次将是对末安的审判!”,话毕,长老极度严肃地敲打了手上的槌子。
“末安蔑视生命,将他的子民们抛弃于水深火热之中,面对子民们的呼救视而不见,悠哉地逃离末那星。于神秘黑衣男子勾结,疑似是炸毁末那星的共犯。”
长老将末安所谓的“罪证”一一说出,听得末安连连摆头。就连子木听了都紧皱着眉。
长老这是在干嘛?
扭曲事实?
“你说谎,北辰才是炸毁末那星的罪犯!之前的水晶球已经将他是罪犯的事实公布出来了。你们整个星际公庭的人都亲眼目睹!”
末安脖子上的青筋已然暴起,他环绕了内殿一圈,指着在场的所有人,忿忿道。
“末安,不要再狡辩了,星际公庭是最公平公正的,末那星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枉死。而你,作为毁灭末那星的第一罪犯,将会收到应有的惩罚!”,长老用力地砸了手上的槌子,强行命令末安闭嘴。
“你们这是在颠倒黑白!”,末安放肆地指着长老,恶狠狠道。
长老这一通话,子木在满脑子的疑惑当中站了起来,还没开始说话,就已经被身后的侍卫用力地压下去,再转头就对上了凶狠的表情。
北辰轻蔑了笑着,双手交叠地抱在身前,一脸轻蔑地看着眼前的末安。
“放肆!我不容许任何人玷污星际公庭,星际公庭是星际里最公平正义的存在。”
“公平正义?这就是所谓的公平正义吗?”
北辰托着下巴,饶有趣味地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地走到末安身边,“这当然就是公平正义,为的就是维护末那星死去的那些可怜人。”
“你胡说,我的子民都是被你害死的!”
“那是谁,抛弃了自己的子民?是你吧?我其实还很好奇,你怎么还能活得下去?作为一个抛弃抛弃子民的领导者,你到底该以什么样的心态生活呢?”,北辰一句一句地逼过去,眼看着末安一点点地崩溃。
“你说那些把你推选为领导者子民们看着你抛弃他们离开的时候,心里该多绝望啊?”,说罢,北辰佯装哭丧着脸表演道,
“首领,带我走!”
“首领,不要抛下我们啊!”
“我好难受啊首领叔叔,我好像全身都在着火。”
北辰还将当时难民求救时的场景演绎出来,甚至还拉着好几个侍卫来一起扮演,以求更加刺激末安的心理。
如他们的想法,末安的心理防线正一步步地崩溃,瞳孔抖了抖。
双腿一软,一下跪倒在地上,双手捂在脸上,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他的肩膀一抽一抽。
“哈哈哈哈哈。”,看着越发落魄的末安,北辰大声地笑出了声。
“好了,我们就不要出声了。让这种抛弃子民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吧。”,北辰收掉笑声,将话语权交给一直未曾吭声的长老。
“咳咳。”,长老咳了两声,继续道,“于此,星际公庭将判末安受刑,立即执行。”
听到这个判决,纵使是作为旁观者的常宁都觉得震惊。
分明是以受害者的身份来寻找星际公庭寻求帮助,怎料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先是被人污蔑,甚至还要在污蔑中受刑死去。
这一切是在是太喜剧了,以至于常宁心里觉得空了一拍。
她亲眼看着北辰按下某一个按钮,还没等末安反应过来,他就被一阵暗紫色的能量所笼罩。全身的肌肉因此而飞速地收缩曲张。
“啊——”
末安痛苦地挣扎着,发出了极度悲惨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