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北辰缓了缓,食指肆无忌惮地指着老人,“这个方法不行,那我还有别的方法。”
“殿下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绝对帮。”,老者缓缓抬头,眼上露出邪栗的光,“毕竟我们都合作了那么多次,我相信北辰殿下这次定会给我不菲的回报。”
常宁原本还以为是哪个慈祥的老人被北辰威胁,没想到这老人也一样的恶心。
“哼,星际公庭有你这样长老存在,对我们来说真的是公平。”
北辰狡诈地笑着,语气里颇为得意。
常宁听着他们接下来的对话,更加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北辰这人真是恶心到家了。
她一边听着北辰口中的【别的方法】,一边随着他计谋的深入而攥紧拳头。这等阴险毒辣的招数,也就只有北辰能想得出来了。
常宁控制不住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但她尽可能地不让自己暴露出来。
常宁已经能想到,如果他的计划顺利实现,北夜会死得多惨。
她举起自己昨天受过伤的手,回想起来他温柔地给自己处理伤口时的模样。
他是常宁自穿书以来遇到的最和煦的光了。
且不说北夜死了就意味着她无法完成系统的任务,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毫无心计的人死在北辰的阴险狡诈之下。
常宁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后,目光多了几分坚定。
一定要让北辰的计划化为泡沫!
树丛里的人还在绘声绘色地讨论详细计划,常宁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事告诉北夜。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路,确定没有石头叶子之类的障碍物后,才缓缓挪动着步子。
为了防止出现跟电视剧里一样的剧情——踩到某些东西发出声音,导致被坏人发现,然后功亏一篑。常宁每一步都踮起脚尖走得小心翼翼。
“请殿下放心,我定会按照殿下所想来执行。”
苍老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想必他们是已经谈论完了,现在正打算离开。
常宁此时就站在离他们仅一墙树丛之隔,北辰他们只需要从树丛里走出来就能看到站在外边的常宁。
常宁一惊,随即四处张望着,想要在附近找到一个藏身之地。
但这附近都是密不透风的树丛,根本就无法躲进去。再者这宽敞的地方也只有一条看不见底的树丛墙,而此时此刻撒腿就跑也不能保证能够在短时间内跑到北辰的视线范围以外。
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近,常宁心里已经急得要冒烟了。但凡北辰他们出来,看到了本该荒无人烟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而这个身影恰好就是他们刚才讨论的北夜的妻子。
以北辰的变态程度,常宁闭着眼都能想到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夫人?”
常宁在周围观望藏身之地的同时,抬眸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暮清?
常宁眼眸一亮,将惶恐写在脸上,步履轻轻地快步走到他身侧。
还没等她说话,暮清似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拉起了手边树丛里的一根枝条。原本层层叠叠的树丛被轻而易举地打开,常宁瞬间被推了进去。
“暮清?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透着密密麻麻的枝条,常宁看到了北辰正在质问暮清,语气很是不善,看得常宁替他捏了一把汗。
“报告北辰殿下,我是刚从能量库里回来的。”,暮清低头应和着。
也就是这个时候,常宁发现一直跟北辰在一块的老人竟消失不见了,她再怎么张望,树丛墙外面都只有北辰和暮清两人。
“嗯,该干嘛干嘛去。”,话毕,北辰没有留下半分眼色就离开了。
暮清在外面站了一会,直至北辰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皮下,才蹑手蹑脚地再度拉开枝条,打开树丛门进来。
“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暮清将树丛门严严实实地关闭,从外表看就是一堵普通的树丛。
“就瞎逛逛来这里了。”,常宁并没有打算告诉他刚才偷听的事,反倒是左顾右盼,开始转移话题,
“哇,你这里好特别哦。我还以为就是一堵看起来高大一点的树丛,没想到里面竟别有洞天嘛。”
树丛墙里不宽,但是极长,几乎看不见底。两边都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像是地球上的中药馆。
“这是暗神星的医疗储备库,只有我能进来。”
“原来如此。”
“夫人,您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暮清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说了呀,我瞎逛逛过来这里的。”,常宁眨巴着眼睛,眼神里充满着无知。
“那您为什么要躲着北辰殿下?还很害怕的样子。”
常宁心里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这个暮清又不给她剧透,反而还在这种关键时刻阻碍她去给北夜通风报信?
但她还是极力地忍耐着,同时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天真无邪,“因为,因为哥哥之前骂过我,所以我见着他都会躲着走。”
她低下头,圆滚滚的脑袋看起来很无助,以至于暮清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内疚。
他不该去逼问北夜殿下的妻子,这是对权利的不尊。
“抱歉夫人,我一时言重了。”
常宁骤然抬头,眼里含笑,“没事,我原谅你啦。好啦,我还要赶着回去找老公玩了,暮清你带我出去吧?”
见暮清总算松口不再逼问她,常宁已经谢天谢地了。
“好。”
枝条把手再度被打开,常宁跨步走出去,“暮清你好厉害哦,竟然能够那么快就知道我的窘境。你是不是有读心术?”
这事的确把常宁震惊到了,毕竟她刚才一言未发,暮清仅凭借她的一个眼神就能感受到她想干嘛。
暮清一怔,笑了笑,“或许吧。”
他的笑容有些苦涩,这是常宁并未发觉到的。
“那我先走啦,拜拜。”
“嗯,您慢走。”
看着常宁逐渐远去的背影,暮清晃了晃神。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一眼就能感知到对方有难的感觉。
可是,分明,能让他有这种感应的人,已经死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