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苏铮,良久没有说话。
苏铮见她这个样子,急得不行。
“你倒是说句话呀,就让他们如此欺负咱们吗?还有表……吴娇,还没进门就敢这么磋磨我们。
是她的意思,还是吴家的意思。”
我们现在算是跟吴家撕破脸了吗?以后就没有这门亲了吗?”
吴氏抬头,终于看向他,开口道:
“你好好的准备两个月之后的会试,其他的都不要管。”
苏铮气结,“我能不管吗?这么大的事。
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我怎么在大家面前抬起头来?”
吴氏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别人如何看你,都是你自己挣来的。不想别人看轻自己,便自己立志。夫子说了,依你的水平,会试绝对能获得前三甲,到时,你还怕人家看不起你。”
吴氏是心慌的,但她之所以现在还能沉得住气,就是因为苏铮,只要苏铮争气,那么现在遭受的一切总有一日都会还回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又扯到了我头上。”
苏铮眼神闪躲,别开了头。
吴氏察觉到不对,赶忙问到: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铮:“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我在学堂每日上学,府中的这些事情一概不知。
要瞒也是你们瞒着我才是,我还想问问姨娘,苏绾宁是怎么回事。”
这是吴氏第一次从苏铮口中听到姨娘两个字。
说到绾宁,吴氏一下变了脸。
“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吴氏恨恨的说出一句,却再无后话。
心中却是在想着:无论如何,在世人眼中她都是她的母亲。把她逼急了,她便一头撞死在国公府门口,让她一辈子受世人指点唾骂。
老夫人今日这一出,算是彻底和她撕破脸皮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还是苏绾宁的母亲,就一切都不怕。
“她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要好好的准备会试。只要会试能成,我们才能把今日所受的屈辱通通还回去。
你回去吧,会试还有两个月,这是你最重要的事情。”
吴氏再三嘱咐,一定要苏铮重视起这件事情,但是也不敢给他太大的压力,只能点到为止。
苏铮讪讪,没有再说话,回了自己的院子。
国公府。
绾宁这边也得到了消息。
她轻笑了一声。
“苏府的事情暂时不用管了,接下来吴姨娘没好日子过了,咱们只等着看好戏便是。”
杜若点头:“是。
那位帮苏铮代笔之人,我们可要带回来。”
绾宁摇摇头:“不必,这个人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
这些年苏铮靠着他人代笔,得了大量的荣耀和好名声。更是为了这一次的会试,在一年前就开始做准备。
前世苏铮能一举夺得会试的状元,主要原因是他知道了考题。现在再把那个秀才抓起来,已经没有用处了。
只要苏铮还能得到考题,他哪怕不得状元,也依旧可以获得一个很好的名次。
绾宁不知道苏铮是怎么得到的考题,她计划是干脆直接临时换考题。
不过现在时间尚早,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在会试的前一天换考题,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就是要让他胸有成竹,期待满载而归的时候,发现所做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那时,再把从前代笔的事情一并挖出来,那才是吴氏万劫不复的开始,绾宁要做的,是摧毁她所有的希望。
不急,一步一步来。
吴氏还没有受折磨呢,就这么让她解脱,太便宜她了。
吴娇入府,总要让吴氏受罪的,如今吴氏已经在水深火热当中,折磨这种事,多多益善。
“忠勇侯世子的事情如何?”
杜若回答,“章麒出事之后,忠勇侯认为有人谋害,陛下下令彻查,但是一无所获。
牢狱之中出现蜈蚣是常有的事,而章麒从小怕蜈蚣,底下人都小心着,忠勇侯府更是几十年都见不着一只,久而久之这件事便被人给遗忘了。
虽然入狱时,忠勇侯多番打点,也让人注意了这一条,但底下人到底疏忽。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里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
绾宁眉头微皱,“我们的人查到对方是如何动手的了吗?”
杜若:“是,因为策王的人用了驱蚊香。
这种蜈蚣被人圈养了一段时间,饭食里加过这种驱蚊香,放进去的那些蜈蚣对这种香是熟悉的。”
绾宁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前世她一直以为君逸是在腿受伤之后为了自保才慢慢积蓄力量的,现在才发现,其实到现在,他就已经能和君策分庭抗礼了。
众所周知,君策是储王的热门人选,一些势力也都不避着人。
而君逸在世人眼中,是个无害的皇子,那么他做的一切,想要不被人知道,就需要付出更大的人力物力来隐藏自己的实力。
其实严格来说,这个时候,君逸的实力要更大一些,要不然,根本不能隐藏住。
绾宁心中不由感慨:盟友强大,不仅是雪中送炭,也是锦上添花。
“圈养了一段时间,可见蓄谋已久。透露些消息给恒王知道。”
君逸的计划是先让君恒出局,但是现在若能利用君恒打击一些君策的实力,是最好的。
“是。”
杜若应声,退了下去。
绾宁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爬了满院墙的蔷薇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忠勇侯都在为这件事奔走,但是一无所获。
这件事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虽然死的是忠勇侯世子,但入狱是他咎由自取,牢房里出现蜈蚣也是正常现象,只能说他自己倒霉加胆小才让自己送了命。
忠勇侯更不敢上书喊冤,主要是皇帝下令让章麒入狱,而他没有证据证明是有人故意想要章麒的命。
人都已经死了,只能认命。到底也是侯府,皇帝赏赐了一些东西,以示安慰,这件事便这么过去了。
等章麒的尸身回到忠勇侯府,章老夫人已经哭晕过去好几回,把这件事里牵扯到的人全部都数落了个遍,尤其是君恒。
在章老夫人知道章麒出事,那一次忠勇侯进宫求皇帝,皇帝有松口之意,但君恒和皇后都没有求情的时候,就差说君恒是害死自己孙子的凶手了。
对于这件事,忠勇侯心里说不怪是假的,只是事已至此,自己的女儿还在恒王府做王妃,又怀着皇长孙,他也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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