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再度上台,“接下来要拍卖的一件宝物乃映月妖金,此物重约三两四钱,实乃无价瑰宝。”
“厮——”博雅堂内一阵沉默,众人面面相觑,“三两四钱啊。”
“历代得此仙金者无不以其锻造神器或修复残兵,此物底价十亿上阳紫金,请各位自由竞价。”郑人凤道。
“修复残器?”甘若言听得心里痒痒,他兜里不就有块残器么,“赶快来个大恶人给本座把它拍下来!”
魔尊心里已经杀人越货、锻铁淬火、修复神器一条龙了。
可是堂内却没人竞价。
“他们怎么还是鸦雀无声?”甘若言急了。
“他们哪里有钱拍得下来啊?此等无价之宝已经流拍多次了。”
“哎”,甘若言无奈摇头,“为何宝物总与我失之交臂?”
……出了拍卖场,詹翘楚将甘若言拉到一边,等人都走完了后他俩立即找到了郑人凤想结清工钱。
“凤哥儿今天我们表现如何啊?”
“哦,原来是楚哥儿啊。”郑人凤转过身来面色不善地看着詹翘楚。
“你今天怎么了?好久没请你喝酒难道生我气了?”詹翘楚笑道,他还没搞清楚眼前状况。
“听说最近楚哥儿威风地不得了啊”,郑人凤把手一招,数十力士立刻将甘若言和詹翘楚围得水泄不通,“楚哥你抢了这么多的神器也不分兄弟我们一把?”
“什么?神器?你说的是顾寒章手里那几把神器?”詹翘楚笑道,“天下姓詹的这么多,不可能笔笔账都算到我头上来吧?”
“从兵神弈宗来的消息,可不是这样说的。”郑人凤步步逼近詹翘楚。
“兵神弈宗?”詹翘楚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惊愕,“你们怎么和兵神弈宗的人走到一起了?伯父不是站我们这边的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郑人凤笑道,“那北极道宗全都是像你一样的土鸡瓦狗,叫我父亲如何放心当你们的盟友?”
“今日杀了你,明日你的头颅就会呈给兵家宗守,这也算是我郑家唯一拿得出手的敲门砖了。”
“杀人?”魔尊的眉头警觉地挑了一下,“你是说你要杀了我们?”
“怎么,接受不了?也难为你了,今日要陪你大师兄一起赴死了。”
“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和我们开玩笑的吗?”魔尊“兴奋地”舔了舔嘴唇,他好久没杀人了。
“你觉得我们像是在和你们开玩笑的吗?”在郑人凤眼里已经丝毫不再掩饰他的杀意。
詹翘楚下意识的将甘若言拉到了身后,“小师弟,一会儿我帮你突围,你火速赶回师门找师父来救我们……”
谁知甘若言竟然二话不说从后背一掌拍晕了詹翘楚。
郑人凤的手下们先是一愣,而后爆发出了哄堂大笑,“你这小厮疯了不成?偷袭自家师兄干嘛?”
“你这突然向我们投诚,我们可没准备好啊!”
谁知甘若言的脸上却露出诡异阴森的笑容,“真期待啊,本座已经一个多月都没开过荤了。”
他现在就像几十年烟龄的老烟民,莫名其妙戒了一个多月后,突然瘾犯了。
众人立即停止了哄笑,“怎么,就凭你这小杂种也想对付我们?”
这些人里面全部都是官家的人,其中以郑人凤这正七品的太常寺典簿最为棘手,高约三寸。
“你个才晋入星士的小杂碎,想拿什么与我们斗?”
“你若跪下来给爷爷添鞋,我们留你个全尸哈哈哈哈。”
“我以为那詹翘楚日日精虫上脑已是极品,没想到他这偷袭师兄再无脑赴死的师弟却更加地稀罕。”
众人笑出鹅叫,空气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古往今来”,甘若言非但不退反倒步步逼近,“敢嘲笑过我的人那都是死得相当地难看啊。”
魔尊那阴沉似水的脸庞上透露着一股贪婪和狂悖。
众人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了三分惧意,一刀疤脸咽了口唾沫,“兄弟们,懒得与他废话了,直接上去将他五马分尸!”
而郑人凤看都懒得看甘若言一眼,他在一旁若无其事地一边修着指甲,一边思量此番事了后该如何向他父亲邀功。
“詹翘楚啊詹翘楚,你这个草包可真是交友不慎啊。既然你都牺牲自己当我郑家的垫脚石了,那我以后每年,也大慈大悲地给你烧点纸钱吧……”
突然甘若言一巴掌扇到了郑人凤白净的脸上,连骨头都给他打碎了,“做你他娘的春秋大梦吧!”
郑人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头扇飞撞到了墙上,连墙都被他撞倒了半边,他的牙齿瞬间就碎掉了十几来颗。
剧痛、羞恼、震惊,同时交织在他的脑海里,等他颤颤巍巍地从废墟里爬了出来,他发现他的手下们像是叠罗汉一样,每一个人的头都撞穿了另一个人的身体。
郑人凤不由得惊退数步,“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猜猜啊。”
甘若言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左脸,他脸都要笑到变形了,杀人,就像罂粟花一样让他欲罢不能。
“君子周而不比!”随着郑人凤大呵一声,那些死去的官吏竟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护卫在郑人凤的左右。
“怎么?还想挣扎挣扎?”魔尊直接掏出了摘星镜,那诸天星辰在这半面残镜中逐一显化。
“你这是!你这是!”郑人凤惊惧。
“我这是无极册上第一百三十九。”
“你说什么?”
甘若言抬手照出满天星辉,郑人凤身边那些死去的护卫立即在星河满天的映衬下羽化而去。
杀神一脸狰笑地走近郑人凤,“该轮到你了。”
郑人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您放过我,您放过我!我回去再求求我爹,叫他还是做你们的盟友!”
“你们这种墙头草莫说是那北极道宗,就是是本座也不敢收啊。”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我爹只是一时糊涂啊。”
“好吧,我放过你,你走吧。”甘若言收了法器。
“真,真的?”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快滚。”
郑人凤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转身便是离去。不料甘若言却抬手就将摘星镜一甩,直接从后背插进了他的心脏。
“你,你言而无信……”郑人凤满脸惊惧地回过头来,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只见甘若言捧腹大笑,脸都快笑烂了,“杀人真是其乐无穷,其乐无穷啊!”
……
詹翘楚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他依稀记得郑人凤要对他动手,然后他眼前一黑……
“我这是死了吗?”詹翘楚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堂中景象。
“小师弟!小师弟!”
甘若言正在一旁“昏迷”。
“怎,怎么了大师兄?”
魔尊“睡眼惺忪”地望了周围一圈,然后突然“吃了一惊”,“大师兄,这些都是您做的?”
“这……这……”詹翘楚有点犹豫,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对此事负责。
魔尊“小心翼翼”的靠近郑人凤的尸体,然后向后“惊退数步”,“死,死了?”
“坏了!”詹翘楚狠命地掐了下大腿。